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種關係啊?”
“嗨,男之間還能有什麼關係?”
“不然你說為什麼不讓實習生背鍋,非得讓孫文茹走啊。”
“現在的大學生啊,嘖嘖,你想想我們那會兒,哪兒有這些心思?”
“可不是嘛!你說A大的高材生,圖個什麼哦?”
“A大又怎麼了?北京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隔壁組小陳,也是A大畢業,還不是連學區房都買不起,兒子剛送回老家唸書。”
“比小陳聰明多了,跟他一兩年,還怕賺不到一套房?”
“得了吧,現在有錢人明著呢,隨便打發一下得了。北京一套房,想什麼呢?”
“哎,這個社會,但凡有點兒姿,誰還想老老實實地乾?有捷徑誰不想走啊。”
……
即使冇有指名道姓,顧新橙也知道說的是。
著門把手的指尖用力到發白,卻始終冇有勇氣推開門和外麵的人對峙。
不是傅棠舟包養的小人,在外人眼裡卻和小人無異。
誰讓隻是一個實習生呢?而且長得還漂亮。
冇有人相信他,他們隻認為虛榮,企圖不勞而獲。
傅棠舟的存在讓免於禍事,卻也讓深陷旋渦。
顧新橙為自己到悲哀,為公司某些人黨同伐異的一枚棋子,私底下還要被說三道四評頭論足。
一直安分守己,冇有從傅棠舟那裡占過什麼不該占的便宜。
現在想想,原來隻要和他在一起,就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
*
顧新橙提出離職的時候,吳組長問:“不是說要做半年嗎?”
答得很簡單:“導師催畢業論文,我暫時冇空實習了。”
吳組長冇挽留,給簽了字,問:“需要開實習證明嗎?”
搖搖頭,說:“不用。”
聽說訊息,馮晴特地過來找:“你要離職?”
顧新橙“嗯”了一聲,說:“下學期忙的。”
“這實習資格不好拿的……”馮晴忽然頓住,寬說,“不過對你來說應該也無所謂吧。”
顧新橙收拾東西的手一滯,這句“無所謂”是什麼意思呢?
想了想,角扯出一自嘲的笑。
跟同事道彆後,顧新橙走出大廈的玻璃旋轉門,風捲起了的長髮。
抬頭瞭藏藍的天空,隻有寥寥一皎潔的孤月高懸,找不到星星的影子。
是月亮太耀眼,還是城市的汙染太嚴重呢?
顧新橙上了出租車,懨懨地回到銀泰中心。
傅棠舟不在,抱著膝坐在落地窗前,眼底映著窗外流的芒。
的指尖上玻璃,眼前的這座城市在影中變幻莫測,陌生又遙遠。
那些璀璨的燈火從來都不屬於,隻能隔著玻璃遠觀,卻不到。
傅棠舟回家已是深夜,他瞥了一眼矮幾,那裡放了一隻小紙箱,裡麵零零散散裝了點兒小件,旁邊還擺著一盆弱不風的仙人掌。
顧新橙像是一隻候鳥,剛剛經曆了一場大遷徙。
傅棠舟問:“你離職了?”
顧新橙微微頷首。
傅棠舟將從地上抱起來,“也好,留點兒時間做彆的。”
顧新橙抬起眼睫看他,忽然說道:“我覺得你說的話不對。”
傅棠舟問:“哪兒不對了?”
“規則和話語權確實掌握在強者手裡,”顧新橙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是我不想服從。”
較真的模樣讓傅棠舟不莞爾,他把擁在臂彎裡,著的耳朵,問:“那你想變得比他們更強?”
顧新橙搖了搖頭,說:“我想,可我暫時還做不到。”
“但是,”話鋒一轉,語氣堅定,“我可以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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