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哪裡?
四周怎麼一片漆黑……
我約間,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可是聽不清晰對方在說些什麼。
有點疲憊,算了,不去聽了,我覺得自己應該快要消失了,但在消失前,總要想一些自己的一生。
我這一生……其實也有意思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誰。
所以,我自然也不知曉我什麼。
或許,我沒有名字吧。
好奇怪,怎麼會存在沒有名字的人呢,在我的認知裡,似乎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
可偏偏,我沒有。
我也想不起來,爲什麼會這樣,只是有一點模糊的記憶,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某一天裡,我將自己的名字,送給了別人。
心甘願。
覺自己好傻啊,怎麼會心甘願的將自己的名字送人呢……
不知道呀,或許有原因吧。
唉,思緒似乎有些混,讓我捋一捋……實在是這些事,總是會迴盪在我的思索裡,似乎很重要,但想不起來,就是想不起來,沒有辦法。
我能想起來的,是我的年。
我的年,我將其定義爲二十歲以前的人生,在這個平凡的世界裡,我與其他的孩一樣,經歷了學堂,經歷了玩耍,經歷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很稚的遊戲。
但四周的人們,似乎總是告訴我,要好好學習,要這樣,要那樣……我一開始是有些厭煩的,直至有一天,我看著天空落下的雨,突然很好奇爲什麼會下雨,雨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我的老師給了我答案,或許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對這個世界,對所有的事,都充滿了好奇,我喜歡問爲什麼,喜歡獲得答案,那樣會讓我很滿足。
爲了這個滿足,我開始認真的讀書,認真的學習,似乎有一種慾在推著我,讓我去獲取一切未知的事。
每每獲得了新的知識,每每解開了一個爲什麼,我都會特別的開心,特別的快樂,我覺得我似乎與衆不同了許多。
或許是因爲太平凡了,所以我更爲迷這種自己認爲的與衆不同,於是我更加用力的去學習,去掌握我能掌握的一切知識。
這樣的人生,持續到了二十歲的樣子,那個時候的我,總是想去表現一下,無論是在朋友面前,還是在師長面前,又或者異面前。
我似乎總是想表自己的與衆不同,甚至在心底深,我也總覺得,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儘管……我沒有出衆的外貌,沒有富貴的家庭,只是蕓蕓衆生裡很平凡的存在,可這不影響我的心裡,居住著一隻小鳥。
這隻小鳥,它飛翔在天空上,自由自在,是我的寄託,也是讓我覺得自己與衆不同的翅膀。
可歸結底,那個時候的我,還是有些兩極分化的,思想的飛躍,與現實的平凡,使得我很多時候都喜歡沉默。
也正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孩子,是我隔壁班的同學,也是我人生的第一場暗。
暗是幸福的,暗也是苦的。
但我心甘願。
因爲,這讓我更喜歡去表現自己,無時無刻……還記得那段時間,似乎表現自我,是我生命裡的本能,我甚至自己爲一個英雄,自己爲這個世界的寵兒,自己能被萬衆矚目,從而也吸引的注意。
所以,每一次的演講,我都很是賣力,也很癡迷,直至這場暗,結束了。
無疾而終,對方最後也不知曉,我在暗。
畢業的那一天,我很難過,也曾鼓起勇氣,但最終……我還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或許這是一個魔咒,之後的更高殿堂的學習裡,我依舊還是再次暗。
在這個期間,我還喜歡上了算命,每一次我不開心,我就會找到一個算命的先生,坐在他的面前,拿出一點錢。
這裡面有一個小技巧,那就是不能先給,然後你就可以收穫無數的誇獎,無數的讚,無數的命好之類的各種言語,這會讓我特別的開心,從而在結束後,把自己的零花錢送給算命的先生。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幾年後,在臨畢業前,我收到了人生裡第一封書,很開心,但我不喜歡那個生。
直至畢業後,我有了自己的工作,我的自我表現的衝,似乎在這個時候達到了極致,於是我努力的工作,努力的表現,努力想要獲得認同。
那一段生活,現在回憶起來,也有意思的,因爲在我的努力表現中,我遇到了一個生,我們相了。
,是一杯苦的咖啡。
雖然苦,但也甜,只是喝到最後……似乎也分不清到底苦多一點,還是甜多一點。
我的初,結束了。
也是那個時候,我學會了這個世界裡的煙,也被這個世界的酒所吸引,從那之後,煙與酒,爲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依舊還在努力的表現,只是心底的那衝,似乎隨著歲月的一年年,開始變的淡了很多,也正是這個時候,不知爲什麼,我邊的異多了起來。
第二次的,第三次的,第四次的,一杯杯的苦咖啡,似乎連在了一起,讓我一次次喝下,直至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笑起來月牙般的眼睛,讓我覺得很舒服。
我想,或許這就是我這一生裡,喝下的最後一杯咖啡了。
我們相,我們結婚。
那個時候的我,覺得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老了之後的樣子,很放鬆,很舒適,很好……
直至若干年後的某一天,鏡子破碎了,婚姻在這個時候,走到了盡頭。
分不清誰對錯,分不清誰怨誰。
痛苦,掙扎,咬牙,蛻變……爲了我那段時間的主旋律,心裡的那隻小鳥,也在這個時候飛的更高,了太,獲得了。
可能命運就喜歡和人開玩笑,之後的生命裡,我的世界出現了很多的異,們有的高挑,有的婉約,有的溫,有的霸道……都很麗,都很優秀,們羣的到來,又羣的離去,周而復始的同時,也讓我有些迷茫。
因爲最終……我從中拿起的,都是一杯杯苦咖啡,如煙,如酒。
煙,傷肺。
酒,傷肝。
異……傷心。
但我還是喜歡煙,還是喜歡酒,還是對有憧憬……
直至,到了我四十歲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其實相比於異,我更喜歡和朋友們聊天,說著過去,指點未來。
每每喝酒,都喜歡拉著朋友,一起吹噓,一起放聲大笑,一起揶揄,一起如年。
或許,正是這種改變,使得我的朋友越來越多,我聽著他們的故事,他們也聽著我的故事,我們暢談,我們傾述。
或許會有一些防備,或許也有保留一些,但這沒有關係,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那個時候,我知曉了每個人,都是一本書,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其實從骨子裡,都孤獨。
而知道的越多,似乎我自己就越是沒那麼孤獨了。
我的朋友裡有男有,有老有,三教九流什麼樣的都存在,但這沒關係,真誠的笑容,是打破一切的力量。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朋友,喜歡和我傾述。
漸漸地,我的笑容也越發的明朗。
漸漸地,我似乎找到了一種讓自己愉悅的方式。
傾述,在我生命中的那段時間裡,超越了求知,超越了表現,超越了,爲了我最重要的一部分。
這是一種分,或許是心的到了一定程度,水滿自溢一樣,不僅僅是我需要,很多人……都需要。
在這分與傾述裡,我走過了一年又一年,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再喜歡傾述,我開始追求舒適,這種舒適包括了神,也包括了質。
我想,是我頭髮開始陸續發白的時候吧。
我不再侷限於去做什麼,不再侷限於去想什麼,一切讓我覺得舒適的事,我都會去思索,都會去完,我開始喜歡看藍天,開始喜歡看白雲,開始喜歡看日出,但我不喜歡日落。
不過黑夜裡的星空,我也是喜歡的。
喜歡坐在搖椅上,小酌一杯,隨意的拿來一本書,一邊看,一邊著空氣,著時,著一切。
我不再熬夜,我開始了早起。
我不再癡迷萬的爲什麼,因爲很多我都有了答案。
我不再去想要表現,因爲看的太過徹。
我也不再去不斷地傾述,因爲那樣的話,會讓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