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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藥天香》 第28章

阿大早等得不耐,見人都齊了,忙出列,朝著座上的小皇帝、兩位親王和屏風行禮,大聲道:“我從前在天竺時,用這金針撥障法便使無數人復得見明。這回隨了吐蕃使團來到上國,聽說太皇太后亦不幸罹患此疾,故自告願爲太皇太后解除目翳。前日那個太監便是明證,可見我並未誇口。偏偏貴國衆多醫不知出於何種心思,竟齊齊詆譭於我。倘若太皇太后、皇帝陛下及二位親王殿下亦不信我的話,我寧可就此離去,再不會這侮辱。”說罷斜睨了繡春和衆太醫一眼,憤憤而委屈。

唐王蕭曜再次看向繡春,打量了幾眼,終於道:“董秀,今日這場辯論,便是爲你與這天竺神醫特意所設的。你有何話說?”

繡春出列,行至阿大對面,朝二位親王見禮後,轉向阿大,道:“阿大神醫,你的所謂金針撥障,其實並沒什麼玄奧之。我也會。”

說話聲音並不大。這是這話一出來,立刻震驚全場。太醫們面不可置信之,議論紛紛,屏風後的諸人神各異,唐王蕭曜看著繡春,難掩神驚訝。只有蕭瑯仍是那樣靠在椅上,神毫不,只不過微微挑了下眉而已。

“你說你也會?”

終於反應過來的阿大臉難看,卻忍不住呵呵冷笑起來,“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會法?”

繡春微微一笑。

“這有何難?金針撥障,分審機、點睛、覆、探驪、擾海、捲簾、圓鏡以及最後完璧八法。進針部位,在風與外毗相半正中,探到翳後,用撥障針將障整個撥下,如重新浮起,需再度撥落,務必使障落到下方,再不浮起爲止。完畢後,緩緩將針一半,稍待片刻,若無誤,再全部出針。我說得對不對?”

說話的時候,全場靜默。那個阿大的眼睛也越睜越大,最後連也張大了,久久無法閉合。立於他對面的太醫們見狀,知道必定是被繡春說中了,頓時喜笑開,大有揚眉吐氣之,紛紛再次低聲議論起來。

“怎……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阿大終於回過了神兒,不可置信地嚷了起來,“這是我老師傾其畢生心所創的法門,獨一無二!你怎麼可能知道!”

繡春著他搖了搖頭,聲音驀然轉寒:“我不但知道這金針撥障法是怎麼回事,我還知道你在太皇太后面前撒了謊!”

議事堂裡再度安靜下來,靜得只剩那個阿大的呼吸聲,越來越濁。黧黑的兩個顴骨之上漸漸也泛出了赤,厲聲道:“胡說八道!我撒了什麼謊!”聲音裡卻分明帶了微微的慄。

繡春哼了聲。

“你自然撒謊了!這種撥障,在起初剛完的時候,倘若功,病患確實可以重獲明。只是很快,則六七日,多則月計,過金針的眼睛就會出現各種後患,或流不止,或糜爛難愈,痛苦不堪,最後往往再度失明,而且是徹底失明,永遠再不可能恢復!”

“你胡說!你八道!你誣衊我!”

阿大急之下,一時說錯了話,激地揮舞著手,朝繡春衝了過來,繡春見機得快,急忙遠遠退開,這才道:“我是不是誣衊你,很簡單。”轉向了那架屏風,“太皇太后,您可以再等些天,至多一個月。倘若那個老太監的眼睛一直安然無恙,您再讓這位天竺神醫爲您施醫也不晚。我要說的話,全部說完了。請太皇太后定奪。”

安靜了片刻後,蕭瑯和自己的兄長對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再看了眼那個此刻臉已然十分難看的天竺神醫,站了起來,在太醫們的議論聲中,護著太皇太后一行人先行離去。

~~

第二天,傳來了一個消息,那個天竺神醫阿大,昨夜竟從驛館裡溜走了,不明下落。這恰恰驗證了繡春的所言。再接著,又發生了件不幸被繡春言中的事。雖然一直極力挽救,但因了嚴重的手染,那個老太監雙目腐爛,流滿面,數日之後,待止住,卻也完全失明瞭,與前一模一樣。太皇太后嚇出了一冷汗,那個吐蕃使團的員更是憂心如焚,唯恐自己出門前兩天才接的老父親也落得個如此下場,次日便領了使團,匆匆告辭離去。

經此一事,不僅太醫院裡那些原本對繡春不服的太醫們再不公然質疑的醫,太皇太后也對生出信賴。命暫居宮中爲自己醫治眼睛。繡春知道避不過去了。仔細檢查後過患眼後,發現所幸確實還只在障初期,以方藥配合針療,假以時日,應該會有效果。便與太醫院裡通耳目科的太醫仔細商討,最後定下方藥,自己每日施加針療,如此過去數日,雖一時還沒明顯效果,但太皇太后自己覺頗是不錯。

繡春宮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天也下了今年冬後的第一場雪。一直被安排住在太醫院後頭供值太醫歇息的一所在。因自己畢竟是,這樣住在一個陌生地方,多覺不便,且過幾天就是生理期了,到時恐怕更不方便。這日替太皇太后做完針療後,見不錯的樣子,便提出想先回陳家,以後每日到了這辰點,自己再早早宮給治眼睛。太皇太后倒也沒不點頭,只是想起了件事,道:“你先去替我那羚兒瞧瞧病。好了你再走。”

原來,這蕭羚兒最近忽然患上了腹痛之疾,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完全無礙,發作起來便疼得滿地打滾,太醫院裡衆多醫都去瞧過了,卻是藥石無效,束手無策。太皇太后自然心焦。

這個蕭羚兒,繡春最近偶爾也有到。這熊孩子大約對前次接下的樑子還記恨在心,看見繡春便一副張牙舞爪之。繡春自然是躲著他走路。此刻聽太皇太后這樣吩咐,沒奈何,只好著頭皮隨宮人過去。

蕭羚兒因喪母,那個唐王也未續絃,他這幾年便一直隨太皇太后住在永壽宮裡。繡春過去時,他正躺在牀上,兩隻眼睛盯著上方,一副出神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見繡春過來,不過撇了下,目微微閃。繡春他吐舌,給他搭脈,按他腹部,他倒也都配合。仔細檢查一番下來,繡春終於明白了過來,爲什麼太醫院衆多醫對這個小孩束手無策了——自己也是。

蕭羚兒看到繡春眉頭微皺,彷彿陷沉思,眼中飛快掠過一謀得逞後般的得意之,哼了聲,“庸醫!趕走,別在這裡礙我的事!”

這個熊孩子……

繡春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他要是一直這樣好不起來,自己可就要被羈絆在這裡出不了宮了。

繡春回過了頭,打發邊上的宮人出去,調弄一碗燒開的水。等人走了,看向蕭羚兒,面無表地道:“你什麼病我已經知道了。這時有時無病。藥方很簡單。一斤黃連、半斤水蛭、半斤地龍、二兩夜明砂,夜明砂知道是什麼嗎,就是蝙蝠的糞便、十隻全蠍,嗯,再加十條曬乾的蜈蚣幹,搗碎細細小圓子,每次你肚痛發作之時,吞一顆就好。”

蕭羚兒眼睛瞪得差點沒掉出來,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上佈滿了嫌惡恐懼之,嘔了一聲,呸道:“你這個庸醫!開的什麼方子!我不吃!”

繡春俯□去著他,笑得很是開心:“世子,可是你這病,時好時壞,時有時無,必須得要下這種土方子。否則好不了啊!”

“你快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啊——”

小惡魔厭惡地尖一聲,朝裡滾了個,拿枕頭住臉。繡春哼了聲,轉要走時,嚇了一大跳。後不知何時,竟多了個人,那人正面現怒意,一雙眼睛盯著還在榻上尖翻滾的蕭羚兒。

此人正是蕭羚兒的父親,那個唐王蕭曜。

繡春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壞事了!

蕭羚兒的腹痛之癥之所以難倒了整個太醫院的醫,原因很簡單,他就是在裝病。太醫們估計也知道這一點。只是不敢明說而已,說了,太皇太后未必信,說不定還會責怪他們無能,拿這藉口來污衊自己的小孫子。

繡春自然不清楚蕭齡兒爲什麼要裝病。只是他好不了,自己就走不掉。一時氣惱,這才故意隨口造了個所謂的土方子去嚇唬一下他。沒想到竟被人聽去了,而且還是這熊孩子的爹。顯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兒子在裝病,這才出了這種嚇人的表

繡春知道自己闖禍了。這下,算是徹底得罪這個小惡魔了。還在發呆的時候,正在打滾的蕭羚兒也已經發現了自己父親的到來,看到他的表,立馬知道自己的把戲被拆穿了,臉唰得慘白,一骨碌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自己爹,目中滿是驚恐乞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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