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決定扳回一城。
洗米、蒸、攤晾、拌酒麴、封放好,什麼“先進步驟”也沒加,只是試試手。想改進生產工藝,也得很悉流程,這一點鄭琰很務實。
過個幾天,一打開,一混和著劣質酒的腐味兒與醋的酸味兒的奇異味道飄了出來……
人家做酒不好歹也能變質醋,這一罈子,酒不酒、醋不醋的,連給廚房當佐料人家都不要。
鄭琰同學用黑丟丟酸溜溜的事例證明,田,不是那麼好種的!
還好,咱不用種田!混到鄭琰這個份兒上了,種田算神馬?第一任務不是全家平安麼?世混到現在的份兒上,靠種田怎麼可能?
問題是鄭靖業不是那麼想的,他老人家說了:“學,一定要學,還要學好!”一是他與杜氏有同樣的擔心,自己年紀不小了,兒必須自立,至把人要會的科目練到及格,剩下的隨去。
阿琰畢竟是兒!鄭靖業嘆。人立足本就比男人要難,再聰明的人,也必須有一個支撐點。哪怕是鄭靖業一個大男人,想要在這世上混,也不能靠心眼兒,他還得肚裡有貨、手上有本事。
王霸,從種田開始!高築牆、廣積糧,最後才能稱王不是?
鄭琰咬牙切齒,跟釀酒槓上了。虧得家米多,才能這樣浪費糧食,到生日那一天,僥天之倖,終於釀出了一罈子據說不錯的酒。
沒喝上,因爲年紀小,不讓喝。這樣的濁酒,也沒興趣喝,很同地看著爹笑瞇瞇地喝著酒:“到底喝上阿琰的酒了。”
鄭琰心裡流下了同的淚水,就這樣的酒也說好?這話沒說出來,有了先前的糟糕經歷,不敢再說大話了,只想先釀出好酒來,再拿出來獻寶。執壺爲鄭靖業再滿上一杯:“以後阿爹喝的酒,我包了。”
鄭靖業拍案大笑:“當爹的養閨就圖的這個啊!還有麼?給你顧伯伯送一壺過去。”
“有的,”鄭琰放下壺,“先給阿爹嘗過了,再給宣德坊送去。”
“你還留了一手了?”鄭靖業兒的腦袋,“你顧伯伯與我,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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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過後,鄭琰還沒來得及繼續糟蹋糧食,又到了西遷的日子了。
到了熙山,鄭琰心大好,著手研究釀酒方法,畢竟只是小打小鬧,也算是正常學習,家裡人也就由著折騰了。虧得們家有這麼多好東西讓糟蹋。
顧益純喝上了徒弟孝敬的酒,也是心舒暢,與鄭靖業點評:“倒是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了。”
鄭靖業拈鬚微笑:“這是應該的,也不瞧瞧是誰閨。”
顧益純輕鬆地往後一靠:“我知道是我的弟子,以後酒有著落了就行。”
兩人正在池邊亭閒坐,一池碧葉映紅花。
顧益純還是有點擔心:“七郎昨日來看我,道是很忙。”很多人面上冷靜,心裡早就盤算開了。
鄭靖業道:“讓他們忙去吧!” 對於目前的局勢,鄭靖業很滿意,他在太子上拉了道口子,讓太子出現在一羣狼面前,都不用自己太手。
“你就沒得忙了?”
鄭靖業一笑:“忙也不是現在,也不用事事親爲。我不過是圖個自在過日子,不過是有人跟我過不去罷了。如今他們無暇他顧,我正可忙裡閒。”
顧益純笑而不語。
“怎麼?”
“今年可有大計呢。”
鄭靖業也跟著笑得很裝X:“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們都了起來,我縱想著什麼,也要小心著點兒呢。”
顧益純點頭微笑。
鄭靖業一挑眉,他在顧益純面前還是留了一點餘地的,這次大計他是有計劃的。鄭黨人數真的不,如果只有三個半卒子,早人踩死了,還怎麼可能做得臣?人家跟著鄭靖業混了,他就要給人一條出路。這也是他最讓人放心的地方,只要對鄭相忠心,前程就跑不了。
鄭靖業已經開始注意繞開與皇子們有切關係的事,加準備後手。如果他沒料錯的話,今年九月開始的“大計”,將是一次洗牌,也是他爲日後鋪線的開始。秋收以後,按照路途遠近,全國各地的地方——主要是刺史和郡守,都要往京中來作一次考覈。
普通的年份,每年一次,十三州刺史都要進京彙報所轄範圍的況,主要是財政、人口、治安,自己州各郡、縣一一列明,順便也可以爲自己看好的下屬說幾句好話、推薦一二。同時,向中央簽下保證書,下一年度,全境稅收達到多、人口達到多、耕地達到多、治安案件降到多……以備明年這個時候覈對。達到的,獎勵,沒達到的,如無特殊原因,領罰。這就是“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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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計”更隆重,給郡守一級的員一次面聖的機會,不過頻率不高,三年一次。大計比上計更繁複,要個別談話,還要問一問地方況。
在這個沒火車沒飛機沒汽車的年代,這真是一件折騰人的事,但是員們依舊樂此不疲。混到郡守、刺史這個份兒上的,本不用自己走路,一路上還有驛站可供休息。
低級員如縣令,也有機會面聖的,不過要十年一次,坑爹的是,他們不是來跟中央領導拉關係的,而是來考試的!如果你有幸在縣令這一級別等到,恭喜你,你可以得到一張京考試的準考證。
要考長相、考書法、考科學文化知識、考對於境況的悉程度、考斷案能力,如果你通過了,而且績優異,恭喜你,你升有。如果你再長得好看一點,如那位帥帥的鄭靖業一樣,你可能被皇帝記住,然後得到提拔。如果不夠水平,很有可能被削白板哦,親。
這樣的考覈也有一個很直白的名字,就“大考”。
這是一個發現人才、拉攏人馬的好機會,是個人都不會錯過!今年是“大計”,兩年之後就是全國大考試!
鄭靖業瞇起了眼睛,仔細回憶著自家黨羽的況,今年要把一些人從中央放到地方上去保存實力,未來的幾年是混的幾年,爭鬥必有損傷。鄭靖業想,可以把自家兒子派出去磨練磨練了。
過了這個混勁兒,兩年後又能超擢一批人回來,再撈好。京中只要留夠可以撬槓桿的人手就可以了,掌著全國人事大權,再不借機謀私,鄭靖業就對不起“臣”這一稱呼,就是給這一既不榮也不偉大的羣抹黑!
鄭靖業這些年間已經放出去八個書僮,給不下二十個考他的僚屬的人寒門士子到地方發展的機會,八個書僮裡,已經有七個今年能夠見面,另一個本就是年年相見。而另二十個人裡,親度不如他教導大的書僮,鄭靖業也得承認自己有看傷了眼的時候,有五個人要麼是有家族考量並不唯相府馬首是瞻,要麼就是乾脆老死不相往來,還有一個犯法被抓了(鄭靖業:這貨真是蠢死了!),另兩個被人拉攏了去。算來只有十二個人與他一心。
鄭靖業毫不客氣地把反水的轟了灰渣渣。
今年是可以提拔一些人,也可以把自己手上的年輕人再放一批出去,同時,把自己看不順眼的現任員也搞掉一批騰點地方出來。鄭靖業已經作好了與各方勢力扯皮的準備,不怕得罪人,不得罪人自己就發展不起來,只要把握好一個度就行了。
這是地方系統上的,他在軍中也不是隻有一個於元濟,不過大家都沒有於元濟混得出挑。當時他手上只有於元濟,當然要盡著資源先推於元濟,現在閒下來了,於元濟又不慎返京,要多推推旁人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JJ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