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後面,安靜就牟足了勁。
好像越來越覺不到累了,一直堅持不懈的跟著陳述的腳步,心裡像是有某種信念一樣,一直告訴自己,馬上,馬上就到了。
終於。
他們到了看日出的地點。
不過此時天還是黑的,周邊只有各種鬆柏,也不知道他們爬了多久。
很冷,還好安靜穿了厚服。
陳述拿了士力架給安靜。
安靜籲了口氣,接過來,看著眼前:「幾點了?」
陳述低頭睇了眼手錶:「四點半。」
他左右四顧,牽著的手來到了一避風的地方,但也是觀景的最好地點,陳述從包裡拿了許多出來。
一層層鋪到地上,讓坐。
然後又拿出一條毯子蓋在上,安靜把毯子在下,奇怪:「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我怎麼一點沒發覺得。」
陳述嗯了聲:「想讓你多睡會兒。」
風簌簌地響,直往脖子裡灌。
陳述又問:「嗎?」
安靜不自覺得抿了抿:「有點。」
陳述又從邊的包裡拿出保溫杯,倒了一杯熱水給,安靜笑了,接過來,抿了一口,輕聲說:「你包裡怎麼什麼都有?」
陳述低垂眼睛:「都是為你備的。」
他抬眼了安靜白白的耳廊,「好一點了?」
溫熱的水流過嚨,肚子和心都是暖暖的。
安靜:「好了。」
把喝完的杯子還給他,陳述重新扭放好。
陳述幫把毯子實,低聲說:「再睡會兒?」
安靜點點頭,人斜著,倚在陳述的上。
陳述一手攬著,一手支在膝蓋上。
安靜突然詢問:「你還記得嗎?」
「什麼?」陳述低頭看。
安靜笑:「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樣的嗎?」
陳述默了會兒,也笑了,他瞇著眼,慢悠悠的回憶,單薄的了,淡聲說:「第一次見到的,都是你的背影。」
而且又坐在他前面,他只要一抬頭就會不經意的注視著前面生乾淨清瘦的背影。肩膀單薄,卻又如此的直,仿佛一顆不認輸的小芽。
頭髮有時候放下來,有時候鬆鬆的紮起。
陳述最喜歡的是把頭髮紮起的模樣。
因為這樣就能看見線條優的脖頸線了。
安靜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陳述想著什麼,又說:「後來,有一次,你轉過頭,我正好抬頭,和你對視了一眼,我就發現,原來,我前座的生那麼漂亮啊。」
就那麼一眼,就陷進去了。
誰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安靜沉默著,就這樣聽著。
陳述低頭親,「你呢?」
安靜笑了笑,眼神明亮:「因為你太出名了,我高一的時候就見過你,那時候你老是在場上打籃球,我就想,怎麼會有人用這麼多的力花在這上面呢。」
那時候。
安靜每天的任務就是學習學習學習。
不過,無論放學還是中午去場散步,都能看到他和一幫人打著籃球,周圍還有一堆生起哄尖。
陳述就站在最中心。
一頭淩的頭髮顯得不羈。他線繃著,毫沒有到外界的影響,全部神都投在球上,隻手一抬,緩緩一投。
不知為什麼。
安靜魔怔了般,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腳步。
就這麼抱著書,站在最週邊,屏息著。
最終球進了籃筐,陳述臉上才緩緩出桀驁的笑容。
他抹了把汗,走到兄弟邊,周圍生給送水,他沒理,隻喝著自己的水,全上下都著年人的意氣風發。
周邊喧鬧,吵吵哄哄的,安靜只看完那一段,
也就走了。
那時候,完全事不關己。
卻沒想到,現在和他兩個人坐這。
一起迎接著日初。
安靜深吸一口氣,空氣清新,還記得陳述對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是乾淨明的回憶,偶爾回想起來,既甜又青。
那是屬於他們的青春。
抱著陳述的手臂。
越發的靠著他,聞著他清香好聞的氣息,闔上眼睛,喃喃道:「陳述,我先瞇一會兒,待會太來了你我,一定要我。」
陳述低頭,溫無聲的凝視。
又抬手把胡飛的髮至耳後,然後在的額頭落下一個清緩的吻,輕聲:「睡吧,我會你的。」
不知什麼時候,陳述搖晃著的肩膀。
安靜其實沒睡沉,山頂偏冷,風簌簌地響,很容易就醒了,不過睜眼的瞬間還是有一陣恍惚,不知自己在何的異樣。
陳述了的手:「醒了嗎?」
安靜瞇了瞇眼,剛想說話,卻沒說出口,呼吸一滯,表震驚,隻愣愣地看向眼前足以令終難忘的景。
層層疊疊的山石後。
遠的天際泛著魚肚白,不知何時染上了紅暈,緩緩的朝周圍散開了耀眼的金黃,周邊的峰巒起伏連綿,好像同樣等待這一刻。
安靜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氣勢磅礴,波瀾壯闊的景。
只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管是天不亮就被醒,整個人昏沉沉的,或者是爬了好久的山,氣吁吁,一切都是為了這短暫,壯觀,令人難忘的景。
真的很謝陳述。
在最後一天,沒讓錯過這道景。
這次旅行。
不留憾了吧。
安靜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生怕錯過一一毫。
「安靜。」
邊傳來陳述低低的聲線,他低垂著眼睛,凝著被襯的明的側臉,眸裡是過分的溫細緻。
他把他年時期滿腔炙熱的都給予了。
以後也會毫無保留的。
「嗯?」
「畢業我們就結婚吧。」
安靜怔了一瞬,心臟像是被了下,一剎那的。
心如湧般泛起的潤,出一個恬淡的笑。
「好。」
這一刻會被永遠記得。
你看著日初,我看著你,盛麗的絕景下許了誓言。
從校服到婚紗。
邊的那個人,始終是你。
我們一起長大,又一起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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