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興沖沖地道:“我回去就列計劃去,做這個,還是個方法,要記錄,各種條件下……”
鄭靖業含笑聽著:“不須多,只要能增產兩,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就做啦,我也知道,沒什麼捷徑好走,我們都不大懂這些個,總是……一點心事吧。”憂國憂民,靠上說說,實在是沒意思。鄭琰也收過不自薦信,看得多了,自然面然就形了篩選的經驗——看實效。
從孃家出來,鄭琰就低調地準備劃了一小莊,招募了些墾田手,非常低調地讓學生從農事開始接所謂“實驗科學”。所謂實驗科學,就是做實驗= =!打實驗報告,統計整理一類。從育種到土壤到料到氣候……
這個突破口選得非常之好,時人重農,對於“手藝人”會讚賞,終究覺得這是一個“匠人”賤籍之人,農事就不一樣了,哪怕權貴們也都輕視這個的,卻又必須重視農業生產。既然崇道堂的學生日後有極大的比例是要做的,做地方的估計也不,這些事,知道也是應該的。
從農事上開始接一種比較新穎的,由穿越者帶來的另一個世界的科研概念,對學生們都是一種啓發。許多學生表示,以前遇到的再的人,也沒這麼詳細打表格記錄的。很多人此啓發,居然把這種理科式的管理給練應用到了日常生活中,還用來理文科方面的人際往等事,這卻是鄭琰始料未及的了。
試驗田是建起來的,可等一羣只種過學校勞田的學生們弄出什麼果來,咳咳,真是要到猴年馬月了——實際況是,直到十年之後,纔出來一位就喜歡幹這事兒的熊孩子,從改良農、挑選種子、田間管理各方面,整理出一套穩定的增產方法來。
而當把這一套引到玻璃作坊,老工匠們沒花兩年時間,就索出了一套全新的玻璃生產工藝,差點驚掉了的眼珠子。
——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鄭琰還呆在鄭靖業的書房裡,的事兒說完了,到鄭靖業說話了。退休的事無須再多討論,鄭靖業說的是立皇后的事兒:“你也收到徐家的禮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收也得收了——莒國夫人四送禮,拉了不人,連春華在學堂裡都聽到風聲了。徐九防春華防得厲害,我要再不收,這不是打擂臺麼?他徐家不心疼兒,讓人顛來倒去地說,我可不想春華跟這種‘爭婚’的事兒扯上關係。徐九想讓侄做兒媳,做什麼又關聯上我的春華?!阿爹,我是想拖一拖看的,只要阿元不開口,我就不管這事兒。您說呢?”
鄭靖業道:“也不能不,總要讓聖上知道,你是關心他的。告訴聖上,納後不止是納後,是人。”
鄭琰道:“聖上一旦納後,皇太后就要——”
鄭靖業點頭:“正是。皇太后蠢是蠢了些,心腸卻不狠毒,能留一線就留一線罷。可惜了徐家小娘子,經此一事,只怕只有做妾的命了!”
“阿爹不看好?”
“沒人看好。聖上對徐氏,敬而不親。”言罷,鄭靖業就閉上了眼睛。
鄭琰一怔,對徐歡這小姑娘並不很,談不上有什麼,但是現在小姑娘被當朝宰相下這了這麼個評語,鄭琰也不得不同起來了。阿元對徐氏敬而不親,朝中又有人反對,婚事自是難,也沒辦法再嫁別人了——想嫁,別人不能娶。只好給蕭復禮做妃妾了。哪怕僥倖了,本來就是強求的姻緣,擱別人家裡,離婚不太好,擱宮鬥現場,廢了都是輕的。
鄭琰苦笑,也許都沒命被廢,立後要下詔書,有沒有人肯起草是一回事,有人起草了,大臣還能駁回呢!世家如今在朝上還佔據著相當大的比例,一駁二駁的,就是不答應,徐瑩又能如何?
杞國公家要是聰明瞭,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弄一堆小姑娘裝作挑選,最後把徐歡選做妃子,位份給高些也無妨。否則越爭吵,不但世家有敵意,蕭復禮被吵得煩了,一提徐歡就覺得麻煩,那就徹底悲劇了——再護著侄,徐瑩也不能不顧及兒子,就算能護得了一時,不出意外也會比晚輩早死。
“我還是探探阿元口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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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復禮開心的,錢氏的病自從鄭琰探過之後就好了不,據錢氏說,鄭琰答應把事拖上一拖,再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蕭復禮對徐家的與錢氏一樣複雜,一方面是激,如果不是徐瑩過繼他爲嗣,他現在還窩在承慶王府,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另一方面也夠頭疼的,徐瑩不是個壞人,就是有點偏心的一個普通婦人,還附帶一個不講理屬,這讓他對徐姓的人敬若鬼神。
不想娶,一點也不想娶,有一個二孃就夠了,那是妹妹,哥哥讓著妹妹點兒,應該的。再添一個人,蕭復禮簡直想死!徐歡平時表現得再好也不行,據楚師傅他們說,娶妻娶賢,要看全面,家風很重要!想想自己長大以後要面對一個像皇太后這樣的老婆,蕭復禮真心hold不住!然而此事不由他作主,他也只能悶著,並趁此機會多與生母見見面。
雖然楚椿與趙靜已經明確表示,他們會死扛到底,爲蕭復禮解決掉徐氏的問題,蕭復禮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們的能力。直到鄭琰來了,蕭復禮天然地認爲,如果鄭琰答應了,就能辦。
於是在鄭琰問他:“阿元常聽大臣們爭吵立後之事,自己是怎麼想的呢?”的時候,蕭復禮小聲地道:“我想也無用,不是我能做主的,先生,幫我好嗎?”
“那你怎麼想呢?阿歡好不好?”
蕭復禮笑,繼續笑,笑得很輕,脣角微微抿著,眼神卻堅定,脖子左右微微晃著。鄭琰挑挑眉,他的頭:“不要害嘛!”緩緩閉了一下眼睛。
就在鄭琰在想怎麼樣才能不顯得兩面三刀,收錢不辦事兒、轉捅刀子的時候,又到了集遷往熙山的時候了。
今年遷得略早,遷過過去第十日上,鄭琰生日到了。池修之掐好了時間,生日禮準時送到,是一盒香料,附信中寫道,這是在司州無意間遇到的,覺得好,就試著自己調了些,知道鄭琰不喜歡濃香,自己做了改進,比他們的配方聞起來更輕。最後寫道,讓鄭琰常焚此香,讓這繚繞的香氣,代自己陪伴鄭琰。“猶我之雙臂擁君在懷”,麻得不得了。
鄭琰直咬著袖子笑不已。
生日當天,兒、學生、後輩一齊拜笀,蕭復禮也很給面子地出席了。這是相當令人振的,蕭復禮還很認真地與同學們進行了流,真是風采照人!這還不算,最讓鄭琰驚訝的是,的同事們來了!所謂同事,是楚椿和趙靜!鄭琰本能地覺得,這事兒很奇怪!
果然,他們是來商量事兒的,蕭復禮了一回臉,表示了自己尊師重教之意,又言及當初是鄭琰爲他發矇,份不同,到了廣泛的讚揚。接著,蕭復禮放下禮,吃了一回酒宴——沒喝酒,又對崇道堂將要參加縣考的同學表達了祝其功的好願,才先行離去。莒國夫人被他給帶走了:“娘子在宮中寂寞呢,夫人與我一起回去,如何?”
他一走,楚椿就頻使眼與李俊等人,世家與鄭黨再次齊聚一堂。上次這麼做的時候,是爲了倒蕭令先,這一回,是爲了對付徐瑩,這夫妻倆的經歷還真是像得厲害!
賓客該散的也散了,慶林大長公主因爲顧家媳婦的份,也參與了此次討論。世家的態度很明白,楚椿先開場:“我等同爲帝師,聖上聰慧好學,待我等禮遇非常,士爲知己之死,我等也當爲聖上思量——徐氏焉得爲後?”理由也是說爛了的,無非出與家風。
慶林大長公主則是從另一個角度闡述問題:“小兩口過日子,得互相看對了眼才行。這都幾個月了,昭仁殿還是沒能從他裡撬出一句‘我年,婚姻之事,唯父母之命。’還不夠明白嗎?”
這是代表所謂“親貴”發言的,是站在衛王哥哥這一邊的。
所有看熱鬧的、沒明確答覆的,都tm看著蕭復禮呢!你以爲他現在還小,說一句:“我年。”不管這事兒,就是真的把自己當獎盃,誰吵贏了誰抱走啊?!不表態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好嗎?
李神策問鄭琰:“你怎麼看?令尊可是不給實話呢。”
鄭琰謹慎地道:“事本來不是很急,過一兩年再議也是可以的,現在卻不得不辦。”
李神策道:“幾個月了,再匆忙,現想也能想明白了。”
“也不能讓杞國公家太難堪,皇太后畢竟是聖上母親,不可令母子失和、婆媳失和。”
慶林大長公主道:“這話很是,若皇太后不如意,換個人做皇后,哼哼。婆婆本來就不是親孃。”
李俊想要說,不是親孃依禮而行又能挑什麼病,慢半拍想起這個婆婆是徐瑩,又把話給嚥了下去。蔣卓道:“是不是,只要有個合適的人選,夫人就不反對?”
鄭琰道:“是要皇太后、聖上都能接的人。徐家小娘子,也要有個妥善的安排纔好。事最好不要鬧大,否則聖上面上也不好看。”
李神策道:“。”
徐歡出局已定,最後誰是贏家,就是另一場討論的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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