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鄭靖業出仕,名師弟子的名頭幫了他很大的忙,同門裡如顧益純更是大力相助。出仕之後的路並不好走,老鳥欺負菜鳥,家世好的看不起家世差的,業務混、互相傾軋、挖坑使絆子,上峰不幹活全推給下屬……
鄭靖業一開始是險些著了道兒替人背了黑鍋的,過五關斬六將好容易混出點樣子,得了上峰推薦做了一地小——縣尉。大縣長稱令,小縣長稱尉,他到了一個小縣。
接著麻煩來了,場應酬自不必說,更讓人難堪的是家庭。家族已經分宗了,不敢來惹他,可他的母親、岳母、妻子對於夫人外是完全不悉的,妻子還好,年輕肯學,兩位老人時常鬧笑話被人取笑。(杜氏回憶當初的難堪狀,自己倒沒什麼,只是爲兩位老人不平。)
當時之郡守還看中了他,想讓他娶自家兒——郡守也不是什麼名門族,很實際的一個人,不介意鄭靖業娶過老婆有過孩子。鄭靖業果斷拒絕了,場上的日子更難混。
鄭靖業咬牙扛了過來,提攜著於元濟跟著自己混,又薦他去投軍。發展自己的勢力,歐平這樣的就是當時遇到的,還得了個不畏強權的好名聲,足足在基層呆了十年,這才升了。剛升,他母親、岳母相繼過世。
守孝,守滿了孝,也得到了孝子的好名聲,爲起復鋪平了道路。起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運氣好,遇到一個想抵制世家的皇帝,他的起復之路纔好走了一點,縱使這樣,還是花了十年來的積蓄。
接下來就是鄭靖業的前進之路了,什麼發展生產抵抗自然災害啦、什麼爲民請命抑制豪強啦……爲政一方,做出政績來能夠出人頭地,那他就去做。
趁此機會,鄭靖業向兒們(主要是鄭琇)表白了自己:“朝上那麼多尸位素餐之輩,難道不該爲賢者讓路?他們偏不!還要禍國殃民!”歷數被他打擊的人的諸多缺點,“河堤將決還道固若金湯!遇蝗災不捕蝗只會拜神有之!城外盜匪橫行卻說‘由他去’有之!”
要知道人無完人,誰沒個缺點呢?“李俊無能爲,數月不一本司,耽誤了國事算誰的?”鄭靖業把這些個事實說出來,鄭琇也覺這些人不好了。於元濟是鄭琇認識的人,對他的觀也好。鄭靖業就以此爲突破口:“他們說於元濟是黨吧?你們覺得他麼?不過是沒有聽他們的話,就了!這世上除了他們,人人是了!他們纔是最大的黨!”
了一口氣,發現家庭部實現了穩定,鄭靖業角翹了一翹:“我本貧家子,掙扎求生耳,不想每走一步便就人想把我打到泥裡。我不能退、不能退,我還有一家老小,退一步是碎骨!他們他們有宗族在後頭撐著,我們沒有,懂嗎?!”所以一點小手段是允許使用的。
兒孫們齊齊一震,躬稱是。
鄭靖業嘆道:“不是什麼值得說道的過往,放到別個家裡,怕不從小就千叮萬囑宗祖是何等風了。我們這裡……唉,你們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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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史課上完,鄭靖業去了一塊心病。杜氏問他:“季師那裡,究竟如何是好?”
鄭靖業冷笑一聲:“我自有安排。”
第二天天不亮,鄭靖業就爬起來,穿戴了去上朝。朝會上,推薦他老師季繁。說其大才,朝廷不能“使野有賢”。朝上一片側目,昨天季繁給鄭靖業臉子看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後宮裡都知道了,今天他居然要推薦季繁,這是……悔改了?
鄭琰還不知道他爹已經丟臉丟到京城外了,大清早的,鄭靖業剛走沒多久,鄭琰還沒起牀,宮裡苗貴妃遣了來鄭琰到宮裡玩。
作者有話要說:最看不慣一發達就忘了青梅竹馬還要一臉聖樣覺得自己對人家已經夠好的男人了!
種馬是生理問題,竹馬是品德問題,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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