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屁拍得舒服極了,安清王眉開眼笑:“好一個生爲人傑,死做鬼雄,還有呢?”
“你是隻老狐貍!”
劉英一聽愣住了,這個三!剛纔還拍馬屁呢,現在怎麼換詞了?
“你存了心想瞧瞧你那兒子看上我什麼了,尋思著怎麼觀察我。”
安清王鬍子一翹:“這麼說你不怕我發火?”
阿蘿笑語嫣然:“我怕得很呢,但是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指揮千軍萬馬,我說沒說實話,你一眼就看穿了,再則,你也不會和個小姑娘過不去是吧?”
馬屁啊,繼續拍。
果然,安清王呵呵笑道:“我就當你讚我了!還有呢?”
“你,還是個小人!”阿蘿面不改。
劉英一聽,冷汗嘩的流了下來,這個三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安清王一聽,火大,怎麼越說越不中聽?沉著臉道:“你說本王是小人?!”
阿蘿站起,踱了幾步:“王爺眼中何爲小人?”
“宄、狡詐、狹隘、自私!讒之徒!”
阿蘿笑道:“這是王爺眼中的小人,說的是常言中那種去屁之餘還能保持十二個時辰的沾沾自喜的小人。對這種人是令人冷笑之餘頓生憎惡鄙棄之心。但如此艱難之絕學,卻有熙熙之人不顧唾棄,舉赴之。想當這樣的小人嘛,我做不到,王爺更不用想,讓你做,你也做不來的。”
安清王覺有點順耳了,臉和起來。
阿蘿又道:“阿蘿說的卻是另一種。常說白沙在涅,蓬生麻中,但涅在涅中如何,麻在麻中如何,人在人中呢?沒有誰可以在複雜的人中清潔超然,唯有避世,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避世,大於市也避不開世。潔自好也是一種奢求,是自欺欺人的逃避!我們都是相對的小人。以王爲君,以君爲父,食君之祿,思君之憂。相對於君之大,我們則小。”
安清王沉思起來,阿蘿繼而說道:“人就是人,既非,亦非神,人就是人,本無可非之。有時我們的生存環境中很多的因素就是把這個自由呼吸、自由飛翔的空間分割得羽翅難,氣息凝滯,於是只好自己變小,只有變小纔會使自己的生存空間相對大些。善因而無善果,心無私卻無公位,都會導致人的心變小,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耐心等到善因的善果。但大丈夫立世,有所爲也有所不爲!”
臉上放出華:“王爺便是阿蘿口中的這等小人,能屈能能笑能怒,縱是小人兒,也坦,明磊落!”
劉英長舒一口氣,目尊敬地向阿蘿。如果說以前是因爲主上慕與命令他跟了阿蘿,這番小人說卻深切打了他。有誰不想做人,並且面面地做人呢?生活艱辛、顛沛流離讓人不得不寄人籬下。
做個小人。但是這不妨礙有顆坦的大丈夫懷!他不自地又直了直腰。
安清王震驚地看著阿蘿,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立在廳堂中彩四溢,那雙眼睛坦白真誠!是啊,都是小人兒,都在爲自已爲親人爭取一個更大的空間罷了,有如此見地,兒子倒真沒瞧錯人。他哈哈大笑起來:“擺酒,老夫要好生喝兩杯!”
阿蘿不再講道理,乖巧道:“聽說王爺好酒,不可王爺可懂酒?”
安清王瞪眼:“酒有多講究?老夫就好喝個痛快!”
阿蘿笑而不答,沒多功夫,花廳上了酒菜,阿蘿端起一杯喝下,想了想:“這是王爺最的酒?”
安清王得意地說道:“老夫最喝邊城所釀之酒,夠辣夠勁!”
就這種連二鍋頭都比不上的酒?阿蘿不屑地想,要是弄瓶茅臺,還不喜歡得天抱著酒瓶嗅著酒香睡?
還會釀酒?安清王心難止,高興得鬍子開跳。一老一邊吃邊聊。阿蘿細細撿了所知道的酒知識說與安清王聽。什麼葡萄酒夜杯,喝葡萄酒得用琉璃盞。沽酒青旗趁梨花,喝白酒得用青瓷杯……聽得老頭子的眉飛舞,恨不得每一種都能喝到:“你都會嗎?”
阿蘿心裡暗笑,搖:“我不會!”
安清王很氣惱:“那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又喝不到!”
是啊,喝不到,喝不到才好呢?阿蘿笑咪咪地說道:“好象記得有種釀酒蒸餾法,我好生想想。”也沒把握,但可以試試。
安清王兩眼放,地著:“我們明天就試?”
“明天啊,我還沒回來,我大姐就催著喚我宮,說起這酒,我也想釀著玩,若是宮留住我,可怎麼辦纔好呢?”阿蘿作煩惱狀。
“就說我府中有事。”安清王拍著主當盾牌。
要的可不就是你這句話。說了半天做個小人真不是這麼簡單的。晚點進宮先吃定你再說!你老現在可是特級通行令啊!阿蘿心裡竊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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