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果像黃小姐這樣，吸毒後發現邊正有人在爭執甚至是扭打，會不會因此引發攻擊別人的舉呢？”

本案中的真正兇手其實是那個不知名的殺手，不關秦水妹和黃麗的事。可是周易如果提出本案中有第四者，不但很難得到陪審團的認同，也會打草驚蛇，因此他才採用了轉而攻擊黃麗這種權宜的辦法。他有把握利用黃麗讓秦水妹罪，同時也不會真的冤枉了黃麗，否則救出一個，卻冤殺了另一個，也不符合周易的做人原則。

“絕對會！在當時的況下，黃小姐做出攻擊行爲的可能高達七以上。”

“謝謝，我沒有其它問題了。”

周易發問完畢後，孫玉清只問了一個問題：“韓先生，你剛纔說黃小姐在當時的環境下，做出攻擊行爲的可能高達七以上，那也就是說，還有三的可能是不會產生攻擊並做出攻擊行爲，是不是？”對此韓國華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其實孫玉清這也就是走個過場，在香江是‘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更何況對他有利的疑點還只佔了三？

“黃小姐，我這裡有一份從旺角分局查到的案卷，證明你在2011年的3月10日晚10時許，曾經因爲吸毒後神智不清產生了攻擊行爲，用水果刀劃傷了和你共同租住的一名姐妹，是不是？”周易晃了晃手中的材料道。

“是，可是......”

“謝謝。我的問題問完了。”

周易沒有給分辨的機會，就結束了這次盤問。

在盤問秦水妹時，孫玉清非常老練地引導承認了兒葛被黃明引做‘’這一事實，這就確定了秦水妹有殺人機。

對此周易沒有過多反駁，有機不等於有結果，他沒有必要去在這種事上和孫玉清周旋，他的重點在於秦水妹先前的供詞。

“秦士。你在警局時的口供說，當時死者黃明是自己失足跌落下去的，請問他在失足跌落前，發生了什麼事？”周易道。

“當時......當時很混，我和黃明扭打在一起，可是我沒有推他。然後他就掉下去了......”秦香玲道：“所以我纔會說，他是失足跌落的......”

“當時你有沒有看到黃麗呢？你和黃明在扭打時，黃麗在做什麼？”周易道：“有沒有失去常態的走過來或者衝過來，與你們兩個的發生接？”

這不是在栽贓黃麗，按周易的辯護思路，最終的結果是秦水妹無罪釋放，黃麗也不會擔上任何責任。這是一種律師常用的技巧。在香江、在普通法系，有個語做‘合理的講述’。

所謂合理的講述，就是指在辯方律師瞭解到事真相，在保證不會傷害到第三者的況下，指導被告人將口供合理化。這與做僞證有本質的區別，做僞證是爲了歪曲真相，而‘合理的講述’則是爲了保證真相的還原或者部分真相的還原。

所以辯方律師有時會對被告人說：“我需要一個合理的故事。”很多人就將其看是律師引導證人做僞證，這就非常可笑了。

“......好像有過。一開始我只是和黃明爭執，並沒有注意到，後來......”秦水妹努力回憶著周易在懲教署對的指引：“後來我和黃明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在那個時候好像了，不過當時太混，我記不太清楚了，也許是過來了。並且和我們有接，也許本沒吧......”

“當時在警局你爲什麼沒有這麼說？”周易追問道。

“因爲我不能肯定，所以我不想說，我不想讓到連累的。”秦水妹道。

這些話說是周易教授的‘合理講述’也行。但是如果仔細分析，每一句話都沒病，都像是真相；當時黃麗肯定是過，不然就是死人了。至於黃麗有沒有和或者黃明的發生接，在當時那種混的況下，看不清楚也很正常。

這種事先教授的‘合理講述’是要瞞一些事實，正是律師的技巧之一，周易只是爲了‘利用’一下黃麗這個破綻，並非爲了扭曲真相，因爲真相就是秦水妹並沒有殺人。

“被告，我希你如實做供，你究竟是因爲案發時真的不能肯定，還是你到了某些人的影響，才這樣說？你在警局裡說的很清楚，是看到死者失足跌落摔死！”

孫玉清是老檢控了，對於‘合理講述’這種技巧當然不會陌生，於是大聲問道：“現在你卻又說不肯定，又說黃麗可能到了你和死者，當時801房間只有你們三個人，你不可能看不清楚，你是不是在撒謊？如果你撒謊，你將被加控‘妨礙司法公正’！”

“我反對，我反對主控做出主觀猜測並威脅被告。”周易道：“請主控不要忘記了，當時爲了躲避突擊檢查的警察，801房間本就沒有開燈，就算窗戶可以進亮，也不足以讓被告人完全看清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如果黃麗是從被告人後衝上來，在當時的況下，被告人很有可能看不清楚！被告先前在警局沒有提及黃麗，不是被告撒謊、不夠誠實，恰恰相反……”

周易轉過，大聲對陪審團道：“這正說明被告是一個善良、誠實的人，不願在警局說出自己當時不能確定的事，因爲這很可能會連累到別人。這樣的人居然被主控毫無理據的懷疑爲‘撒謊’？我想所有人都不能接！”

“這樣也行？這還有天理麼！”

楊彩聽得眼都直了，雖然有家律師事務所，也有大狀資格，可要說到在法庭上侃侃而談，從容爭辯，那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周易這一套手段施展下來，讓不服氣都不行。

“主控，請不要再憑藉主觀猜測去盤問證人，辯方律師，本席也要提醒你，請不要太過於激，現在並不是要你結案陳詞。”

主審法很不滿地看了雙方一眼，道：“下面請控辯雙方做出結案陳詞。”作爲一名有多年經驗的法，他已經猜到周易要玩什麼了。可是‘合理講述’，並不是法律止的行爲，他本人既不反對也不支持，保持中立態度。

ps：謝‘賊亡’‘停產’兄弟的慷慨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