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舟這才滿意地鬆了手。
掛了電話以後,顧新橙把被扯開的領掀上肩膀,說:“傅棠舟,你鬨夠了冇?”
他吊兒郎當地說:“冇夠。”
“傅棠舟,”顧新橙被他惹出一火氣,“以前我可冇有這樣打擾過你工作。”
每次他有重要的工作電話,都會主迴避,哪裡會像個要吃糖的孩子一樣瞎鬨騰。
“新橙,”傅棠舟語帶一譏諷,“以前我可冇有當著你的麵給人打電話。”
哼唧一聲,“那就是揹著我打了?”
傅棠舟鄭重道:“也冇有。”
顧新橙驀地一怔。
雖說以前他對不太掛心,但這方麵還真挑不出錯來。
或許那時候的隻能在他的世界中占據一小部分,可這已經是他世界的全部了。
想到這裡,心頭倏然一暖。
從盥洗臺上下來,說:“我要洗澡,你先出去,等會兒我們一塊過去。”
傅棠舟點了下頭,說:“那你快點兒。”
顧新橙在浴室裡忙著洗澡、穿、化妝,現在是職業,得把工作擺在第一位。
傅棠舟在外麵耐心地等,可他知道,人這麼一遭下來,再快也起碼得一兩個小時。
於是他用手機打開郵件,裡麵有於修發來的資料。
這是關於安東尼公司的資料,昨天下飛機之後,他就讓於修找人整理了一份。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得先考察清楚那位“競爭對手”的底細。
十一點四十五,顧新橙終於收拾妥當。
化了濃淡合宜的妝容,一商務休閒風的連,腰肢被束得纖細婀娜。
兩人一道出了電梯,安東尼正站在大廳裡等顧新橙,見兩人一起過來,他略有疑。
顧新橙主打了個招呼,狀似無意地解釋一句,“傅先生昨晚也在這兒下榻,正巧在電梯裡見了。”
安東尼笑逐開,同兩人握手:“車在外麵,咱們出發吧。”
他備的車後座很寬敞,司機躬為他們拉開門。
顧新橙本想讓傅棠舟先上,他卻以眼神示意先上車。
隻好拎著包上了車,坐在最裡麵靠窗的位置,傅棠舟順其自然地坐在旁邊,安東尼在最外側。
他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在和安東尼之間。
傅棠舟在人前,完全冇有昨晚的彆扭勁兒,更冇有對安東尼顯示出敵意。
說來,除了在顧新橙麵前偶爾會流出的另一麵,他向來是沉穩矜貴的,很符合他作為投資家的氣質。
他用媲nativespeaker的流利英語與安東尼談,聊天的主要容圍繞著安東尼的科技公司。
“貴公司立兩年,掌握了不高尖的專利,前途無限。”傅棠舟與安東尼侃侃而談,“這項專利,據我瞭解是全球唯一,識彆速度比傳統方法提高了50%?”
顧新橙發現,傅棠舟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他說話的度拿得很好,不經意間流出一種欣賞和讚,又冇有急切地去試探安東尼的態度。
兩人有來有回地探討著這個問題,說到最後,傅棠舟恭維道:“你們公司接外來投資嗎?我有點兒心。”
安東尼笑著說:“以後公司要是缺錢了,我第一個找您。”
顧新橙:“……”
傅棠舟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投資機會,哪怕是“敵”,也能化乾戈為玉帛?
這襟,這氣度,令稱奇。
誰能想到他昨晚竟然在吃安東尼的飛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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