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章

耶誕節這天。

街邊商店全都掛滿了聖誕老人的紙， 沿途都能看到擺放門口的小聖誕樹， 一閃一閃的， 為節日添了一份喜慶。

一大早要早自習， 安靜和安玥提前十分鐘來了學校。

教室裡已經有同學來了，早早的開了暖氣。

安靜到座位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桌上已經有了幾本他們這組的作業。有些人比安靜早到的話會提前把作業放到桌上，也省的安靜去催了。

就是。

除了後面那個人。

每次讓他作業都是一本一本的。

從來不會自己主給， 一定要轉過催催他，安靜甚至有些懷疑他有傾向。

把今天上課用的書本從包裡拿出來，整理好放進課桌裡，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桌上的作業也歸置好， 查了查缺了多人。

沒多久。

後門隔著很遠就能聽到某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宋斯率先進了教室， 把包隨意的扔課桌裡， 陳述周齊幾人跟在後面。

奇怪。

這一幫人平時不到上課時間不會這麼早來的。

太打西邊出來了。

有了他們， 班級頓時一陣鬧騰， 不缺碎的人了。

安靜沒多想， 低頭繼續數著作業。數完後發現第一排的陸語還沒。拉開椅子走上前，拍了拍陸語的肩膀。

陸語抬頭發現是一臉笑意， 「怎麼啦？」

安靜笑笑， 「你英語卷子沒給我呢。」

陸語啊了一聲， 表有些倉惶， 立刻低頭四下翻著課桌，忙說：「你等等，我找找。」

安靜嗯了一聲，站在一邊，緩聲說：「別急，慢慢找。」

陸語翻了一遍書包，什麼都沒有，又翻了翻課桌裡還是什麼沒有，都快急哭了，英語老師是個很嚴肅的人，平時都稱為魔頭，要是沒的話，估計要罰抄了。

怎麼辦。

安靜垂眼，愣了愣。

指著的桌子上，緩聲朝陸語問：「是這張嗎？」

陸語看過去，安靜指的是語文書下面的一張卷子，大喜，趕把卷子出來，還真是，只是一大早被語文書下了，沒看到還以為是了呢。

有驚無險的籲了口氣，遞給：「謝謝啊，安靜。」

安靜笑笑。

回到座位後，把卷子和桌上的一堆卷子放好。

然後想了會兒，準備背會兒古詩。

手進課桌想拿語文書。

可是卻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頓了頓。

安靜低眸，歪著頭看了會，遲疑的手，從裡面悄悄拿出來瞧了一眼，是一個小蛋糕。

明包裝能看到裡面的蛋糕很緻，五六的，紅綠紅綠的，和耶誕節的氣氛很配。

只要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誰送的了。因為這牌子和上次陳述買給小蛋糕的牌子是同一家店的。

瞄了一眼就放進去了。

歪頭有些奇怪，他什麼時候放的？

然後安靜慢慢躬著，趴在桌上，手肘撐著桌沿，手擋著臉頰，這時同學們都在看書，有些人還在預讀課文。

安靜咬，的從兜裡把手機拿到上面，然後快速的放在攤開的語文書的書頁裡。

借著翻頁面的機會。

低頭看著手機發短信，給他發了個問號。

發完之後，把前一面書頁覆下來遮擋著手機，然後繼續背誦古詩。

其實班級裡的聖誕氛圍並不濃烈，他們對這節日也並不在意，反而是朗朗誦讀的聲音彌漫了整個教室。

手機一亮。

他發來了短信。

【？】

安靜氣笑了，他發了一個簡短的問號，和一樣。

又發過去。

【蛋糕是你給我買的？】

其實想來想去只有陳述會買給了。

安玥昨天在家的時候就和互換了小禮，所以肯定也不是安玥。

他很快就回過來，還連發兩條短信。

【嗯。】

【耶誕節禮。】

安靜笑笑，發過去。

【你是聖誕老人嗎？】

陳述應該是趁剛剛去收作業的時候不經意的放進課桌裡的吧，因為早上來的時候裡面什麼也沒有。仿佛就像機貓一樣，突然之間變出了個蛋糕。

這回後面的那個人三連發，安靜很奇怪他手速是怎麼練出來的。

看到短信怔了一下。

此刻一點都不敢回頭，心跳了一拍。

【你想要嗎？】

【你想要的話那我就是聖誕老人。】

【隻屬於你的聖誕老人。】

安靜看了會兒手機，移開視線，漸漸把下埋在書本裡，手墊在下那，眼裡盯著幾句古詩。

可不知怎麼心卻頻頻閃現他剛的短信。

後排的宋斯傾百無聊賴的拍拍陳述的肩膀：「阿述。」

陳述側目。

「幫我遞下作業給妹妹。」

陳述頓了頓，手拿了他的作業。

安靜聽到了，有些下不來臉轉過子去拿。

陳述照常輕輕地晃了晃的椅子，可這回安靜死都不回頭，著仿佛像烏一樣。

陳述失笑，沒辦法了。

他微微站了起來，傾，湊到安靜的後面一點點，似笑非笑的喊：「小組長，收作業了。」

安靜吸了口氣，覺他呼吸很近。

把手探到後胡索著。

陳述瞇眼看著舉，略挑眉。

安靜著著不知道到了什麼。

一種溫熱的，能明顯的到骨節，一頓，趕換了個方向，到作業直接了回來。

陳述笑了笑。

他沒立刻回座位，仍是湊在安靜的後面，他語氣淡淡，輕描淡寫說：「小組長，吃我豆腐啊？」

說完之後他也不等回答，不不慢的回到原位。

下一秒。

他看見安靜瞬間僵直的背影，角又不痕跡的笑了起來。

中午。

學校室育館的倉庫。

裡面擺放著一堆球拍籃球之類的育械，牆壁有些老舊，可還著白。

兩三張桌椅子疊起來放的很高。

廣播裡放著優的音樂。

靠近窗口。

陳述輕鬆的坐在那，他手肘撐著窗沿，另一隻手閒閒的拋著手機把玩，視線過窗外，不知在看什麼。

外面的灑進來，照在他的上，把他的臉漾半明，他目淡淡，鼻樑拔，角微勾，很清閒的姿態。

安靜坐在他對面，完全被影遮蓋。

手裡捧著小蛋糕，一手拿著勺子，把陳述早上給的禮漸漸消滅掉。

也是坐在課桌上，不過人比他矮了半截就是，小也夠不著地，只能來回晃著，不像他。

陳述回眸。

不經意間，就看到校服長下，出細瘦的一截，似藕般瓷白，輕輕的踢踏著。

他看了片刻，薄抿著，不聲，又瞇眼去看窗戶外的場上，宋斯周齊幾人打著籃球。

今天很足，天氣也不是那麼冷。

場上打籃球的男生多了起來，吵吵鬧鬧的。

安靜聽著歌，一邊吃著蛋糕。

瞇起眼睛，這休閒愜意的時。

陳述被一甜膩的味道吸引了，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邊還殘留著碎渣，此時此刻就像不知世事的一個小姑娘一樣，完全不關心外界在幹什麼，手裡只有那小蛋糕。

他盯著角邊，目深沉，結微微。

不知怎麼，看小口小口的吃著，他比更滿足，比次次考了第一的那個瞬間，覺還要強烈。

他角勾著笑，淡道：「聖誕老人給你的禮怎麼樣？」

安靜把最後一口蛋糕送進裡，然後把垃圾放在一邊，準備待會帶走，最後一口有點大，努力咽了咽，然後輕聲道：「嗯，好吃，比上次那個好吃，雖然很甜，但不會膩，吃到裡口也很好...」

陳述啞笑了聲。

他只是隨意問了一句而已，就像個食評論家一樣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了。

他偏頭懶洋洋的靠在那，視線牢牢的盯著。

音樂伴著窗外的嘈雜聲了進來。

外面宋斯玩著玩著轉頭大聲朝裡喊了句，「阿述，來打籃球啊，坐在那幹啥。」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陳述一個人。

陳述沒回他，目仍淡淡的鎖著。

靜默的空間裡。

突然意識到只有一個人自言自語，安靜愣了愣，漸漸的沒了話語，抬眸卻發現他的視線，只一怔，也靜靜的看著他。

風吹過來，散了垂在耳邊的細發。

出緻的下頷線條。

陳述目一，他垂眸，把手機放兜裡，漫不經心的，然後不疾不徐的輕跳下課桌，緩緩走近。

兩人都沒吭聲。

由於安靜坐著，他站著。

微微仰著頭，眼神乾淨如水。

陳述看了一會。

然後慢條斯理的傾下子，把雙手支在安靜坐著的課桌兩邊，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著，臉上分辨不出什麼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