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把人來了，就得問一問：“聽京兆回覆了，總是別人說的，當時形究竟是怎麼樣的？”

齊康、林菁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

大過年的，說起橫飛的事來，滿屋子的老弱婦孺一個害怕的都沒有。雖則有些名門出的夫人略覺鄙，居然也沒有什麼“臉蒼白、掩住櫻桃小口驚呼”。某些暴力份子如齊康的姨媽二十一娘還要問一問：“衝哪兒下手的？”

齊康認真地告訴他姨媽殺人技巧，還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就這兒。”

鄭琰心裡一萬頭神在狂奔，踩得心中花園不長草！

與兩位小勇士的對話不久就結束了，徐瑩也來了一點興致，又問了他們一些功課上的問題。兩個孩子都答得似模似樣，孩子媽特驕傲！徐瑩又給兩人各有賞賜，是先預備好的短劍。蕭復禮一直認真地聽著，這時候才說：“娘子有賜，我也跟著湊個熱鬧吧。”亦賜下筆硯等。

齊、林二人拜謝，他們倆的戲份就結束了。蕭淑和坐不住，跟齊康是表兄妹，算是人，便拉了齊康到一邊嘀咕，林菁也被順手帶上。又問兩人：“街上好玩麼？”

林菁道：“得慌。”你問這個要做什麼？也想上街嗎？你丟了肯定找不回來啊！別禍害京兆跟著丟了。齊康也是一樣的意思，他知道這個表妹，沒事還要生出些事來，有事千萬不能跟提，不然來了興趣那就是傳說中的人間兇——熊孩子！

兩個男孩兒開始繞蕭淑和，林菁說街上，齊康就說：“賣的東西也不好，都不如造！人還多，得一臭汗，味兒可真難聞！”

蕭淑和嘲笑他：“就你臭。”

林菁道：“街上人也臭的，一個人還不覺得，人一多，滿街都臭哄哄的。”

蕭淑和皺起了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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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小朋友言談甚歡，旁人家的家長和小朋友都鬆了一口氣——蕭二不好相，不讓自己陪就好。

這時候，室勢又是一變，蕭淑和說話去了，蕭慎呆坐無趣，又因姑母、姑祖母都在下手坐著，自己雖不是直接坐在們上面，也略有不妥，不過是年紀小，不太講究而已——也湊了過去。於是徐瑩右手邊略下的位子就空了出來，當時徐瑩左手邊就是蕭復禮，這個位置別人是搶不到的。

徐歡已經被徐瑩到邊摟著了，現在又說：“大娘、二孃都去玩了，大郎到我這裡來吧。”

臥槽！許多人都驚了！雖然徐瑩的意思明確的，可像這樣展示在衆人面前，還是頭一回！莒國夫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妥，雖然後位競爭會激烈——阿元確是個不錯的孩子——杞國公家也不是沒有一爭之力不是？

榮安郡太夫人坐在蕭復禮左後，鄭琰正坐在徐瑩右邊靠前的位置，是個很近的斜對面——就發現錢氏的表有些僵了。

一屋子人開始心懷鬼胎，鄭琰只作不知道，慶林大長公主見此景，只笑著把池春華給放到上，又摟摟，寬大的袖子把小孩遮住了不，又湊趣說徐歡端莊可。

徐瑩又說池春華纔是漂亮又聰明，又問蕭復禮：“大郎看呢？”

蕭復禮道：“池家大娘，先生之，如我妹。又是同窗，自是聰明可的。”

徐瑩便提議給池春華加封，理由是池修之立了大功，以後爵位是池憲的，池春華也是池修之的孩子，怎麼能沒有表示呢？“可封作縣君。”的意思也明白了，——只要別來搶皇后的寶座，能給池春華、池家很優厚的待遇。

蕭復禮欠道：“娘子大方，我爲人子，又何惜一紙封賜？”這種胡封人的惡習在他祖父在父末年就嚴重的了，大家也習慣了。由著這母子倆把池春華給變了縣君。

在座的真沒幾個傻人，慶林大長公主笑著對池春華道：“今天就你得了彩頭了。”心中卻在冷笑，徐九真是個白癡，一個縣君換個皇后，擱你，你換啊？！這麼早就樹個靶子，生怕自己侄死得不夠快是吧？你當這是小家小戶過日子，爹死了媽說了算啊？皇帝娶妻，你以爲政事堂不同意你娶得嗎？！

鄭琰倒開心，真是賺了！首先，一點也沒有讓閨嫁皇帝的打算，其次，池修之也沒這意向，最後，池春華自己還在懵懂中，本沒開那個竅。何苦讓人說來道去？不如拿著實惠走人！皇后那是好當的嗎？徐瑩真是的福星！

這場聚會，本是爲了看兩個小男孩兒，結果卻詭異地與“皇帝的終大事”掛上了鉤。朝野上下紛紛側目，鄭琰懶得理這些，得忙著編教材，又要請教一些武師，還把於明朗的妻子給請了來，請教授小生們一些實用的打架技巧。

新年開學，崇道堂多了一門課，師生都很平靜地接了這個改變，家長們對此格外歡迎，一些準備孩子略大些就要休學回家學習家務和社的人，在鄭琰發函通報新學期課程之後，決定更多讓孩子學一年，看看效果再決定要不要休學。崇道堂的高級班，終於有了生。

男學生也不大安份，最猴的還是喬君安，開學就找上鄭琰：“山長，學生今天夏天能不能去考京城的縣考？”

鄭琰笑道：“除

了縣考，怕還想接著考郡考罷？”

喬君安嘿嘿笑了兩聲：“學生這就是想去一展手，也好讓天下人知道崇道堂，知道山長的威名。”

“謝了，你山長名聲已經夠兇的了。”

“那——”

“明日讓想考的人都報名，先說好了，哪怕你們州考過了，學校的功課先生們不滿意，都不能說是崇道堂畢業的！”

“那是那是，學生們要學的還多著呢～”

鄭琰忙著統計，結果，高級班的男生全都要報名，鄭琰索宣佈：“逢縣、郡、州考試，學校給假。”又琢磨著開考前輔導班，還著良心問自己：這樣會不會太兇殘了？

就在鄭琰忙活著那越開越紅火的學校的時候，蕭復禮的生日又至。他的生日比較早，正在春天，與鄭靖業生日倒在一個月。今年是他十一歲生日，小男孩發育比小孩略晚，還沒開始條，但是營養好，倒也健康，臉上別有一沉穩的味道，鄭琰看著十分欣——孩子長大了啊。

蕭復禮的生日過得還不錯，由於狄人短時間無法大舉進犯，邊境也很安寧，蕭復禮的心好。

不想過完生日，徐瑩就提出：“聖上已經十一，也該考評淑，爲立皇后了。”十一歲並不大，但是考慮到先媳婦兒是個細緻活兒，挑選個兩三年也不意外，皇帝婚禮的準備工作也要個一年半載的，現在提這話也不算太早。【1】

事壞就壞在徐瑩的心思大家都知道，衛王首先提出反對：“邊境纔剛剛安寧，聖上不該只顧自己私事。”開個的玩笑？！你說誰是皇后就是誰啦？簡直不把我們放到眼裡！他對這個侄媳婦並不是特別滿意，當年徐瑩跟蕭令先之間的恨仇兩人都有錯，但是在許多人眼裡，單就夫妻關係而言，徐瑩要負很大的責任。衛王就是這許多人之一。

徐瑩卻說：“邊境已經安了，天下也風調雨順的，還要怎麼樣纔不是只顧自己私事？先帝時天災**的還不了納妃呢，阿元娶妻就不行嗎？”

政事堂則是無可不可，反正蕭復禮年紀還小嘛。

由此，蕭復禮皇后人選的爭奪戰，開始展現在世人面前。

徐瑩與衛王死磕，兩人一個份高，一個輩份高，誰也奈何不了誰，直到榮安郡太夫人錢氏生病。衛王有了藉口，錢氏畢竟是蕭復禮生母，沒道理生母病了兒子卻要歡天喜地熱鬧相親的。錢氏病了，此事還是暫緩吧。

徐瑩道：“興許聽到喜事，病就好了呢？要我說，早些定下來是正經。”

衛王道：“皇家又不是民間，還衝喜？把皇后、一國之母當什麼啦？”

兩人僵持不下，凡是自覺有可能一爭的人，都放下心來看熱鬧——有衛王頂著，徐家的事兒一時半會兒不了。又有機靈的，已經開始琢磨著走哪些關係比較好了。鄭琰的表現分明是退出爭奪戰，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