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對於鄭琰的作坊來說是不算難得的資源,試驗唄!一趙姓匠人從打鐵中得到靈——咳咳,其實是試了許多方法,全把玻璃當其他材料來理——把玻璃加熱之後再焠火,發現這樣做出來的玻璃度很大,而且碎掉的時候碎片不尖銳,不會傷人。
鋼化玻璃?!鄭琰驚悚了,上學的時候是在課本上看過這種玻璃的做法的,只是“年代久遠,已經不記得了”,甚至已經誤記普通玻璃裡要加上特殊的化學質才能做鋼化玻璃來。聽了焠火法,還半信半疑呢,直到親眼看到了,心裡的神跑得簡直像集遷徙時的非洲草原上的食草!
還有匠人做出了夾玻璃,用細小的鋼在玻璃尚是態裡。
各種創造,無法一一細數,有實用的,也有隻能當作創造來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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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些玻璃材料,鄭琰覺得水等等問題也不是大問題了,大不了多安幾層嘛!又把牆面以白大理石分幾塊,分明進行鑲嵌。卻不想力不是大問題,大問題甚至不是防滲!防滲問題是用一種鄭琰並不瞭解的膠泥摻了其他材料來解決的,雖然效果讓人膽戰心驚,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勤檢查,焀出來的池塘小些,不用的時候就把池塘裡的水給排幹,也能保證使用時不出大病。
最大的問題居然是採和供氧問題!山水再清澈,一間屋子再矮,也總有三米深,要再養個魚、種個水草,能見度就更低了,中午能有黃昏的錯覺。如果點上燭火,耗氧就更問題了。
待解決的問題一個連著一個,弄得鄭琰幾乎要放棄,作爲一個非專業人士,做這種事本是找。
好在可以專業人士,所謂專業人士,就是非專業的人,他們要死大半腦細胞的苦人。最後的方案是:再開兩道側門,照顧到一般是夏日使用,特別計算了太高度角——鄭琰又被震驚了,配上鏡子的反折,以解決採問題。佐以甬道,形空氣流通,供氧問題也因此而得到解決,也使得外溫差不會過於大。屋頂離水面很近,水波將將把屋頂埋過。牆上嵌雙層玻璃以養魚,牆外亦養魚。屋子略矮,池塘也不深。
屋三間,進深兩間,花費的錢抵得上這一座莊園,還不是時時能用,維護費用亦是不匪,但是鄭琰覺得值得。暴發戶就是這樣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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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帖子上寫的日子,鄭琰一大早就收拾妥當,日子是鄭琰從“諸事皆宜”的幾個吉日裡挑出來的休沐日。不止是爲了配合池修之的時間,也是爲了配合兒的時間——這一天雖然要考試,卻也能湊得上熱鬧。
; 鄭氏出行,浩浩——家裡人口實在不!
鄭靖業也乘車,由兒陪著,也不問鄭琰準備得什麼樣了,只管等著看。到了地頭,鄭琰親自扶鄭靖業下車,杜氏也在兒媳孫媳的簇擁下過來匯合:“這倒是個好去。”
鄭琰笑道:“阿孃喜歡的,阿爹也不會不喜歡,那我就放心了。”
慶林大長公主與顧益純亦邀而來,聽了這話,慶林大長公主笑道:“這樣我也能放心了,不會送錯了禮被攆得滿京城躲板子。”
鄭琰衝吐吐舌頭,杜氏道:“做孃的人了,還沒個樣子。”作爲陪客的鄭瑜道:“既然合意了,我還不請阿爹阿孃進去?”
池修之下馬,牽著兒的手走了過來,鄭琬攔著他求□。池修之道:“我看了就知道啦。”鄭琬攔過池春華,一使力,把扛到肩膀上坐著:“我告訴舅舅。”
池春華道:“阿爹阿孃不告訴我!”腳後跟蹭蹭舅,“我不知道也不許把我放下來。”
鄭琬:“……”
還是池修之把閨給抱了下來:“噓——”
一行人在鄭琰的引路下路過了前廳、溜過後院牆,直到了一片水邊。水邊有房舍,鄭琰請大家歇腳,待鄭靖業與杜氏等人飲茶歇息之後,方請他們更前行,道是有好去。
鄭琇心裡暗暗納罕,這園子估著也該到頭了,難不還有別的什麼地方可逛?抑或是回前廳飲宴?還是這妹子又腦了,想請大家野餐?
稀奇之間,被鄭琰引到了池邊,看到兩邊皆是水,中間空出一條路來,彷彿一池水被劈開了,衆人都嚇了一跳。互相有些驚疑地對視,鄭琰已經先一步走了下去,衝鄭靖業出一隻手,池春華乖巧地扶著慶林大長公主,池修之則攙著老師,杜氏由年輕的孫媳婦們伴著。
一行人走得心跳得很快!
一路走到水底下,線略暗,能見度倒是還好,帶著水面的波紋照到了室,牆外就是游魚。杜氏捂住了,鄭靖業心裡也驚訝,卻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池春華事先不知道,這會兒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頗有些躍躍試。
鄭琰笑道:“阿爹,請~”
鄭靖業腳略抖,唔了一聲,拿出初次晉見老皇帝時的毅力來,走到上首坐下,餘人各被請座。人口太多了,三間屋子倒也能裝下,可就沒有什麼活的空間了,所以小字輩們只能在外面眼饞。鄭德興是長孫,自然是陪在屋裡,鄭德平在水邊屋子裡歇著,倒還不覺得什麼。鄭琬之子鄭德芬很機靈地道:“今日是姑母爲祖父慶賀,是家宴,不若由我等小輩奔走侍候。”
小字輩與更小的開始班,流或執壺、或說笑,趴著玻璃看外面的游魚,長輩們也不止。齊氏爲杜氏拿來件薄外套:“恐生寒意。”
鄭靖業嫌聲音大了鬧到魚,便令孫子們作舞,又投壺爲戲,鄭琰令置酒、上菜,一家子其樂融融。
鄭瑜不由道:“這也就我想得出來。”
鄭琰道:“我就想麼。”
鄭琰兒都已老大,杜氏自己也新奇,也沒有再埋怨鄭琰什麼,只說:“這裡倒是夏日消暑好去。”
鄭琰順勢道:“我亦以此獻與阿爹阿孃。”
杜氏手又了,小混蛋,當著婿的面往孃家拉東西,真是欠啊!再好,也得考慮一下婿的啊!
池底的人都聽到了鄭琰此語,小輩裡倒有幾個一時想:這下可有機會常進來了。不想杜氏卻道:“太破費了,我們年輕,本沒什麼家底兒,還有兒要養,早知我這是爲我們做的,我必阻攔的,這得花多錢?有這錢能置一個莊子了吧?”
鄭琰趴耳朵上道:“錢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賺,”擡頭道,“您就收下了吧!”
慶林大長公主亦勸,杜氏勉勉強強地看了鄭靖業一眼,池春華跟著道:“收下吧收下吧~您不收,我有樣學樣的,以後阿爹就收不到我的孝敬了。”
顧益純大笑。
鄭琰召過莊園上的頭兒,連同旁邊數畝山地,一同與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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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盡歡,鄭靖業與杜氏見兒上心,婿也不吝嗇,心中也是歡喜。卻對鄭琰提點道:“如此豪奢未必有些過了,未免有議論者。我已休致,朝中自有新人,聖上那裡我當有所爲。”
鄭琰笑道:“我攢了幾年的書,已建藏書樓,又單爲聖上備了一套。”
鄭靖業笑道:“大妙。”
韓國夫人爲父休致而大興土木興建園林,又於水下爲宮室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很多人都想見識一下。李嘉聽兒說了,便在遷往熙山避暑之後,拿著問老幹部的名頭去看了一回,回來也是嘖嘖稱奇。
李俊百爪撓心,但是一想現在那莊園讓鄭靖業給住了,立時又哀聲嘆氣,自己嘀咕:“怎麼就這麼送了呢?送人前先請大家看一看嘛!”只不管說出來。這兩天學生們被他整得哀聲連連,功課都重了許多。
衛王是個風雅的人,聽說了之後也登門,鄭靖業得意地帶他參觀,還在裡面看了一場舞蹈。衛王回家之後神往不已,過兩天就要拿回來咂咂:“人如水中舞啊!魚鰲爲伴~”
滿京城的人都很羨慕鄭靖業的好運氣,什麼退休之後兒孝順一類。裡也有說酸話的,什麼奢侈太過一類,卻沒人上表,人家孝順父親,關我何事?自然也有些有識之士,聞說之後稱其“太過,天子尚無此,鄭氏豪奢如此,易招小人,易引禍患。”
而久未發言的徐瑩也在另一件事上發難了,太后雖然還政,話還是能說的,蕭復禮還要見皇太后。因遷至熙山,徐瑩住的地方倒與蕭復禮之間走方便了許多,徐瑩見蕭復禮臉上的嬰兒消了不,心疼地道:“怎麼瘦了這許多?大臣們竟不能爲我分憂麼?”
蕭復禮道:“是兒新秉政,與旁聽不同,更須刻苦。”
徐瑩低頭一算,腦袋上燈泡一亮:“不要太累了,子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把不要的事都放一放罷。我已親政了,是大人了。”提議削減學習的時間,最好把“不要的”功課也給減掉。
蕭復禮道:“兒還年,有些書還沒讀完呢。”
“那也不能累著了!”這一點上徐瑩很堅持。
蕭復禮當時答應了,也沒放在心上。不想朝中居然有人想得跟徐瑩一樣,不特有皇太后系提及了這個問題,又有或土鱉或世家也言及聖上勞累,又是年,講書習武事宜重新安排了。
李嘉很憤怒,如果蕭復禮減功課,最先被減的恐怕就是鄭琰的書法課,雖然鄭琰上課不止教書法,但名義上就是書法老師!這羣混蛋這是要逆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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