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沁瑤等人走了許久,足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得以從地道出來。
別院裡裡裡外外全是兵馬,不只有林軍將士,另還有不南衙衛兵。
沁瑤依稀記得南衙衛兵由盧國公統領,不免暗暗服藺效的行速度,沒想到他竟能在這麼短時間有條不紊地做出這許多部署。
他本就善於籌謀,如今生死已在一線間,更由不得他有毫懈怠,只是沒想到盧國公平日面上跟藺效父子似乎並不熱絡,生死關頭,竟能而出。
想來盧國公一方面是出於對藺效的維護,不忍他被人所害。而另一方面,怕是不齒於大好江山最後落到那對佞母子的手裡。
最讓沁瑤沒想到的是,瀾王不知什麼時候竟也來了別院,此時負手立在院中,滿臉端肅看著院中將士,上未著盔甲,只穿著常服,可見並沒打算親自上陣。
沁瑤暗忖,阿翁多半爲了不怡妃母子的牽制,故而提前遁到了別院。
沁瑤忙上前跟阿翁問好。
領頭那位將軍見沁瑤一行人出來,迎上前道:“世子妃,世子辦完手頭上的事,就會過來與世子妃匯合,請世子妃在此稍候。”
沁瑤點點頭,早前曾跟藺效說過書院可能藏有魔星宿之事,藺效之前跟他們對付過其他魔星,知道一旦魔星現世,局面會有多麼難控制,他擔心他們的安危,絕不會放他們單獨行,定會前來跟他們一道破陣。
經過前幾次共同除魔,沁瑤也已見識到了赤霄的威力,有藺效加持,對付邪時可謂如虎添翼。
尤其宿是鬥宿中最後一個魔星,這一年來,能牽制其他四個魔星想方設法爲它破陣,可見其煞力非同小可,乃鬥宿中幾位魔星之尊。
藺效在場,他們對付宿時至多了一份勝算。只是不知一會能不能找到兩全其的法子,既能鎮宿,又能幫師兄恢復清明。
忽然大門外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站在沁瑤跟前那將軍側耳聽了聽,轉頭對沁瑤道:“世子來了。”
藺效到了門前,一勒繮繩,翻下馬,進府後,先匆匆看一眼沁瑤,確認安然無恙,這纔到瀾王跟前問安。
瀾王心事重重地看著藺效,好半天,才沉聲道:“萬事小心。”
藺效應了聲:“是。”
告了辭,走到沁瑤旁,對清虛子和緣覺點了點頭,握了沁瑤的手,道:“走吧。”
不過短短十幾個時辰未見,沁瑤卻彷彿有許久沒見到藺效了似的,雖然顧忌著旁站了好些人,仍忍不住貪心地盯著他看了又看。
即便已經兩天一夜未睡,藺效形依然拔,神也不見焦躁,看著時,目卻又不自覺放,彷彿在暗示,一切都有我來擔當,什麼都不要擔心。
沁瑤看得又心酸又心疼,這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面對這樣一場無端飛來的禍事,他從未有過抱怨之詞,亦從不曾遷怒於人,哪怕肩背上落下再重的重擔,也不能摧垮他鐵一般的意志。
慶幸的是,這一回,兩人依舊能夠向從前那樣並肩作戰,而不是一個在長安城經歷腥風雨,另一個卻只能在宅裡被得苦等消息。
“到了書院,破陣之時不知會遭遇什麼變故。”藺效拉著沁瑤等人往外走,一路反覆囑咐沁瑤,“誅殺怡妃邊那個異士後,關於宿,我們只能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關鍵是到時候我們幾個萬不能分開行。”
沁瑤默默聽著,走到馬車前時,轉過看著藺效,乖覺地點了點頭。
藺效素沁瑤聰明識大,許多事不需他都費脣舌,往往一點就,不自著一笑,擡起手,替了裳,溫聲道:“好,你上了馬車,抓時間休憩一會。”
說完,剛要轉,袍卻被人扯住,他一怔,訝然回頭,就見沁瑤不知何時悄悄抓住了他腰下的袍,眨著眼睛,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看樣子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
藺效從未見過沁瑤如此依他的一面,一顆心頓時得一塌糊塗,含著無奈含笑看了片刻,不再猶豫,扶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上去,摟著道:“這回總可以了。”
沁瑤靠到他膛上,聽著裡頭沉穩有力的心跳,孩子甜睡般滿足地嘆口氣,嘟了嘟道:“就算只陪我一小會也行。”
藺效雖然面上做出一副拿沒辦法的架勢,心裡又何嘗不高興,低下頭,捧著的臉頰親了好幾口,憾道:“的確只能陪你一會,一會許慎明會帶人前來跟我匯合,我需得在外面跟他接應。”
行至一半時,藺效果然下了車,停留了一會,隊伍繼續前行,藺效這回卻再沒上馬車,一路馳往書院。
可剛一到書院門前的那條巷子,清虛子和緣覺便齊齊掀簾往外看,就見書院上空已可見煞氣。
沁瑤懷中羅盤也有了靜,往外一看,暗忖,這煞氣跟早先來書院查看時的怨靈之氣明顯不同,不知是障靈陣失了效,還是宿已經蠢蠢,很快便要破陣而出?
沉了臉,靜靜看著越離越近的書院,無論哪種況,都不容他們樂觀。
藺效見沁瑤神嚴肅,知不對,問道:“怎麼了?”
沁瑤道:“咱們得抓時間,宿恐怕已然要出來了,等到它橫空出世,任何提前鎮的法子都會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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