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後子離已搬進玉龍宮。顧天琳住進了玉宮。
寧國後宮制定一後三貴妃五嬪,取九之數,下有八十一人。子離目前只得一後,後宮空虛,務府已著手安排選妃。
子離把阿蘿安置在玉龍宮旁的玉華殿。顧天琳早已知曉。心高氣傲,嫁與子離後又心儀他才華風流,三年子離的冷落都能忍,換來子離的愧疚與禮敬有加。是聰明人,知道若是吃醋嫉妒,子離只會離更遠。
邊近侍忍不住抱怨道:“娘娘就是好兒,那個無名無份還是相府三呢,住在玉華殿算什麼啊。聽說還被平南王退了親。”
顧天琳臉一沉:“王上做事那由得你們這些奴才多,相府三是進宮休養,再讓我聽得這宮中有半句議論三的言語,當場杖斃!”
宮侍們齊刷刷跪了一地:“娘娘息怒,奴才不敢!”
顧天琳也很奇怪,從登基到現在已過去十天了,李青蘿住在玉華殿名份全無,且子離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那裡。平南王好好的突然去退了親。李相幾次婉轉問及,子離都不正面作答,李相又不敢多問。託人到自家爹爹那兒。自已也是一頭霧水。
這天顧天琳帶著侍前往玉龍宮。務府作很快,這麼短時間已經送來選妃名冊。翻看了看,沒一雙眼睛象青蘿,便放了心。微笑著帶著名冊去見子離。
記得子離贊過著天青藍的羅。今日特選了同樣清爽的綠紗羅。出宮之時侍讚道:“娘娘真是玉雪,天下凡似的。”淺淺一笑,不由自主想起新婚之夜子離說真是個冰玉雕的人兒。
輕輕走進宮。子離正在看奏摺。顧天琳聲施了一禮:“臣妾打擾王上了。”
“平吧,皇后有何事?”子離看了一眼,淡淡問道。
顧天琳緩步上前,從侍手中取過選妃名冊奉上:“務府製的宮妃名冊,王上後宮空虛,臣妾一人居後宮也甚是寂寞,王上看看吧,看可有中意之人。”
子離興味地看著顧天琳,面微笑:“怎麼有這麼多人願意進宮做我的嬪妃?”
“王上這般俊逸風流,想當年也是風城五公子之一,不心的怕是呢。
”顧天琳打趣道。
還會開玩笑?子離似笑非笑看著顧天琳。真不愧是風城雙絕,琴藝超羣,人又,還聰明,難得涼了三年一句報怨都沒聽到。“好,寡人瞧瞧。”
子離漫不經心地翻名冊,每一頁都附有小像。或纖細,或婉轉憨,什麼樣的都有。正當青春年華,個個都不錯。
顧天琳臉上不聲,眼角目卻一直關注著子離的一舉一。
只得片刻,子離便已翻完整個名冊,隨手又遞了回去:“皇后替寡人拿了主意便是,挑幾個好的留下吧。”
他的舉在顧天琳意料之中,口中答應著,卻又沒走。
“皇后還有何事?”子離心想,終於忍不住要問起阿蘿了。
“王上,李相托人託到我這兒來了,你看……”顧天琳直接把包袱扔到了李相上。
李相?含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後宮諸人都不想知道?子離心中冷笑,目還是溫如水:“皇后說個主意吧!該怎麼辦?”
顧天琳一愣,怎麼辦還不是你說了算。心裡一道:“臣妾去勸勸吧。”
子離盯著,突笑道:“好,你去看看也好。”
阿蘿醒過來被在玉華殿。房間就沒過人。連睡覺牀榻下也睡了個宮。吃好喝好努力養好。沒出幾天便恢復了元氣。
宮故意把想要給的消息說與聽。平南王蠻橫退親,李相氣得抱病在家,聽說在宮裡,病又突然好了。聽說日前爲賀離皇登基,都寧河邊舉行了花魁大賽,平南王與侍郎爲爭花魁差點打起來。聽說安清王四下張羅爲平南王選親……
阿蘿恍若未聞。看看窗外,四月春正濃。都寧河邊麼?想起在畫舫上捉弄劉玨教習琴不由得笑了出來。有些懷疑劉玨的智商,怎麼爭風吃醋的小把戲都拿來玩?那隻老狐貍那會真的著急要爲他選親?都是做給子離,做給自已看的吧。這命在他們那裡那麼重要麼?
有人重視自已的命真讓。
自已也怕死得很,現在要有人告訴死了之後能穿回現代去,馬上就去死,上吊撞牆割腕都沒問題,可是沒有。
阿蘿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出神,一點點回想和劉玨在一起的景,那是種簡單的快樂,完全可以想到劉玨把送進宮要子離救會有多難,他必然難過到了極點。要自已活下去,就得送給子離爲妃,以他對自已的深,阿蘿嘆了口氣,真夠難爲他了。
現在住在這裡已有十天了,子離知道會功夫,守在殿外的都是軍裡的好手,杵在殿外就似石像一樣他一下他都不會,本沒法跑。就算跑出這座殿,外面還有重重軍和高大的宮牆。
想起那個夜晚,細細地回想子離說過的話。他這次是真的不放手了,寧可關一輩子也不會放出去?
十天裡子離來了兩回,背過不理他,子離嘆了口氣,轉離去,也不再來。阿蘿沒對象發泄,就砸東西玩,扔一回東西罵一回人,不把玉華殿砸碎不肯罷手,權當是在練功。子離更不面,反正砸了又換新的,由鬧。
這時聽到宮侍報道:“皇后駕到!”
哦,顧天琳也來湊熱鬧了麼?來做什麼?阿蘿好奇起來。
“青蘿,你還好嗎?”顧天琳屏退左右優雅地走到窗邊。
阿蘿趴在桌上,頭也沒回:“你看到啦,能好嗎?說吧,是你好奇想來瞧瞧我呢,還是他託你帶什麼話?”
顧天琳笑笑,對阿蘿的態度不以爲意:“是我好奇,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你父親,李相他……也甚爲擔心。”
李相?他擔心什麼?劉玨跑去退親,現在好象子離也沒弄個什麼妃號安自已頭上,他擔心兩頭落空,賣不了好價錢吧!阿蘿冷笑。不想告訴顧天琳三人之間的事。子離是丈夫,自已絕不會與這個人和其它認識不認識的人爭一個男人。
顧天琳見阿蘿不吭聲又道:“你可知道我原本是喜歡你的,然而嫉妒是子天,我聽到你與平南王定親心裡高興得很。他又把親事退了,王上一心留你在這兒,看這玉華殿的佈置,是著你吧?”
阿蘿回頭盯著道:“打住你的好奇心,天琳,我不討厭你,也不想討厭你,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沒有半點想法要留在這裡,與其來探我的口氣,你還不如去想盡辦法得到子離的心。
”
“爲什麼?你不是說你喜歡他?”顧天琳有些疑。
阿蘿啼笑皆非:“那是從前誆太子的,沒這回事,我一早就提醒過你,子離,我當他是大哥而已。”
顧天琳恍然大悟,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語氣裡的關切真真實實地出來:“但是王上他……”
阿蘿低下頭:“他可能心裡不平衡吧。畢竟我先認識他。”
“阿蘿,我瞧可不是這樣,傳聞他在邊城有一個習宮每日千里迢迢送大白菜去,吃了三年的白菜湯,難道與你無關?”
開水白菜?阿蘿驚歎,吃三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子離,你何苦如此!吃了三年,瞧了三年畫像,我,我自認沒有這般魔力。你是把我想得太過好嗎?我也沒對你有多好,這我,我怎生還你!
顧天琳瞧著阿蘿轉眼黯然的臉,嘆息道:“王上俊逸帥氣,又是寧國的王,對你這般,何不答應了他,這樣的男子難找了。”
是啊,子離長得不錯,溫,對自已深種,沒道理不答應他啊。可是,晚了!心早已被劉玨一點點填滿,他外,熱飛揚。和子離在一起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和劉玨在一起卻是快活。如果說子離有著星夜一樣的迷離醉人,那劉玨就是一道燦爛,能散盡鬱。來到異時空的古代,自已的心和子離一樣是憂鬱的,不停地在鞭策鼓勵自已去追求希中更好的生活。只有和活力纔有力氣撐著自已在這個時空中書寫神話。
阿蘿輕笑道:“天琳,人和人是不能比較的,有句話蘿蔔青菜各有所,與權勢無關,與外貌無關,與他如何待我無關,緣份就是如此罷了。”
顧天琳聽了默默無語。不是沒有想過不把心放在子離上,三年裡每一封書信都刻意淡了筆墨,不泄毫心事,三年後他回來,見到他時,心又再次沉淪。無話可問,無話可說,轉離開了玉華殿。顧天琳心裡苦笑,或許,這樣來見阿蘿,爲的也不過是子離前來詢問,又多一點與他在一起的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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