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臣裡那王姓史急忙出列,展開手中奏摺,飛念道:“擅自補用員,通同結黨,此罪一。儀仗資歷,於陛下面前施威振衆,毫無敬拜之心,此罪二。文武員出其門下,投其好者,薦用之,不好者,陷害之,此罪三……”
“無恥竟至此等地步,喪心病狂!”
歐善上前,劈手奪過王史手中奏摺,朝他面前砸了過去。
“來人!把這敗壞朝綱老匹夫給拿下去!”
傅友德朝著紫閣外大聲喝道。立刻,一陣刀兵鐵甲相錯聲中,只見外頭涌進來一隊羽林軍,當頭,正是被提舉起來接替了李邈孫用,此人從前乃是武進士出,一直親衛隊裡任職,居於李邈之下。
孫用面帶厲,一揮手,後羽林軍,立刻如狼似虎般地涌了上來,把暴跳如雷歐善一把架住,摘了他帽,拖著便往外去。歐善被強行往外拖出去,口中仍不停怒罵:“老匹夫!逆賊!等魏王殿下回京,瞧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傅友德面上掠過一道冷之意,閉口不語,看了眼各自變大臣們,道:“還有誰有話說,站出來便是。”
羣臣早就明白了過來,傅家這是被先前魏王一番人事調所刺,知道魏王弱化自家勢力,長久下去,必定沒好結果,這次趁魏王離京,索來個突然發難。拿掉了歐善,再以小皇帝之名,讓傅家人牢牢佔據京畿各大實權職位,到時候,即便魏王能夠順利回京,恐怕也是孤掌難鳴……
這種時候,即便站出來替歐善說話,也是無謂爭鬥。
偌大紫閣裡,除了歐善怒罵聲還回著外,再也沒有別聲息了。
傅友德冷笑了下,看向孫用,“命人關閉四邊城門,沒我手令,誰也不能出。夜間實行宵,如有違反,一律以謀逆論!”
孫用應是,正要下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吶喊聲,聲音越來越近,仿似往這邊來,一驚。裡頭大臣們也聽到了,紛紛面驚疑之。
傅友德臉微沉,喝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孫用急忙召人跟隨往外而去。沒片刻,那陣聲響愈發近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彷彿是發生了一場廝鬥,衆人面面相覷不明,傅友德臉微變,自己要出去看個究竟時,忽見孫用面帶倉皇之,疾步朝裡奔來,口中呼道:“傅閣老!不好了!長安侯世子帶了一幫翊衛隊人不服管教,鬧起了事,正往這邊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砰地一聲,彷彿大門被人踹破,嘩啦啦聲中,只見李長纓手執大刀,領了一撥人,徑直衝了過來。
“攔住!”
傅友德大聲喝道。
孫用急忙召人,衝上去要擋,李長纓一雙牛眼瞪得如同銅鈴,口中罵道:“你個王八兒子!老子我天天下面辛苦幹事,也沒見提拔個好位子,你哪個烏裡鑽出來王八兒子,憑什麼一下就爬到上面去?我一刀砍死你!”回頭大聲吼道,“弟兄們,都給我好好打!把這些個老王八小王八都給拿下,我魏王舅舅重重有賞!”
他領著這一幫人,都是翊衛隊裡下層軍或士兵,個個都是彪悍蠻狠之輩,平日本就覺著懷才不遇,這回能放開了幹,幹得好還能立功,誰不拼命,一陣廝殺過後,很,還抵抗著孫用之人便紛紛被砍倒地,剩下見勢不妙,紛紛讓開,那孫用還負隅頑抗,被李長纓和三四個人圍住了,一陣砍殺,當場便一刀貫,倒了地上。
傅友德眼見李長纓手執染大刀,面帶獰笑朝自己一步步來,臉大變。
爲了這場謀劃,他可謂費心機。將京中所有可能與自己作對人,都加以布控。偏偏做夢也沒想到,他先前無論也想不到長安侯府李長纓,這會兒突然竟這樣帶了人冒出來。
他不住往後退去,口中厲聲喝道:“李長纓!老夫有陛下聖旨手,你敢造反!你給我收手,我看你爹孃面上,不跟你計較今日之事……”
“呸!你個老東西!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李長纓一把丟了手中刀,挽起袖上前,抓住傅友德領,拎起拳頭,咚地一聲砸到了他臉上,傅友德發出一聲痛,人往後倒了地上,鼻子已經開了花。
邊上立著大臣們,宛如這一拳砸到了自己臉上,無不把頭跟著往後一,目瞪口呆。
李長纓一拳不算,上前一腳踩傅友德上,掄起拳頭還要砸時,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衆人回頭,驚詫得連眼珠差點都沒掉出來。
數日前已經離京魏王,此刻竟出現了紫閣門口。
~~
紫閣裡雀無聲,靜得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蕭瑯神肅穆,衆人驚詫目之中,朝著還倒地上傅友德緩緩而來。
傅友德慢慢地坐了起來,顧不得自己還流鼻,雙目暴突,臉紅得猶如管就要下一秒裡迸裂開來。
“閣老,你下命令,本王恐怕不能從。”
蕭瑯停了他面前,語氣很是平緩,彷彿說,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事,“邵衝能力有限,不能擔當大都護之職。李邈亦無過失,本王將他復原職。還有……”
他看向羣臣,一字字道,“諸位想必都知道,先帝臨終之前,曾付本王一道旨。旨中有一項,道他日,朝廷之中倘若有人借陛下年,生不臣之心,行不軌之事,則無論其份地位如何,命本王一概以國爲重,不得有半分徇私,傅閣老……”他看向傅友德,“你以爲如何?”
傅友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巍巍地指向蕭瑯,厲聲道:“好……好……我竟上了你……”
他話沒還沒說完,太裡頭那兩自看到蕭瑯現後便繃住弦彷彿驀然間斷裂,眼前一黑,整個人再度直地往後倒了下去。
蕭瑯目從他上收回,命人請太醫來,隨後看向仍目瞪口呆大臣們,目冷冽而威嚴。
“傅友德謀逆之心,昭然若揭。除此之外,爾等也可檢舉其餘下罪行,過後刑部定下終罪,按罪論,絕不姑息。”
大臣們終於醒悟了過來,齊聲應是。
“呢,便宜你了!”
李長纓罵了一句地上傅友德,隨即興高采烈地道:“舅舅,我今天立功了吧?”
蕭瑯微微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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