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蔓一想,是啊,看看郁富兩口子那做派,往後跟陶越結了婚,他們要是發現這還是個大土豪,還不得把陶越當銀行提款機呀。
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往後就只認老爺子,別的人,自覺退後閃避。
「這樣啊。」郁蔓蔓咂咂,想了一會兒,從床上跪坐起來,摟著陶越的脖子笑嘻嘻親了他一口,調侃他:「哎,你打算了一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詐呢。可是我捨不得錢,反正捨不得。」
「這點錢對我們倆又不算什麼,我這還不是怕他們老惹你生氣,你現在就是個小祖宗,懷著孩子呢,也得有點自覺,能不能別不就生氣。」
陶越低頭親,郁蔓蔓嬉笑著躲開,推他:「走開,往後不許勾引我,明知道我懷孕了。」
陶越:……哎。
據醫生的說法和B超,算算時間,這倆小豆子怕是兩人一開始親就有了的,這下可好,剛吃上,往後又得清粥白開水熬著了。
二十萬彩禮,郁富兩口子一聽,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眼看著郁蔓蔓上是很難搜刮到油水了,渾長了刺的,索最後撈一筆吧,兩口子趕就答應了。
於是當著五叔的面,陶越來了律師,把二十萬現金當場給了郁富,律師現場公證,讓雙方簽下解除收養關係協議。
老爺子對此真是失頂了,生了好幾天悶氣,甚至都不知該怎麼面對蔓蔓了。
郁蔓蔓也不多勸他,也不說別的,反正郁富和劉麗金拿了錢一走,爺孫倆的日子該咋過咋過,有事沒事就喊一聲:
「爺爺,我想吃豆腐腦,放鹹豆子不放蔥花不放搾菜的。」
「哎,爺爺去給你買去。」
「爺爺,我忽然想吃櫻桃了。」
「死丫頭,樹上那櫻桃花還沒開呢,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摘櫻桃去。」
老爺子一邊嘮叨著,一邊轉上街去了,沒多會兒買回來一大盒車厘子。
他們的婚訊在村裡傳出去之後,真的轟大,說什麼的都有。
郁蔓蔓留心聽著,大概就是說,一個名校畢業的大學生,大城市回來的,居然嫁給了大八歲、沒背景沒家世、甚至還坐過牢的陶越,別說家世,窮得房子還沒建好,連父母都沒有了,還不知道這裡頭陶越使了啥手段呢。
然後聽說二嬸悄悄地傳言:郁蔓蔓不能生,不孕癥,要不然怎麼會甘心嫁給陶越那樣的,陶越除了人長得可以,別的還有啥呀,不能生孩子還能嫁啥樣的。
郁蔓蔓聽了一個勁兒樂呵,對於後續,心裡甚是期待呀。
再後來,就有人悄悄議論,說看起來陶越還有錢的啊,聽說彩禮給了二十萬,郁家可真是面子裡子都有了。聽說在城裡也有房子,還在五星級大酒店舉行婚禮。聽說買的那結婚首飾,一整套一整套的,一看就特別值錢。
這個陶越,可能比表面上看起來更有錢。周圍人有了這麼個認識之後,於是又有人說,郁蔓蔓又不傻,怕也是圖的陶越有錢,男人有點錢長得也不錯,不然怎麼肯嫁。
陶越準備婚禮忙得團團轉,對於這些無聊閒話,恐怕連聽的工夫都沒有,他這個人一貫不多理會的。郁蔓蔓倒是有閒聽聽,聽完了便只會哈哈笑,笑夠了來一句:我去!
於是想了想,要是陶越沒有錢,他不是土豪,還能不能嫁給他?
答案是,難說。
這個老男人很自以為是的,捨不得一點點委屈,真要是貧困潦倒,誰知道他會怎麼想。
於是晚上回來,郁蔓蔓問他:「喂,要是你沒錢很窮,還會不會娶我?」
陶越對這個問題很是小心,求生極強。
沒辦法,小祖宗現在懷著孕,反應期,醫生說孕婦緒容易不穩定,有時候不講理,尤其剛才晚飯還不舒服吐了,都沒吃幾口。
求生極強的陶越想了想,說:「任何況下,只要你願意嫁,我就娶。」
郁蔓蔓歪著腦袋,慢悠悠問他:「我是說,你要是沒發財,你沒錢很窮,自己都吃不上飯了,你還會不會娶我?」
「應該……會的。」
「那你捨得娶了我,讓我跟你一起吃苦累?」
「呃……不捨得。」
「那就是不娶了?」郁蔓蔓撇撇,傲地哼哼鼻子,「那要是我不主,你是不是就不爭取了?那你肯定不夠我。」
陶越跟對視,看著懶洋洋的小模樣,不知怎麼就想笑,他不輕笑出聲,拍拍的頭:「不管怎樣我都娶你,行了吧?」
「哎,你可千萬別勉強。」
「哪來的那麼多假設。」陶越輕笑,吻吻的臉頰,「現實就是,我想娶你,從聽說你回來了,我就在盤算著,怎麼把你叼回窩裡。」
「騙人,明明是我主的。」傲地抬著下,臉上明明卻是滿滿溢出來的笑,著肚子說:「兩個小壞蛋你們聽見了嗎?要不是老母親我當機立斷,你們的爹就沒打算要我們。」
「熊孩子,你還講不講道理了。」陶越無奈失笑,擁住深深吮吻的,然後耳垂,往下,輕吻的脖子。
「別親脖子。」
「那我親哪兒?嗯,你想讓我親哪兒?」
「哪兒也不許親,會留紅印子。」郁蔓蔓推他。
陶藍明天就該下飛機了,陶藍耽擱這幾天,會給帶回來的主婚紗,等陶藍回來肯定要試婚紗的。要是脖子上留了紅印子,還不得讓陶藍笑死。
被推開的陶越有點哀怨,明明要結婚了,終於能娶回家了,摟著香香的小媳婦卻不能,還得熬好幾個月呢,這也太殘忍了。
其實兩人的婚禮真的很簡單,不會鋪張不會奢侈,卻力求完。婚禮設在五星級酒店,省心,規模不會太大,溫馨。
婚紗照是來不及拍了,兩人決定婚禮後再慢慢補拍,就連婚紗,時間這麼,郁蔓蔓正在懷孕敏期,現在也不敢跑去選購,主婚紗陶藍自告勇從國外給帶回來,拍了幾件給選的,選定後再按照的材稍作調整。
郁蔓蔓挑了件樣式簡潔大方的魚尾婚紗,趁著肚子還沒餡,大可以秀一秀有料的好材。兩人還準備了傳統的中式禮服。
兩人甚至沒有多親戚,陶越朋友稍微多一些,郁蔓蔓只簡單的發了婚訊,邀請幾個關係好的同學來參加婚禮。
奈何願意低調,有人卻不願意,王媛和倪莉們幾個,簡直是化現場轉播員,還帶同步解說的,把婚禮的許多細節不停地在朋友圈和同學群分。
「看看,看看,新娘子今天多,這材,嘖嘖,新郎好艷福啊。」
「看看,新郎也好帥啊,哇太帥了我都要心了,可惜是別人老公了。」
「看看,這是蔓蔓的爺爺,看老爺子樂呵的。」
「看這主婚車,裝飾得可真漂亮。」
群裡有個人酸了一句:「不是聽說蔓蔓嫁的老公很壕嗎,主婚車保時捷,也就一般嘛。」
「切。」實況轉播的王媛一句話秒殺:「人家主婚車是新郎自己的車,你懂?」
老爺子按照風俗,婚禮前一天在家裡給郁蔓蔓擺了幾桌「催妝宴」,得好的親朋好友、村民鄰居,只要來給蔓蔓添妝賀喜的,都安排了專車接到酒店,參加他們的婚禮儀式。
其實郁蔓蔓有想過,要是養父母,或者龍胎弟妹能在前一天來,起碼,曾經是一家人,願意請他們參加婚禮。
還有樊家,婚禮就在沂城舉行,郁蔓蔓想過的,要是樊家的人來了,也願意請他們參加婚禮,就像一般的親戚朋友那樣。
可是養父母自從拿了那二十萬,就再沒再過面,這邊準備婚禮,人家就沒來過,今天婚禮,樊家人也沒見任何表示。
郁蔓蔓其實很是鬆了一口氣。想想他們要是誰來了,其實也彆扭的。
婚車停在酒店門口,白紗拽地的新娘子下了車,怕新娘下車的這一會兒凍著,婚紗外面還專門披了雪白浪漫的大披風,得直冒泡,引來一片說笑聲和圍觀,花瓣綵帶紛紛飄灑。
郁蔓蔓小心提了下擺,偶然回首,便看見一輛有點眼的車,停在對面街邊。
「看什麼呢?」陶越在耳邊問。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挽著陶越,在一眾伴郎伴娘的簇擁保護下,踏著鋪滿玫瑰花瓣的紅地毯,在歡聲笑語中走進去了。
「走吧。」街對面的白轎車裡,劉麗銀聲音有些不穩。
「媽,你……真不進去?就算不認,也還肯你一聲小姨,你不是說還準備了禮嗎,要不,我陪你進去,也好當面跟說一聲祝福。」
「算了,回去吧,你拿什麼臉進去?」
劉麗銀隔著車窗,看著那個孩,沒有再回眸,白紗拽地,笑容燦爛,挽著高大帥氣的新郎走了進去,只留下一個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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