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巧,“寇沛”了手,那一鞭子剛好落在厚棉袍上,人沒傷到半點。
矮個男人一直盯著眼前的年,等到風的人小跑過來,正是之前在青河縣點了“寇沛”名字盤問的那個絡腮鬍子。
絡腮鬍低聲道:“大哥,我問過了,這人就是寇沛,您瞧怎麼辦?”
“老三見過了?”
“沒,三哥在酒廠那邊盯著,還未回來,但是我問了一圈,是寇沛沒錯。”
矮個男人又問:“東西都齊了?”
“齊了,這邊離著坊市太近,白天不好讓兄弟們都進來,畢竟還有些兵守著,就等著'掐燈花'(天黑)了。”絡腮鬍子帶了一興,“沒想到白家大爺和二爺都在這裡,等接了這倆'財神'就能過個年,也不枉費咱們兄弟在青河縣辛苦埋伏一年!”
“帶上寇沛,前頭樹林裡讓他'睡一覺'(擊斃),不可節外生枝!”
“是!”
絡腮鬍子聽令,帶著邊幾個護院好手很快就走上前去,他這邊正想拿人,就聽到馬車上等著的一個弟兄嗷嗷著蹦下來,跟著一簇火苗就從他後跟著竄出,燒了那人的裳,也燒著了馬車篷蓋!
從車上蹦下來的護院什麼也顧不得,被燒得直在地上雪裡來回打滾。
拉車的馬驚,一抬蹄子“咴咴”嘶鳴!它這一不得了,車廂裡幾箱燒酒哐啷幾下撞了個稀碎,也不知引燃了什麼,火苗忽地一下躥天高!厚實的帆布篷上頭刷了一層防水油,這會兒燒出了黑煙,帶著難聞的氣味直衝半空。站在火圈中央的男孩手腳利落,從懷裡掏了一把**出來,二話不說先挑斷了馬車上的繩子,一邊扯住就近的馬翻上去,一邊高喊:“黑河白家商號,走水了!走水了——!!”
喊聲和燒焦的氣味驚了不人,好些學徒外套都是現披上的,小跑過來。
事發突然,一系列的事兒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發生,別說一旁的矮個男人沒反應過來,就連上前準備拿人的絡腮鬍子都錯愕不急,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但對方已經騎馬衝了出去,從側門躥出一路高喊“黑河白家商號走水”,他們想過火堆去追也晚了!
人群越聚越多,不人提著水桶趕來。
絡腮鬍要還追,矮個男人臉發青,低聲呵斥道:“回來!”
“可是大哥,那個寇沛……”
“還管什麼寇沛,先走!”
謝璟彎腰伏低子,勒著韁繩讓.下馬兒跑得快些,繞著整個黑河小城喊了一圈,這里人,但白天開市的時候總是人多些,還有不兵在,他上裳被燒糊了一塊,很是狼狽,加上馬尾那裡也被火苗燎得糊了半邊,這麼跑一圈,很快不人都開始往白家商號那邊去了。
謝璟腳步未停,辨認出酒廠方向,策馬疾奔。
他剛才在馬車車廂裡看得清清楚楚,燒酒瓶裡裝的不止是酒,還有煤油!
那些人本不是想中飽私囊的,而是下山**的麻匪——這一切就說得通了,他認識白明禹的時候,只知道他本人就是大掌櫃,從未聽他提起過父兄,像是一匹孤狼,除了九爺,誰都不信。
九爺左會在冬天冷的時候疼,傷口猙獰,找了兩次西洋大夫手,府里人只說是陳年舊疾,從未有人說出原因。
……
謝璟個子小,死命勒著韁繩整個人伏在馬背上趕路,幾乎是抱著馬脖子在跑,風吹得他臉上生疼,可此刻他什麼都覺不出來了,心臟一聲聲跳得飛快,只恨不得上翅膀快一點,再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