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派了輛車過來,上頭堆放了不吃食和棉布,買的都不是多貴重的布料,但又厚又結實,除了兩匹鮮亮些,其余都是給老人準備的暗棗紅或者灰藍,還有一匹帶暗紋的青金皮料搭配了幾張兔皮,專門給老人家做皮坎肩用的。
張虎威人高大,坐在那一直盯著謝,幾次想提收徒的事兒又都咽下去。
他覺得這事兒夠嗆,九爺太疼這小孩,估計不舍得讓小謝吃這份苦。
謝坐車一路顛簸回家,偶爾掀起車簾往外看,外頭集市熱鬧,和往常一樣熙熙攘攘的,賣開水的在街邊把爐子燒得咕嘟咕嘟響,還能聞到熱騰騰的包子和烤餅的香味兒。
他上有錢,臨來的時候九爺和白家大爺白明哲各賞了兩封銀元,這會兒瞧見路邊有賣芝麻燒餅的讓人停了車,蹦下去買了好些個,提著上來的時候沒忘了給張虎威也帶上一個。
張虎威心裡有幾分,拿著餅抬頭看他,言又止。
謝隻當他不夠吃又分了一個給他,剩下的都包好“這些是給我姥姥吃的。”
張虎威“……”
他倒也不是特別想吃餅。
倆人一個心裡猶豫,一個沒往學本事那方面想——也不怪謝,他以前學的那些都是九爺手把手教出來的,沒有認其他老師的念頭。
謝坐在車上總覺得還忘了點什麼事,但是一高興,就忘了。他琢磨了一路,臨到家的時候放棄去想,既然想不起來,應該不是什麼要事。
這邊謝高高興興買了東西,回家過年去了。
另一邊那,白明禹在平洲鬱鬱寡歡,強撐了大半個月,好歹把腳治好了。他在年底的時候返回家中,勉強趕在年三十回來跟家人團聚。
白家這個年關過得驚險,白老爺特意用自己和九爺的名義擺了幾個粥棚施粥,攢些福氣。
吃罷年夜飯,白明禹興致缺缺,回了自己小院。
他囑咐了小廝帶了一袋東西悄悄送進來,半夜沒人的時候,自己著給小陪讀燒了紙錢。
“兒,爺多給你燒點,你到了那邊也別拘著,使勁兒花吧,我知道你吃糖糕,但你這人假正經,不說,就拿眼楮看……爺都瞧在眼裡呢,也怪我,老逗你,臨死都沒讓你飽飽地吃上一頓糖糕。”白明禹被熱氣燻得眼乾抬手了,眼淚又忍不住撲簌簌落下來,他原本就哭得眼腫了一圈,現在就更不能看了。
“多虧了你機靈,要不是你騎馬出去喊來了兵,爺和商號裡大大小小十幾條命都要代在黑河了。”
“兒,爺記得你的好,初一十五都給你燒紙,你安心去吧。”
“兒啊,你走了,以後誰替爺抄書啊?”
……
白明禹悲從中來,哭得不能自已。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
謝謝大家的留言和營養,休息一下,過兩天咱們再加更哈3
今天也來紅包,抓100個小朋友和二爺一起逃學,連夜爬牆的那種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