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男朋友

郁蔓蔓看著陶越，一時不有些糾結慨歎。

許多事錯差，生命中總有太多憾，太多世事無常。

曾經青春懵懂的初，怕是連陶藍都不知道。很小心地不敢讓陶藍知道啊，畢竟，陶藍就是哥的腦殘，要是陶藍知道了，就等於陶越知道了。

一個人藏著的小甜，在心裡喜歡，迷，眼神總是追著他，因為他一個頭的作能傻笑大半天……

討厭的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把當小孩子，總是哄小孩的似的的頭，害得每次心裡撲通撲通。

那時讀中學，他一個人在外地，為了生活、為了夢想和野心拚搏鬥，每每回家來，總是隨手給帶東西，大多數的是零食點心，也有孩子家的小飾品，出遠門一趟，還會記得給帶一條當地特產的綢刺繡手絹……當然，每次也都有陶藍的，給們倆。

他這人看著脾氣好，朋友多，其實本不是那麼回事，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只認他認可的人，他在乎的人，遠沒有表面那麼多。對其他人，可以冷漠甚至冷酷。環境和長經歷使然吧。

但是他對實在太好了。

郁蔓蔓有些無奈的覺，覺得他大約只拿當妹妹的，的小心思總是敏，總是忐忑，患得又患失。

地想，等長大一點，是不是就可以表白了，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了，那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然而他大八歲，卻把當小孩子。

畢竟，那時也的確年紀小啊，十五六，十六七歲，連表白的狗膽都沒有。

他彼時卻已經是一個年男人了，二十四五歲，年輕自信，意氣風發，有魄力有魅力，也有很多朋友，有男的，也有的。

想想，那時真要有膽子跑去表白了，他是不是會笑罵一句「熊孩子」，就不會當真。

尤其，漸漸地他好像還有了朋友。那的追他追得那麼，連帶著甚至會有心去討好陶藍，高一的暑假見過的，那的追到家裡來找他，說是他同學。

高二寒假回來過年，聽見那的給他打電話，兩人似乎已經是男朋友了，那的在電話裡跟他說了半天話，還要他把電話給陶藍，跟陶藍說新年好新年快樂。

倆小姑娘一點都不快樂。

郁蔓蔓不喜歡那的，不關醋的事，陶藍也不喜歡。

大約在倆「哥哥」的小姑娘心裡，陶越就是世界上最帥最好的男人，王母娘娘家的七仙也就勉強配得上他，別說那的了。

郁蔓蔓的暗就這麼奇怪的漲漲消消，地接了他有朋友的事。

張的高三，住了校，一個月也難得回家一次，一年裡統共見了他幾回，埋頭於堆山的試卷。

再然後，陶藍出事……陶越獄後，也就沒再聽說過那的消息。

有一次問起陶藍，陶藍說，早分了吧。開花不結果，不了了之了。不是因為獄，之前就分了。為什麼分了？不清楚。好像那的了朋友就什麼都想管著他，什麼事都要干涉，陶越能是讓別人管手管腳的人嗎。

「我哥在這段中太被，大概，還是不夠吧。」

曾經被親媽捨棄，他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

然後他獄，陶藍遠走澳洲，孤獨地離家去讀大學，認識趙自晨。

要說能夠接趙自晨，除了死纏爛打，他苦追了半年多，大概就是趙自晨為人，對很尊重。彼時已經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孩了，按部就班地長大，，畢業，工作，準備結婚……

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趙自晨各方面條件都過得去。甚至備胎索敏麗曾當著郁蔓蔓的面酸溜溜地說，趙自晨條件可比你好多了。

除了，薄寡義。

有時候郁蔓蔓會想，為什麼前世今生，看趙自晨的薄本質之後，還能夠平靜以對，除了經歷生死，大概，也是不夠吧。

畢竟這樣一個牙疼的社會，牙疼的人生，哪來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深。

然而此刻，郁蔓蔓看著邊專心給烤的男人，忽然恨恨地想，老天不公平，要是還能再活三五十年，就敢豁出去，好好地追求他一回。

唔，不知道會不會很難追。

「蔓蔓，蔓蔓？」見出神，陶越無奈地，「傻乎乎想什麼呢？」

「哎？」郁蔓蔓果然傻乎乎抬起頭。

「怎麼吃著飯還走神兒，來，多吃點蔬菜。」

他把半邊烤好的茄子放在盤子裡。郁蔓蔓吐吐舌頭，笑嘻嘻夾起來咬了一口。

「你不是說，還要辦什麼事嗎，下午再陪我去找律師，會不會耽誤你辦事呀？」

「手續在縣城，我催過了，這一兩天應該就能辦好。沂城這邊就是想看看建材，什麼時候都行。吃完了我們先去找律師。」

陶越認識的這個律師姓劉，見陶越帶著郁蔓蔓來了，很熱地請進去接待，親手倒了茶。

要說，眼下可沒幾個人知道陶越拆遷暴發戶的價，恰恰這位劉律師，曾經給他提供過咨詢，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穿著打扮普通的年輕人，妥妥土豪啊。

聽完郁蔓蔓的來意，劉律師沉片刻說：「我擅長的，主要是理經濟類民事案件，婚姻家庭案件這方面接得，不過相關法律可以確定的，沒有領養手續，法律上應該是不承認的。」

「也就是我和養父母，本的關係法律不承認？」

「法律意義上是。尤其你生母和養母是姐妹關係，如果你生母說是寄養而不是收養，這個很容易糾紛。像這種領養關係往往很複雜，更涉及道德倫理和因素，不完全是法律能夠界定的。並且你的戶口在養父母家裡，形了事實收養，養父母如果真的對你盡到了養義務，生父母卻沒有盡到本來應該承擔的養義務，那麼現在你生父母想要你回去，你養父母是有權要求你生父母賠償養費的。」

哎，繞口令似的，郁蔓蔓仔細聽了半天，算是基本明白了，法律上沒關係，事實上還是有點複雜。養父母跟樊家要25萬養費，還真不是沒理由的。

不過這裡頭有個關鍵問題，事實養的人，一直是爺爺才對。

「那我有賠償養父母的義務嗎？」

「如果你主要求認回生父母，那麼因為你有行為能力，你應當有賠償義務。如果是你生父母主張，那他們應當首先賠償，你可以不賠償的。」

郁蔓蔓心說，我有病啊，我幹嘛主想回去。

「那繼承權呢？我對生父母有贍養義務嗎？」

「沒有合法收養關係，你對養父母不有繼承權。如果視為寄養，當然可以有生父母的繼承權，有繼承權也就有贍養義務。」劉律師解釋了半天，最終苦笑一下說：「其實就像我剛才說的，很多時候，像這種民事糾紛不涉及法律，更多涉及道德倫理和，法庭理也往往會建議調解協商。」

法律都界定沒關係了，個人就不必說了吧。

法律上，養父母跟的收養關係不立，而樊家那邊，正常有生父母的財產繼承權——其實都是空話，樊慶江和劉麗銀怎麼可能把財產分給，偏心父母卻也有財產置權，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呢，又不是產。

離開律師所的時候，郁蔓蔓心裡還在想這這些事，陶越則關切地看著。

「嗯，我大上是心裡有數了。」郁蔓蔓說，「反正我只記得一條，我是爺爺養大的，跟我講什麼權利義務，統統以此為前提。」

「本來你就該這麼想，糾結那麼多幹什麼。」

陶越停了停又說：「如果你只是想跟養父母開關係，其實賠償養費也無所謂，我給你，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

「你傻呀？土豪也不是你這麼花錢的。」郁蔓蔓吃驚地張大眼睛，「他們又沒養我，我憑什麼陪他們養費？再說我又沒說要認回樊家，我傻呀。」

「隨你吧。」陶越說，「我就是想告訴你，有事別一個人煩惱，我能幫你。」

陶越帶著往前走，卻忽然停下腳步，笑著說：「小孩兒，別老想著這些事了，你不是都打算好了嗎。要不，送你個開心的小禮吧。」

「什麼啊？」

順著陶越手指的方向，頓時哈地一笑，前邊不遠，好大一團五彩繽紛的卡通氣球，頓時讓人多了幾分喜興。

「我要這個……」興沖沖跑過去，指了一個叮噹貓的，馬上又覺得那個海綿寶寶的好看，那個米妮也好可呀，「這個這個……哎，到底要哪個呢……」

「五塊錢一個。」賣氣球的大嬸笑嘻嘻說，「又不貴，你男朋友都給你買了。」

男朋友？

郁蔓蔓扭頭看看跟在後的陶越，張口剛想說你誤會了，這不是男朋友，可轉念一想，又不認識，在這大街上跟個賣氣球的大嬸解釋什麼呀。

「要哪個？」沒解釋，陶越居然也沒解釋，彷彿沒聽見似的，笑容如常，手把指的拴氣球的帶從一大堆裡頭挑出來。

兩分鐘後，郁蔓蔓牽著三個醒目的卡通氣球，興致走在街上。回頭率很高啊，一路上簡直引人注目，從小朋友，到大人都有。走著走著，自己都覺得有些搞笑了。

臨回來的時候，把「海綿寶寶」和「米妮」送給了路邊鬧著想要的小朋友，拿著剩下的「叮噹貓」坐進車裡，一邊裡嘀咕著：「可不能再送人了，哭也不行，我自己都沒有了。」

「郁蔓蔓小朋友，今年三歲半了。」陶越好笑地總結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