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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錦官城》 第172章

常嶸當初曾被羅剎施出的幻境給魘住,要不是阿寒及時替他施法,心智恐怕都會到損傷,因而對阿寒始終心存激,聽完剛纔王啓那番話,不免有些不忿,忙應了,下去安排。

沁瑤這才悶悶地坐回位置,眉宇間已然籠了一層鬱

藺效看在眼裡,妻子曾在青雲觀跟清虛子師徒生活了十一年,這世上最讓掛懷的,除了清虛子,怕就是阿寒了。

“回去繼續盯著。”他吩咐王啓,“不能出任何差錯。”

王啓不敢有毫怠慢,朗聲應了,重新上馬,往青雲觀去了。

去宮裡的路上,藺效將沁瑤摟在懷中哄了一會,沁瑤沮喪的緒總算好轉了些,想起一個存疑已久的疑問,問藺效道:“你們這一輩的皇室子弟是一道按長排序的嗎?爲何我常聽康平喚太子做六哥,喚吳王做七哥,卻喚你十一哥呢?”

畢竟藺效是阿翁所出,跟太子和吳王並非同胞兄弟。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藺效有些訝異,“這是皇祖父在位時定下的規矩。皇祖父共出十三位皇子,病的病,夭的夭折,得以長大人者只餘五位,皇祖父痛惜早逝的幾名皇子,對剩下的五兄弟格外珍視,惟願他們能兄友弟恭,彼此相扶相持,故而定了規矩,五名皇子所出的子弟無有叔伯之分,一律按長排序。所以太子明明是皇伯父的長子,卻在這一輩叔伯兄弟間排行第六,而我明明是父王所出,卻被康平稱爲十一哥。”

沁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起初聽到康平喚太子六哥,還以爲皇上在太子之前,還另生了五名皇子呢。

“也就是說,太子是皇上的長子,吳王是皇上的次子?”遲疑了一下,想起關於太子生母的傳言,小心翼翼地問,“太子的生母可是當年備的蕙妃?”

一直有些不解,既然蕙妃如此,又生了皇上的長子,爲何死後未被追封爲皇后呢?

在皇伯父登基之前便去世了。”藺效,從未像今日這樣道過他人長短,“死前的位份不過皇伯父邊的一位側妃,蕙妃這個稱號還是皇伯父登基之後追封的。皇伯父當年似乎爲了這位蕙側妃,始終不曾娶過正妃。”

說完,見沁瑤臉上的表似乎更困了,想了想,問道:“你是奇怪皇伯父爲何不直接追封爲皇后?”

沁瑤點點頭,蕙妃死後這麼多年,太子的地位卻仍十分穩固,可見皇上心中始終沒有忘記過這位蕙妃。

這件事的因由藺效以前曾聽父王和母親說起過,他遲疑了片刻,淡淡道:“似乎是皇祖父不允。皇祖父深惡蕙側妃,曾給皇伯父下過一道制約蕙側妃的旨意,旨意的大致意思是:漫說他尚且在位,便是他有朝一日駕鶴歸去,也絕不同意皇伯父將蕙側妃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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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正是午膳時分,大理寺十分僻靜,馮伯玉靜立於一間閉著的房門外,遲疑了一會,終於緩緩推開房門。

這是衙門專門用來存放已結案卷宗的所在,平日不論早晚,都有兩名衙役在此看管,此時人已被他設法屏退,在其他同僚回來之前,他有的是時間找尋那份想找的卷宗。

就算被人發現他在此盤桓,他亦有理由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爲,所以他並沒存心遮掩。

關上房門,他走到最靠東頭的一排頂天立規的案櫃前,他曾在此整理卷宗長達數月,對卷宗的排放順序十分清楚,知道最近結案的案卷通常放在最東頭的那幾層櫃子。

擡起右手,他順著卷宗發生的時間從右往左慢慢過,書院裡那位陸的案子過去不足一月,即便要存放,最有可能便是在這一層。

瀏覽一圈,沒找到想找的那個名字,他眉頭一皺,又擡目看向上一層屜格。

他自小便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可惜來回找了三遍,都未找到陸的卷宗。

他無聲立在原地,盯著眼前的案櫃,手心已沁出一層汗,那日沁瑤跟他說陸的案子拖延了太久,他還只當經辦此案的同僚手中公務太多,對這樁看上去並無疑點的案子了一份興趣,所以才隔了許久才結案。

可此刻連這份本該放在案櫃中的卷宗卻不翼而飛。

“駙馬,你在找什麼?”後忽然突兀地響起一個沙啞的男聲,他一陣驚悸,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面圓無須的中年吏立在自己後,臉上掛著慣常的老好人的笑容。

”李卿?“馮伯玉迅速鎮定下來,靜靜地看著李卿,他剛纔太過專心,連此人什麼時候到了後都不知道,如果他沒記錯,陸的案子正是李卿經辦的,”您怎麼來了?“

卿在門口靜立了一會,含著笑走進屋,”我剛纔路過此,忽然想起前幾日因事忙,曾史推丞幫著整理卷宗,也不知他整理得如何,總不放心,特來看看。“

“是嗎?”馮伯玉笑笑,“李大人果然事必親躬,讓馮某好生佩服。”

“駙馬過謙了。”李卿笑得更和善了,笑容彷彿風吹過池塘,盪出一圈圈皺皺的漣漪。

馮伯玉的注視下,他不不慢走到案櫃前,負著手上下掃了一遍,忽然目一定,彎下腰將最下面一層屜格里的一摞卷宗搬出來。

“這個史推丞啊,”他笑著搖頭,著一無奈,對馮伯玉道,“瞧瞧,他怎麼把今年的卷宗跟去年的放在一了,這孩子辦事還是過於浮躁了,還需歷練一段時日才行。”

一邊說,一邊將卷宗一份一份放好,當中一份,正好碼在馮伯玉的眼前。

馮伯玉淡淡掃一眼,那份卷宗側面上正寫著兩個字:陸玉娥。

他心下了然,不用翻看,便知道是陸的卷宗了。

卿拍了拍手上的浮塵,謙卑地對馮伯玉一笑,“那就不耽誤駙馬辦案了,告辭。”

馮伯玉站在原地久未彈,直到李卿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才沉默地轉過,目重又落在那份卷宗上。

靜默了一晌,明知卷宗裡斷不會留下疑點,他仍忍不住擡手,將案卷從書架上取下,若有所思地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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