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擡頭看向夜空,恰好瞥見天狼星一墜而落,太白星冉冉升起,繁星以奇異的角度拼湊出一個兇煞之象,魔星已然蠢蠢。
“怡妃尚未懷疑到我頭上,我需得儘快回長安,”緣覺臉沉了下來,迅速走到院中大樹下的井旁,預備順著來路回長安,“倘若那人仍用障靈陣掩蓋書院的邪氣,恐怕直到宿現世,咱們也發現不了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宿禍害長安百姓。”
清虛子氣急敗壞地呸了一聲,“李天師當年真老糊塗,無端污衊阿綾是禍星,依我看,怡妃和那個不敢見人的狗東西才當真是禍國殃民的煞星!爲了一己私慾設下這陣中陣,破壞了五行風水,讓一個山象之地做了宿的發酵地,眼看魔星便要出世,倘若長安城因此而流河,這兩個狗東西就算死一萬遍,都洗刷不了滿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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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府
原本漆黑的某院落忽然亮起了燈,康側妃服侍吳王穿上裳,睡眼惺忪送他出來。
雲鬢蓬鬆,香腮帶赤,更添容,吳王卻頭一回沒像往常那樣跟勾纏說笑,滿臉心事地接過下人遞來的大氅披上,便匆匆出了府。
夏芫聽到消息,披了裳在牀上坐起,狐疑地問廖嬤嬤,“王爺剛出去了?”
“是,看樣子是打算進宮,”廖嬤嬤道,“像是宮裡有宮人遞了話,不知發生了何事,王爺剛在那個小妖的院裡歇下沒多久,便起來了。”
夏芫著臉出了一回神,吩咐道:“速給我爺孃送信,說王爺不知發生了何事,讓他們盯著點宮裡,若有消息,速給我回信。”
廖嬤嬤知道事非比尋常,忙應了去了。
吳王只帶了十名護衛,一出府便往宮裡馳去。還未出吳王府門前那條大道,忽然想起一事,對旁護衛道:“去督軍府找裴紹,讓他將如今留在長安的所有將士召集起來,等我命令。”
“是。”
吳王抖了抖繮繩,拍馬往前,可沒走多遠,迎面行來一行兵馬,將他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其中一名護衛剛要斷喝一聲大膽,看清馬上幾人,立刻噤聲。
就見領頭那人白髮蒼蒼,卻清瘦矍鑠,不怒自威,正是本朝名將盧國公。他旁邊一名年輕將軍,卻是蔣三郎。
“國公爺?”吳王訝然,即便他貴爲皇子,對這等忠心耿耿的國之棟樑,也由不得不客氣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