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瑤芳便與宋掌櫃商議:“派個人,搜幾本書,往驛館那裡兜售。凡住驛館的人,莫不是長途跋涉,卻又有錢有閒。”能住方驛館、走驛道的,都是有份的人,旅途寂寞,讀點書什麼的也是常理。驛館有時候也販賣些抄來的邸報一類,供來往的人打聽消息。
宋掌櫃眼睛一亮:“還是小娘子高明,我做這書鋪好些年了,都不曾想到這些個。”
瑤芳微一笑,先前沒想過,只是與張先生混得久了,又學一些典章制度,再聽一些沒寫在典章制度裡頭的私下做法。將將琢磨到驛館這一塊,見有邸報抄寫販售,纔想到這一節——我的書,不是也能這般弄麼?擱驛館裡還能提價。往來員住驛館都不要錢的,自然能省下錢來買點話本解悶的。
瑤芳聽宋掌櫃說此事可行,也不擅專,回來又說給韓燕娘聽。韓燕娘道:“這些經營之道,我懂的並不很多,宋掌櫃要是說行,下月便可試上一試。先不要印得太多,試得可行了,再多印。不要積了。”
瑤芳笑道:“哪裡用印新的?我先把先前積的拿了去賣,賣得好了再放新的。往驛館那裡擱兩個人,又或者乾脆就僱了當地人販賣,賣得好了、缺了貨了,順道兒就到湘州府來提貨,豈不便宜?”
韓燕娘一面說“志氣不小”一面點頭允了。
出乎意料的,話本子賣得相當好。湘州府地界不算小,或三十里、或五十里,便有一座驛站,全境裡有縱橫三道驛路經過,驛站就有十幾座。瑤芳初時也謹慎,每只放十幾本書,不消半個月便賣完了,還有在驛館裡多住兩天,就爲等新書上架的。
這些書本隨著他們流播開來,也不知道便宜了多翻印的書坊——這是後話了。
總是賀家的書坊這一個月多賣了一倍的書,韓燕娘捧著賬本兒眼睛就有點直:“書還能這樣賣?”然後就將賬本給瑤芳,“以後這個事兒就歸你管了吧。”
瑤芳哼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還小……”
韓燕娘笑道:“瑩八歲,能詠詩,泌七歲,能賦棋。甘羅拜相時又有多大年紀了?不過是一間鋪子,你要真練出本事來了,也是大家的福氣。放手去做。只有一條——不要鑽到錢眼兒裡去就行了,你是大家閨秀,四品知府家的嫡出小姐,不知居家過日子不行,只顧著看錢也不行。”
瑤芳歡喜地咧開了:“哎~”
韓燕娘道:“去吧。”將瑤芳打發走,卻又添一愁:也看了瑤芳寫的那個話本,總覺得能寫出這樣的話本來,瑤芳厲害的不止是學問,志氣也是極高的。瑤芳心地又很純良,韓燕娘很擔心有封侯拜相之心,卻難如願,轉而抑鬱。給點事做,散散心也是好的。韓燕娘是故意要想將兒們養得潑辣些,萬一自己看走了眼(或者賀敬文發了昏)將兒錯許了人,也不至於就過不下去,只會哀聲嘆氣。
瑤芳不知繼母一片苦心,卻曉得繼母開明又爲自己姐妹打算。出了門兒來,就開始想法子要存些錢出來,安排一條後路。沒了謝氏,還有楚王,若要逃命,須要狡兔三窟。山間小徑屯糧屯,養驢騾做腳力,河裡要常放兩條船……
有了書鋪在手,又能做主,能做的事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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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芳忙得昏天黑地,每日依舊出時間來教侍讀書。綠萼與青竹都有些不好意思,兩人悄悄兒商議了,結伴來與瑤芳說話。瑤芳寫完了新一冊的書稿,正在檢查有無錯字,聽到腳步聲,擡頭去。就見兩個丫環你推我、我推你,挨挨蹭蹭,湊上前來
瑤芳著腕子笑問:“怎麼?”
綠萼期期艾艾地道:“姐兒如今忙,我們的功課,是不是停上一停?白天管事兒,晚上還要寫書謝,我們……又不考狀元,哪用這般費心?”
瑤芳不笑了:“你們來就爲說這個?出息呢?”
青竹咬咬脣,輕聲道:“我們是做不元君的,有一人能元君,必是小娘子。不想耽誤了小娘子的……”元君乃是瑤芳話本里那個主人公。
瑤芳道:“哦。”
兩個丫環心下惴惴,“哦”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去取了你們的功課來,該上課了。”
青竹&綠萼:……
這年頭,想做個心的丫鬟怎麼就這麼難呢?
瑤芳揚揚下:“你們有心,好好讀書,以後幫得到我的地方多著呢。幫我的人,我也不能沒了下場,多讀些書,沒壞。”
兩人唯唯。
青竹肚裡比綠萼更有主意些,輕聲建議:“要不以後……我們給姐兒謄抄書稿?”
“唔,這不就找著自己能幹的事兒了麼?”
綠萼也開心起來:“老爺有張先生和谷師爺,以後我們兩個給姐兒做師爺。”
“行啊。我的不要讀書的師爺。”
兩人到底是年心,氛圍一活絡開來,便笑作一團。青竹一面笑,一面上來麻利地收拾書稿:“姐兒,還是照舊標碼訂起來?”綠萼忙道:“我也來、我也來。”
“順便看看有沒有讀得不順的地方,又或者筆誤。”瑤芳樂得輕鬆。
兩人輕快地答應了,下手極快地編著頁碼。瑤芳看們眉眼歡快的樣子,心道,到底是小孩子,不過也是有心,要做“師爺”卻還差火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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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給瑤芳做師爺的人差著火候,給賀敬文做師爺的人卻火大得要命!
張先生與谷師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張先生抖著聲音問:“東翁說什麼?”
賀敬文一字一頓地道:“真想把這些蠢貨的功名全給革了!”作爲一方長,賀敬文做到了知府,確實能革了秀才們的功名,前提是——有正當的理由。
這事兒還要從頭說起,賀敬文他小閨做生意做得熱火朝天,逍遙生與麻姑(瑤芳筆名)紅半邊天的時候,又有一個人捅了馬蜂窩。原本參了汪知府的那位湖廣道史任期滿了,因做了實事(參人),升任走了,新來了一位湖廣道史。
這位史與賀敬文十分相似,眼比賀敬文要犀利許多,腦袋卻比賀敬文還不靈。換言之,智商高得破錶,商低得破錶。流民,很多地方都有,賀敬文赴任的時候還險些被流民轉流寇給滅門。許多地方的地方都明白此事幹系重大,想要治理非一朝一夕之功。派駐各地的史也知道,通常不會特別計較。爲什麼?就因爲流民,或者曰遊民,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吧,他們是沒有土地的。
爲什麼沒地?拋開遇到天災逃荒的不談——這些個人,等災荒過後,陸續返鄉,影響還不算大。其餘的流民,有些是因爲遊手好閒,好吃懶作,敗家,這個不假。還有一些是因爲兼併,兼併,失地,有些人轉爲富貴人家的佃農,有些個就乾脆失業失土了流民。
抑兼併,誰都想。可實際做起來,卻不可能像以前的循吏、酷吏那樣了。那會兒可沒有科舉,也沒有這樣盤錯節的師生關係等等。
對付這種事,沒有特別好的辦法,許多王朝過到了一半兒就會出這樣的病,然後就與更多的其他問題攪在一起,一路糜爛下去。抑或是別尋出路,譬如南方許多地方,民夫民婦會做一些手藝,大多是織布、行商等,補家用,也算可行。這樣的地方,就安穩些。若是連這個也做不到,問題就大了。
似賀敬文這樣的,吃過流民的苦頭的,也不願意大力支持工商,他就跑斷了,檢視鄉里,巡查水利工程,又鼓勵墾荒。倒是將湘州的況穩定了下來,雖然水利工程因爲他不會做人,撥的款子了些,工程質量沒辦法做到最好,好歹是能糊弄過去,連薄田也能得到滋潤。
其他地方的知府,要麼是心思不在這上頭,要麼是沒他這麼呆愣肯做實事,流亡之事便十分危險。
新任的湖廣道史一口氣參了四個知府——就剩下一個賀敬文並一個襄州知府——參他們尸位素饗,致使流民災。
這個倒也罷了,史麼,天職就是參人,沒病也給你參出個病來。他捅的馬蜂窩卻是——楚王的嗅覺其實很敏銳,也覺出有些不好,以爲流民大有可爲,以自己的莊田裡也出現流民爲由,從王府出錢,安頓部分流民,招爲佃戶耕種。
湖廣道史便又參楚王居心叵測,這回他也是章參劾。所謂章,便是公開參劾,毫不避人,鬧得大家都知道。楚地的生員們以爲楚王是爲民著想,又寬厚仁善,湖廣道史只知參人,一點有用的辦法也沒有,要聯名上書爲楚王喊冤,還要請湖廣道史滾蛋!
府學縣學的師長們不敢擅專,急急通報了賀敬文,賀敬文作爲一地長,恨得想咬死這羣書呆子的心都有了!本來他沒這麼聰明的,可誰他討厭楚王呢?與恨,真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能把聰明人變蠢,也能把呆子變得通。賀敬文在兩個師爺面前揮舞著臂膀:“昔日鑄兵,今日買人心,有人有槍,明日就要造反啦!這羣傻子還在跟著起鬨!”
張先生驚訝於賀敬文突然就目深遠了起來,還沒驚訝完,就聽到這傻東家要把學生全革了功名。
張先生:心好累,功名是能隨便革的麼?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革人功名,如挖人祖墳。真要乾了,到時候大家不管湖廣道史了,全衝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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