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這一句話出口，適才愉悅輕鬆的帳頓時凝固，康年只覺得耳邊轟的一聲，瞬時聽不到自己的笑聲，整個人被強大的氣息籠罩。

彈不得。

篤大人還是篤大人，從不廢話，只手。

咯吱一聲響，篤手扶著的幾案斷裂，形頓時如虎。

“等一下等一下。”薛青道，後退一步，同時擺手，“我們來不是爲了我們走，而是請你走的。”

這話還是一個目的，篤的形沒有毫的停頓，如山一般砸向薛青。

他沒有理會康年，康年也無法彈，神不安看著這一幕，能彈自如的薛青明顯沒有被篤制，但真手的話，勢必要驚整個軍營，除非他們各自一擊就殺死對方。

但如果這樣，他們來這裡也沒有毫的意義了。

薛青沒有後退也沒有上前，原地出手.....

“站住。”道。

康年只覺得形一鬆，威頓消，面前的篤一腳重重的踏落站穩。

厲害啊，康年一躍而起，這是什麼功夫？他看向薛青的手，一怔，瞬時也站直了子。

蝙蝠令.....

“怎麼在你手裡？”康年口道，“不是秦潭公...”

薛青言簡意賅：“秦梅，我從他手裡搶來的。”將蝙蝠令握住垂下手，“我也沒想用它，說了也免得大家誤會，乾脆不提。”

康年明白說的意思，朝廷一直宣揚薛青與秦潭公同黨，如果蝙蝠令在手裡難免被人誤會。

篤道：“蝙蝠令已經被廢止了，用這個命令不了我。”繃子要邁步。

薛青再次先一步擡起手，道：“我不是要用它來命令你的，我是要你用它來命令別人。”說罷手一甩。

篤下意識的手接住了蝙蝠令，微微一怔，聽薛青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用蝙蝠令調大軍，立刻馬上離開黃沙道去擊退西涼。”

......

......

帳沉默一刻。

西涼侵的消息天下皆知，篤當然也知道，只是現在.....

他搖搖頭道：“還是要我離開黃沙道，我說過，你用蝙蝠令命令不了我。”

“不是我在命令你，是先帝在命令你，是寶璋帝姬在命令你。”薛青打斷他道。

什麼意思？還是在說是寶璋帝姬....篤木然看著。

薛青看著他。

“先帝爲什麼讓你組建五蠹軍？”

“守邊境抗擊西涼。”

“先帝是不是讓你與秦潭公共同抗敵，還要你們比出高下？”

“是。”

“當時你並沒有贏了秦潭公，所以你在秦潭公之下？”

“是。”

康年在旁輕咳一聲：“當初的事吧其實也不是這樣，高下也不是能明明白白分出來....現在別再說以前了。”

薛青道：“我不是讓你們懷念以前，我是在讓你們認清現在。”指了指篤的手，“蝙蝠令是先帝賜予秦潭公，讓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能更方便的應對軍爲君王守國土爲百姓安太平？”

篤道：“是。”

薛青道：“秦潭公謀逆弒君，篤大人你則忠君護主，所以現在你們的高下分出來了，你贏了，這個蝙蝠令歸你了。”

呃，這樣嗎？

薛青道：“你之所以不肯離開是因爲這是我給你的命令，是質疑我這個人，而不是份。”

人？份？可是質疑的正是這個人所宣稱的份....康年聽得眉頭皺起，越發糊塗。

篤的神始終木然，不知道是不是也糊塗了。..

薛青沒有停頓。

“所以我告訴你，現在命令你去抗擊西涼的不是我，是寶璋帝姬這個份，是寶璋帝姬下令要讓你們立刻去增援邊境。”

“篤大人，五蠹軍你解散了，一個人去了新的軍營領著新的兵馬，但當初你能在秦潭公如此籌劃嚴周全之下依舊得到了他弒君的消息，還能趕來相救皇后和帝姬，篤大人，如今不過是一個宋元......”

說到這裡看著篤。

“篤大人，宋元有沒有接到朝廷命令，接到的又是什麼命令，王相爺現狀如何，黃沙道城又將面臨什麼，你是不是都知道？”

篤默然一刻，道：“是。”

......

......

營帳裡響起一聲啞口哨，康年手掩住，將口哨堵回去，只一雙眼看著篤閃閃發亮。

篤大人嘛，什麼時候都是篤大人。

薛青沒有激也沒有讚歎，神平靜看著篤，道：“那篤大人還等什麼？”

等什麼？等....

“等先帝的命令吧。”薛青的聲音繼續響起，“現在沒有人相信你，倚重你，但先帝還記得你，去吧，秦潭公已經靠不住了，大周的邊境就給你了。”

篤垂在側的手微微的轉，掌心裡握著的蝙蝠令在燈下閃爍著幽，他的手擡起合攏，俯。

“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