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想的，好不容易考上這麼好的學校，不讓上？”

顧葉掐起手指頭算了算，臉一變，從本子上扯到一張紙，飛快地寫了一個假條放在老師的講桌上，自己出去了。

“顧葉！”趙鵬宇不放心的站起來，夏祥一把揪住他的服，讓他坐好，“他有自己的事要理，在學校裡不會出什麼事兒，你別去摻和。”

趙鵬宇指了指門外，無奈的道：“我覺得他今天心不太好。”

夏祥沒好氣的道：“廢話，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

趙鵬宇一臉驚愕，懊惱的道：“那我剛才還逗他了，哎呀，我這個死腦子！我不知道啊！”

其他同學聽到這個，也都覺得不好意思，人家媽媽忌日，他們還這麼高興的祝賀人家，有幾個心思敏的也愧疚，“唉，這事兒鬧的，他還笑著回應我們，心裡指不定多難呢。”

此時顧葉順著算到慘劇發生的地方來到石林旁，剛一靠近，就聽到一個婦威脅道：“你跟我回去，你不能再上學了，你要是不回去，那件事，我不能保證不說出去，反正你爸爸也死了，我什麼都不怕了。”

“是嗎？好啊，你去說吧。”李佳目落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眼神越來越亮，覺得自己找到了解的辦法，太累了，反正都活不下去了，不去一起去死吧。

“好，你好得很！”中年婦氣急了，轉就往辦公樓的方向走。

李佳冷笑著走向那塊石頭，剛想去拿，就在這時候，一個悉的聲音嫌惡的道：“那個兩條的老東西，你站住。”

李佳瞳孔一，剛想彎下的腰僵的立在那裡，出的手了，改的攥起了拳頭。

那個婦也回過頭，冷著臉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顧葉，“你誰啊？”

顧葉面無表的走過去，拉著李佳的手腕，幾步走到那個婦前，揚起來就是一掌，“啪”的一聲，耳特別響亮。

這一記耳，讓李佳愣住了，讓養母也傻了眼，都愣愣的看著顧葉，不知道作何反應。

顧葉沒好氣的道：“懦弱！這種王八蛋，不是人，你就完了！”

婦人終於反應過來，急眼了，“我是媽！敢打我？！”

“不，你不是媽，你只是個披著人皮的王八蛋罷了，但凡跟媽這個字眼扯上的，都有點人，你沒有。”顧葉看著對方的面相，冷笑著道：“當初你領養難道不是因為沒孩子嗎？不是指養老送終嗎？你看看你現在，哪像個當媽的？”

“你胡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是我養大……”

“啪！”這次不用顧葉教，李佳上去就給養母一耳，也是恨極了，的眼眶通紅，跟瘋了一樣，撲過去還想打，從沒見過逆來順的養這幅樣子，婦被嚇得後退了兩步，“你，瘋了，你瘋了吧！”

顧葉看了看李佳，無聲的嘆了口氣，冷淡的打斷們娘倆的對峙，“我說你是個兩條的老東西不是沒有原因的。你小兒就不是你親生的，你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你得誰的？”

李佳震驚的瞪大眼睛，什麼？

“你……放屁！”婦慌的後退了一步，“我不跟你們說，我要去找你們老師說！李佳必須要退學！”

顧葉笑了笑，“你們是不是覺得從小養起來的會比領養的親？你小閨哪裡像你們兩口子？”顧葉指著已經變了臉的婦，“看，這才是臟的！都敢腆著臉來找你，你怕什麼？是個人販子！了別人的孩子！只有兩條像人，哪裡像人？”

“胡說！”婦嚇得不敢多說，撂下這一句話，驚慌失措的跑了。

李佳摘了眼鏡，紅著眼眶貪的看著顧葉的臉，“我，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顧葉搖了搖頭，“起你的腰桿子，哭有什麼用？我來這裡不是想幫你，就憑你找小鬼給我綁紅線，我以後都不想看見你，我來是不想看著一個人渣逍遙法外。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再見。”

“顧葉！”這一次，李佳鼓起勇氣追上去，“謝謝你，我認罪，我去自首，你還覺得我噁心嗎？”

顧葉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我說你噁心，是因為你想糟蹋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就為了報復你的養父母，你妹妹真的對你不好嗎？你真的忍心看遭那樣的罪？好，我給你看樣東西。”

顧葉走回來，畫了一張符紙，在李佳的額頭上。李佳瞬間瞪大眼睛，現在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面。妹妹三歲的時候，特別喜歡抱著的，讓背，甜甜的喊姐姐。妹妹六歲的時候，上一年級了，每天都想鑽到的被窩，委屈的說今天又被哪個小男生欺負了。十歲的時候，妹妹會把自己的零花錢給一些，說姐姐，我長大了賺了錢，給你買好看的小子。十二歲，妹妹初中住校了，們的關係好像隨著時間和距離，越來越遠，後來有好幾次妹妹晚上敲的房門，都躲起來不見，因為不想看見的笑臉，不想看見被寵的模樣，厭惡，恨！

李佳含著淚意識到，好像從小到大，唯一對好的家人，就是妹妹了。

畫面一轉，李佳就看到李佳悅被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摁在下，在哭，在喊，無助的掙扎著，李佳抱著頭，心臟都被揪起來，突然痛哭出聲，尖起來：“不要！不要！放開！禽放開！”

畫面戛然而止，顧葉取下那個符咒，冷著臉道：“後面的我就不用說了，這孩子的一生都要被毀掉，你父母有罪，你妹妹何其無辜？”

李佳崩潰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抖的道：“對不起，我，對不起！我是瘋了嗎？ ”

“你妹妹沒出事，以後會被親生父母領走，你們姐妹倆的緣分已盡。你養父死了，怎麼死的你心裡清楚，終究是折在了你手裡，你可知道背負一條人命會得什麼因果？”顧葉淡淡的道：“再看見類似的事，找個正確的方式吧。”

李佳心如死灰的道：“哪還有什麼以後。”

顧葉轉過去，擺擺手再見，“你養父是開車疲勞自己掉進水里淹死的。”

顧葉走出了石林，給穆境菲發了一條信息：穆姐姐，我發現一個十六年前的人販子。

穆境菲：證據呢？

顧葉：證據？查了就有了啊。

穆境菲：……等姐去找你。

中午的時候，行迅速的警方就把李佳的養母抓了，檢測了和小兒的DNA，確定沒有母關係。而當初醫院的生產記錄也被調出來，同一個病房只有一個孩子在生下來當晚就死了。聯合那個地區的警方提取DNA一驗，當即就確定李佳的妹妹就是那家的孩子。得知那孩子還活著，那邊父母恨不能當天就坐車來帝都，把這個了孩子的人掐死。

看著養母被抓上警車，李佳哭的泣不聲，抬頭看了眼刺眼的，第一次覺，這麼明，這麼暖。李佳沒有回去上課，直接去找了老師，“我現在想去法律系，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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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葉私下和穆境菲見了一面，“穆姐姐，我還有個高利貸的案子要找你，這是地址。”

穆境菲失笑，“你快私人偵探了。”

顧葉笑了笑，“幹的都是下力不討好的活，還沒人開工資。”

穆境菲嘆了口氣，“你是為了那個生吧，以後孤一人，還惹了高利貸。”

顧葉笑了笑，“不是，沒爹沒媽的孩子多了，全看自己怎麼活，直腰桿子誰還不是人？可憐，還有飯吃，比更可憐的不有的是？你見得還？”顧葉想起自己上輩子沒爹沒媽在死孩子坑里爬出來找飯吃的日子，忍不住嗤笑一聲，不想再提，“救人又如何，最難救的是人心，人生百味，多人被生活斷了脊梁，多人死在黑暗的人心之下，太多的可憐人，我能救得了幾個？”說到這裡，顧葉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可能我救了也不落好，人就是這樣的。”

穆境菲看出他眼神中的落寞，忍不住在這個和弟弟差不多的大男孩肩膀上拍了拍，鼓勵道：“在你這個年紀，能做到這個地步，很好了。人不在年紀大不大，有多生活經驗，有多錢，最重要的，是這裡。”了顧葉的心口，“明白是非，知道好歹，之後只要心中無愧就好。看得多了心會累，明白的越多負擔就越大，一萬個人心中有一萬桿秤，你做什麼都會有人說出不好，放寬心，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