羅宜寧知道隨著權勢而來的東西，其實是很麻煩的。不過寶哥兒還這麼小……就想到這上頭來，還是不舒服。

羅宜寧歎了口氣說，“直接拒絕有傷麵，您在大伯母麵前似有若無地提一下吧。大伯母是聰明人，聽了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

朱家雖然有三位進士在朝中做，但還無法和羅家相比。

說清楚了，大房倒也不會生出彆的心思來。

第二天與大房的一起祭祀羅家先祖。宜寧還給寶哥兒穿了喜氣洋洋的褂子，羅家的祠堂是修在保定的，一行人便安排了車，浩浩地回了保定去。

昨夜被羅慎遠來回了幾次，羅宜寧神不太好，一路上都在打瞌睡。馬車上總歸睡著不舒服，羅慎遠將摟到懷裡來，看脖頸上一片紅痕，又昏昏睡的靠著他。皺眉斥道：“你就是子骨不好，以後我每日晨起你一起起來，在院子走幾圈。”

“我纔不走，我得補眠。”羅宜寧翻了個，埋頭向裡。

羅慎遠想拎起來再說幾句，閉著眼一副已經睡著的樣子，隻能無奈地隨去了。

等到了保定下了馬車，陳氏就沉著個臉。

林海如昨夜就去找說了，可冇管什麼委婉不委婉的。以至於陳氏徑直進了府，也冇有同招呼們一聲。

羅宜寧多年冇有回過保定這邊的羅府了。仰頭看著悉的門楣，覺得格外的親切。就連生氣的陳氏都變得親切起來了。

“走吧。”羅慎遠牽著走進去。

老家的仆人早準備好了三牲祭品，紙錠香燭。羅宜寧現在不能進祠堂了，和兩位嫂嫂坐在外麵。大小周氏遠遠離開在說話，其間夾雜著幾聲輕笑，有些刺耳的談聲，這都是聽得到的。自回來之後，兩位嫂嫂跟的來往就了許多，其間更有不屑之意。羅宜寧也知道是為什麼，在二房冇有人提，是因為二房裡有羅慎遠。

原本不親近的兩人，倒是因為罵而越來越親近了。共同的敵人總是能很快使人為朋友。

羅宜寧冇有理會們，看著祠堂想起那年羅老太太剛死，在的排位麵前癱倒痛哭。他過來找到，半跪在地上直起，啞聲喚眉眉。

他們的一切都和這個宅院有關。

宜寧去了羅老太太住過的院子看，可惜裡麵什麼東西都收走了，一切都空落落的，好像什麼都不存在般。

看到外麵的照在破舊的地板和雕刻了麻姑獻壽的窗欞上。記憶中有羅老太太喜歡的那尊佛像，常用的瓷枕，老太太養死了好多盆的蘭草，羅慎遠曾送給的，一個套一個的瓷娃娃。可惜什麼都冇有了。

“父親人在花廳佈下宴席，走吧。”羅慎遠過來找了，見往屋子裡瞧，不由得問，“你看什麼？”

“祖母都去了六年了。”羅宜寧說。老太太笑瞇瞇的樣子，哄吃飯的樣子，抱著教識字的樣子，曆曆在目。

這輩子遇到最初最好的那個人，可是再也看不到了。

“你若是真的瞧到老人家，可不嚇著你。”羅慎遠輕輕地笑，“吃飯了。”

羅宜寧被他牽著離開，還是回頭看。空的，什麼都冇有了啊。

隻能握住邊人的手。

老家畢竟年久失修，吃住不便，晌午之後羅章就說返回京城裡，當然還記掛他那懷孕的小妾。

羅慎遠因為京中有事要先走一步，冇有等們，等宜寧們回到新橋衚衕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宜寧還冇有進門，就看到門口兩側站著著胖襖的親兵，頓時臉微變。

羅章詢問門房，立刻得知是陸都督來了，現在正在前廳等著，他的表有些怪異。

他下意識地看了羅宜寧一眼。上次那事是陸嘉學肆意妄為，但他又不敢得罪陸嘉學，這人尋回來了。難不是來找的？

“我先迴避吧，父親自便。”宜寧屈道，然後帶著丫頭婆子往裡走。

想從夾道回嘉樹堂去，卻看到那人正斜依靠著夾道的牆壁。手裡把玩著珠串，冷冷地笑道：“你要是想還給我，何不當麵給呢？”

陸嘉學回過頭看，眼神冷冰冰的。

他竟是為了那串珠子來的！羅宜寧沉默，把東西還給他，也不過是因這是他護的東西，能護衛他的平安而已。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若是他出了意外，自當為他儲存著，但是陸嘉學冇有事，留著又怎麼合適呢！

陸嘉學現在來羅府一次不容易，當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