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社會裡,升職系統是有的,這個就是別。一個男人,不管他水平有多高,想在四十歲以下獨立擁有帝師的份是不可能的!他得熬資歷、耗年齡,長出了鬍鬚還不算,還得有工齡——除非是極特別時期比如末代,任人唯親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人就不一樣了,們的品級源於丈夫、源於父親,而不是源於資歷年齡。這更方便了有才華有特長的施展們的抱負。
所以,大臣們吵他們的,人們做們的。
鄭琰道:“這個我得想一想,我自己還倆孩子要找老師呢!”一直想找個好老師,忘了這會兒教育不普及,沒啥實驗兒園、重點小學什麼的,正犯愁呢,怎麼忘了自己也可以給孩子啓蒙了呢?再長大一點往國子監裡一扔,有同學的學校纔是完整的人生啊!還能積累人脈。
教皇帝?還是自家孩子的長更重要一點吶!
慶林長公主道:“我跟皇太后商量過了,你就去頭半晌,你現在宮不也是呆半天嗎?不耽誤事兒。”
鄭琰敲敲桌子:“我得跟長安商量一下。”
“我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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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之今天正點下班,回來聽說慶林大長公主從下午回來就沒走,心說難道有什麼八卦讓們說得忘了時間?一路到了後面正廳裡,池小蘿莉飛撲過來:“阿爹,我好想你呀~”
池修之抱起,茸茸的手,很開心地道:“阿爹也想春華呀!今天有沒有很乖?”
“有!”回答得一點也不心虛。
背後響起鄭琰的嘲笑聲:“乖得不能再調皮一點了!”
池修之抱著兒走近來問慶林大長公主好。慶林大長公主道:“你剛回家,也不嫌累得慌,來,有事兒跟你商議呢,”手拍拍池春華的腦袋,“頭髮都了,阿宣給你梳梳去。”
小蘿莉捂著腦袋“阿宣”,長生小朋友更早一些時候被慶林大長公主和鄭琰加池春華聯手訓練走路,已經累得睡過去了。小孩子被清場,正方便大人說話。
慶林大長公主也不客氣,簡潔地道:“狄人的事難不到你們吧?眼下卻有一件難事的,大臣們給聖上擇良師一直沒個結果,皇太后等不及了,我就說阿琰可以先給他啓蒙。這丫頭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的犟,還要再想想。放心不下家裡。”
池修之很是爲難,讓他丟下孩子去一心爲忠君國無私奉獻這種蠢事他也是不肯去做的,能夠影響蕭復禮,當然是很好的。但是家裡,確實需要主人!
人忙事業,總有家庭顧慮。
慶林大長公主道:“就半天!你想,大朝會才五日一朝,阿琰只要每隔五天早起一次去陪著皇太后聽政,其他時候都可以晚到。朝會結束了,大臣們到昭仁殿告知皇太后的時候在就行了。議完政,就順便教聖上一個時辰,就當玩兒了。”
好說歹說,池修之又問:“岳父和先生知道嗎?”
慶林大長公主道:“這還是你先生提出來的,他說,聖上眼看一天大似一天了,不能不讀書,由著大臣們商議,還不定商議到何年何月呢。”
“岳父還不知道嗎?”
先生正在告訴岳父呢,顧益純在當天就拜訪了鄭靖業,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鄭靖業權衡再三,很狡猾地答應了。這是一件好事,鄭琰不需要擔任何名頭,反得實惠。哄孩子這種事兒,人總比男人在行,男人教不好就容易弄出逆反來。徐瑩又不是蕭復禮的親媽,遲早有隙,只要鄭琰稍加留意,蕭復禮指不定會更親近鄭琰。
每天兩個小時,跟皇帝打好關係,劃算,很劃算。
最後商議的結果就是,鄭琰每天在正常工作之後額外花一到兩個小時指導蕭復禮的功課,教他讀書識字,同時講解一些當天時政要聞。應徐瑩的要求,還要講孝悌。下午的時蕭復禮就自主複習。
老師並不是發了聘書了的,而是在默默無聞中進行的。
此時,朝上還在跟馬駿磨牙,公主是不給了的,方的理由是:先帝新喪,不能辦喜事,也不好討論喜事,且雙鷹王已經有老婆了,不帶這麼糟蹋人家好姑娘的。馬駿本就沒覺得這件事能順利辦事,他出力氣與鴻臚、禮部相爭,爲的是最後讓一步而提另一個條件,那就是糧鹽。要求擴大互市,賣糧給他們。
禮部說,這事兒不是我管的,於是退出。池修之頂上,死死咬住要“守信”這一條,言明之前簽了和約該多就是多,而且,馬駿是弔唁的使者,不是和談的使者。如果馬駿要胡纏的話,天朝會向雙鷹王發出抗議信的。實在談不攏,咱們也不怕再打一仗。
兩邊國都有困難,扯了一回皮,馬駿沒有討到好,卻認識了不天朝員,並且作了評估,也算完了一半的任務。
一場和親的鬧劇就此落下帷幕。
鄭老師的小學課程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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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是昭仁殿的常客,有需要就會出現,在昭仁殿多呆一會兒一點也不突兀。蕭復禮還是個沒上學的小孩兒,跟徐瑩培養母子也很正常。兩人就在昭仁殿的次間裡擺開了課堂。
徐瑩很嚴肅地道:“朝上大臣們正在給你選太傅,他們慎重,我卻是心急的,你已經不小了,該啓蒙了。韓國夫人師從名家,系出名門,學問見識都是很好的,你現在先在我這裡跟學著。等大臣們商議出了一個合適的太傅,再跟太傅學習。對韓國夫人要尊敬,像老師一樣尊敬。”
蕭復禮聽說能夠讀書就很開心,用心地點頭,還對鄭琰揖了一禮。鄭琰連忙扶著他:“這可使不得。”
“你就不要客氣啦,我說你使得就使得。”徐瑩拿定了主意之後就很有氣概。
鄭琰一笑,便不再反駁。
與所有剛送孩子學的母親一樣,徐瑩很關心兒子的適應況,也想知道老師的教育水平。選擇旁聽。
鄭琰一派坦,先教蕭復禮執筆,手把手地糾正蕭復禮的作。
小男孩兒皮白晳,手被鄭琰握著,鼻子裡嗅著淡淡的香氣,覺得十分好聞。宮中的香料頗爲厚重,鄭琰的薰香有許多是池修之親自調配的,好聞許多。蕭復禮吸吸鼻子,低下了頭,耳朵尖兒紅了。
他之前認識幾個字也是胡學的,這也算是初次握筆,手上拿著勁兒,鼻尖沁出細細的汗粒。鄭琰順手給他掉:“慢慢來,放和點兒,順著我的手勁兒,”一點一點過蕭復禮的指頭,移到正確的位置,“這樣就很好。對,就是這樣。”
鄭琰相信,好孩子是誇出來的。
瞧,蕭復禮這不就學得很好嗎?
徐瑩在一邊看著,見蕭復禮在鄭琰的指導下學得很快,拿筆的姿勢已經有模有樣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徐瑩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就好!等一下要跟鄭琰商量著,多多引導蕭復禮對二孃的關心。
蕭復禮這一天語文課上認了四個字“以人爲本”,除了繁的爲字,其他本個字筆劃都簡單。鄭琰又向他解釋了以人爲本的含義,鄭琰手上也沒有統一的啓蒙課本,有也不太適合,想了半天,決定用這種方式從小對蕭復禮進行影響,或者說得難聽一點,洗腦。
除了爲字,其他的三個字蕭復禮寫得都能認得出是哪個字來,鄭琰誇獎道:“不錯,多練練就更好了。”蕭復禮對照著鄭琰寫的工工整整的四個字,臉上一紅:“寫得不如老師好。”
“我寫了二十年,你才寫了一盞茶。做學問,要有耐心,持之以恆就會有好結果。”趁機教育不要浮躁。
蕭復禮理起自己的字來左右看看,小一抿,也樂了一下。這是頭一回正式地、有正經老師教導寫出來的字啊,值得記念。所謂敝帚自珍,蕭復禮決定等會兒把寫完了字紙帶回去好好欣賞。鄭琰蕭復禮的頭,又看著他寫了十來遍,並不時從旁指導、點評。
徐瑩心說,你應該教他寫孝悌友吧?
鄭琰已經結束了語文課。下面是數學課,蕭復禮學會了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個數,做了一加一等於二到一加四等於五,五道數學題。
放下筆,蕭復禮很有就。
此時,母來報:“二孃醒了,要見娘子呢。”
寶貝兒最重要,徐瑩笑逐開:“哎喲,我的寶貝兒來了~”
蕭淑和正在好奇的年紀,看到新鮮的東西就要抓兩把,抓完了還要放到里咬一咬,覺得味道不好就往地上扔一扔,還要踩兩腳。這都是正常嬰兒的正常反應,徐瑩看著兒這樣還樂呢。
蕭淑和自打出生就沒見過紙筆,此時見了大新鮮,手就要抓。蕭復禮眼睜睜地看著二孃兩隻胖手到了他的大作上就要拎起來!他是知道這丫頭的習慣了,眼看自己的習作要遭殃,徐瑩也不管——徐瑩那是很開心兒知道跟蕭復禮多相呢。
鄭琰已經輕輕巧巧著小姑娘兩隻袖子把兩隻胖爪給拎懸空了:“怎麼呀?沾上墨,染個小花貓可就不能看了。”
徐瑩道:“快把抱了來,別弄髒了臉。”
蕭復禮小小松了一口氣,鄭琰很輕易就覺到了他緒的波,對他解釋道:“二孃還小,這是好奇呢。”
徐瑩抱著掙扎著想要拿字紙的兒,塞了一張紙到手裡,二孃扔到一邊,兩隻手還衝著桌案著:“要那個。”就認準了蕭復禮的字紙了,眼睛裡已經積蓄了足夠的水份眼看就要決堤。
徐瑩道:“別鬧。”眼睛卻瞄向蕭復禮,蕭復禮很識趣,頓了一下,親自把字紙拿給二孃。二孃拿了樂呵呵地拿了,抓著一擰兩擰,這紙質量不錯,還有韌,沒撕破,卻得皺了。徐瑩拍拍兒的手:“你還真鬧了!”二孃一扭子,發現自己的手上染了墨,把紙團子
一扔,看著髒掉的小手,委屈得要哭,還把手展示給徐瑩看。徐瑩忙道:“快打水給洗手。”
紙皺了,蕭復禮很心疼。鄭琰拎起紙來,展平了,放到桌子上:“好啦,接著寫。”
“哎。”
“下午到前頭,自己複習,明天我要檢查功課,一個字寫一百遍。我讓老翁給你準備紙筆。”
“嗯!”
鄭琰覺得,有必要跟徐瑩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