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舊的居民樓小區已經安靜下來。在小區東南角上,有一幢單獨的矮樓,只有六層高,沒有電梯,樓道也比較窄,大概是條件不好,沒有人想住在這裡,只有一樓和五樓有燈。
站在窗邊,就能聽見一個婦中氣十足的罵人聲,“你就是沒出息!要不是我爸媽給買的房子,我嫁給你都沒地方住!你當初不就是看上我家有房才贅的嗎?我弟急用錢,我給十萬怎麼了?你還是賺的不夠多,廚子!伙夫!沒出息!窩囊廢!”
男人著怒氣,沒好氣的道:“我一年才賺多錢?你一下子給出去十萬!”
“咱們結婚的時候我爸媽不也分給我們一套房嗎?給十萬怎麼了?我弟弟給兒子買房,我當姐姐的不應該幫一把嗎?有本事你別住我家啊,你滾啊!就連你這個廚子的工作,都是我弟託人給你找的,要不然你連廚子都不是!”
被老婆罵了個狗淋頭,男人肩膀垮下來,被這個理由了十六年,他已經快被瘋了,他漲紅著臉問:“那你總得跟我商量一吧,錢是我賺的!你問都不問就給出去了,我在這個家裡算什麼?”
“商量?”人冷笑一聲, “商量什麼?這家裡我做主,我說了算,要不然你跟我離婚啊,離婚你去睡大街!”
男人被老婆的不講理氣的摔門而走,直接去了地下室。
這座樓的地下室和其他樓之間有一道牆隔著,中間有一扇很厚的防火、防門,平時也不開,這就導致地下的隔音效果很好,一到晚上更是靜的可怕。
紅豆一直跟著梁建新,在樓上沒有發現問題,便跟著來到地下室。
梁建新走到自己地下室門口,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不風的地下室鐵門。一開門,嗆鼻的腥味和腐臭味,混著東西發霉的味道就撲面而來。梁建新進去後,關了鐵門,打開燈,眼就是一隻純黑的貓被掛在牆上,四肢已經被穿上鐵釘,上的傷口縱橫錯,有的地方深可見骨。鮮染了貓的,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有些已經凝固,變了令人犯嘔的褐。
它大概只有半歲大,型消瘦,只有緩慢起伏的肚皮證明那貓還活著,聽到靜,它雙眼無神的瞥了門口一眼,碧藍的眸子微微掙扎了一下,奈何沒有力氣,完全不了。它張了張,想,可惜,聲帶的地方已經被割斷,連喚的能力都能有,只能看著那個惡魔一樣的人進來,走到自己邊。
梁建新在牆的鐵架子上拿了刀,在貓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看著小貓掙扎無力的樣子,他突然笑起來,面容扭曲的呲著牙,雙眼瞪到最大,他惡狠狠的道:“賤人!我現在就剖開你的肚皮!挖出你的心肝!我讓你欺負我!讓你看不起我!去死吧!去死!!”
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過來,小小的地下室響起一陣鬼哭聲,昏暗的燈突然滅了,腥刺鼻的地下室變得更加森恐怖,邊彷彿有人走過去,帶起一陣涼風,森森的涼意讓梁建新起了一層皮疙瘩,頭皮都炸了。
“誰?!”梁建新舉著刀,嚇得聲音都變了,“誰在搞鬼?有沒有人?”
“咣當咣當”,放在牆邊的那個鏽跡斑斑鐵架子突然晃起來,貨架上的一個麻袋從上面被晃下來,直接砸在梁建新的上,黑暗中梁建新躲閃不及,嚇得他揮舞著手中的刀跑了出去。這時候,燈突然又亮了,麻袋的口已經解開,裡面全是小貓小狗的,都是被殺致死的,上到是傷。褐的早已凝固,有的已經粘在一起,而且,這些小都不全,有的沒有眼睛,有的沒有耳朵,有的肚子被剖開,還有的上的皮被割掉一半,著森森的骨頭。
而牆上那隻黑貓,已經不見了。
梁建新等了一會兒,發現真的沒什麼事了,巍巍的舉著刀回去,發現貓不見了之後驚恐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周圍靜的落針可聞,只有一地的貓狗。他慘白著臉,哆哆嗦嗦的把這些小的都裝回麻袋裡,費力的拖到一樓,扔到自己的買菜的電三車上,拉著去了小區東北方的一條小河邊。
這裡的河水早就乾涸,周圍都是半人高的雜草,就在這些雜草中,有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梁建新輕車路的把這些都扔進去,騎著三車就跑了。
————
紅豆抱著那隻黑貓,著急的回到家,到門口停住了,“爺!開門!”
躺在沙發上跟鬱擇聊天的顧葉已經困了,懶洋洋的坐起來,聽出這話裡的著急,著腳跑過去,迎面就懟上一隻奄奄一息的貓。
顧葉一下子就被嚇神了,“這貓怎麼回事啊?趕送醫院!”
顧葉著急的穿上鞋,就聽紅豆說:“那個廚師貓狗,我在那個地下室附近看到了近百隻的靈魂。”
“近百隻?”顧葉臉冷下來,“他是瘋了嗎啊?上天有好生之德,貓狗也是命!”顧葉不顧那貓上的跡,抱住那隻貓,用大裹起來就往外跑。
紅豆在後面飄著跟上,“爺,我覺得,這隻貓能看見我。”
顧葉看了眼懷裡的貓,驚訝的道:“竟然是只玄貓?”
這時候,大門口正好來了一輛出租車,顧葉招招手,趕上去,著急的道:“師傅,去最近的寵醫院,快點!”
司機師傅聞到腥味,被嚇一跳,一開口一的東北味兒,“這貓啊狗啊,咋滴了?”
顧葉冷著臉看了看已經到了離魂狀態的貓,“遇到人渣了。”
司機師傅也知道著急,罵罵咧咧一踩油門,車蹭一下子就出去了,在不超速的況下開到最快。距離學校最近的一家寵醫院也有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司機大哥實在人,速度已經很快了,顧葉也無法再催,著懷裡的貓漸涼的,臉越來越冷。
這小貓一雙無神的眼睛,漸漸有了神彩,瞪大眼睛看著顧葉的臉,嗅了嗅他上的味道,了蹭在他上的跡,掙扎這想要起來。
顧葉的臉卻越來越難看,了這小貓的頭,聲道:“別,堅強些。”
那小貓仰起頭,了顧葉的手指,終究沒有力氣再爬起來,倒在了顧葉的懷中,眼睛也漸漸失去了神彩,慢慢的,它緩緩閉上眼睛,只留下一條,依舊盯著顧葉溫的眼神。彷彿是不捨顧葉懷裡的溫度,它出爪子,想要勾住顧葉的服,奈何,它的指甲已經被人用鉗子拔掉了,不管怎麼用力,都是徒勞。
顧葉看著胳膊上留下的梅花印,冷著臉,眸一冷,咬破自己的手指,點在小貓的額頭上,隨即虛空中畫了一道繁複的咒印,摁在小貓的上,“不拘魂,不制魄,吾今召汝,反神還靈!”顧葉話音一落,小貓陡然睜開眼睛,眸中再次恢復了一神彩。
顧葉帶的手指點在小貓的眉心,溫和的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貓?”
小貓看著顧葉,眉間的神奇的干涸了,呼吸竟然明顯了些。
顧葉笑了笑,終於鬆了一口氣,“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們這一派,一個人只能養一隻靈寵,我本想簽個獅子老虎什麼的,沒想到簽了一隻貓。你要爭氣啊,華夏田園貓有九條命,你可是傳說中的玄貓。”
司機師傅看他神神叨叨的,連“邪門歪道”都用上了,再次加速,三分鐘後師傅道:“小伙子準備下車吧,還有五十米!到了!”
顧葉扔了一百塊錢,留下一句甭找了,抱著貓就衝進寵醫院。
醫生和護士也傻眼了,“怎麼被待這樣?太可憐了!”
顧葉催促道:“快救它!”
醫生憾的道:“這貓救不了了,傷的太重了,你自己看它上這些傷,咽都被割了。”
顧葉冷著臉道:“沒試怎麼知道救不了?田園貓質好,它能活下來。聽我的,救!”
顧葉這麼說,醫生也沒辦法,讓護士去準備手,“有些話我要提前跟你說啊,救它可能要花很多錢,也許花錢都救不回來。”
顧葉點頭,“我經濟能力允許,我樂意救,救活了給你醫院送錦旗。”
有顧葉這句話,醫生就什麼都不說了,急匆匆的去做手。
顧葉坐在手室外的椅子上,看了看自己這一跡,無奈的嘆了口氣。
有個小護士幫他倒了一杯水,勸道:“你也別怪我們醫生多,因為即使是貓的主人,這麼重的傷,也有很多不救的。因為拿著救貓的錢,還能買只新的,有時候救完了他們一看錢多,貓都不要直接走人,更有甚者連付錢的都沒有。有時候一點小病他們就會把貓狗棄,看見沒, ”小護士指了指放在牆角的籠子,“都是被主人棄的,到現在都沒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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