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境菲知道，顧葉看到的世界，比還要復雜，也更為可悲，趕安道：“沒關係，我們這邊已經掌控了線索，案子今晚就能審理的差不多。放心吧，好好睡覺去，明天早上我告訴你結果。”

顧葉含笑的點點頭，“穆姐姐，還有一句話，我走的時候沒跟你說。”

“什麼事？”

“穆姐姐，你紅鸞星，快有男朋友了。”

穆境菲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冷笑，“呵！哪個男的這麼倒霉？替姐姐給他上柱香！”

顧葉哭笑不得，“遇到你，是對方的福氣，你這麼優秀。”

穆境菲大概是被顧葉誇的不好意思了，嫌棄的道：“趕掛電話吧，你去睡覺，我還要審案子！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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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王和范雪兩個人，一左一右兩個審訊室，彼此都看到彼此的影，卻聽不到聲音。

這樣審訊，也是穆境菲故意安排的，范雪一看到王也被抓了，臉煞白。

警察看到眼裡的慌，有竹的道：“證據我們已經掌控了，坦白從寬，你是從犯吧，你不說，王都把罪名推到你的上，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范雪崩潰的捂著臉，在警局裡坐了一天，神也扛不住了，哭著道：“是王讓我這麼做的，指使我的，王才是主犯。我也非常後悔，一直後悔，我不該讓殺我媽媽。”

警察打開錄音筆，開始做記錄，“先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闡述你的作案機和作案經過，坦白從寬。”

范雪紅著眼眶道：“我們倆以前在一個孤兒院，日子過得很苦，小時候經常吃不飽，還有小男孩欺負我們，我倆就經常在一起。後來我倆被領養，被分開了。我爸爸媽媽當時沒有孩子，領養了後有了我妹妹，我媽有好吃的、好玩的先給我妹妹，然後才給我。因為我大一些，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我是個外來的，我很明確自己的家庭地位。”

范雪停了一會兒，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其實我爸媽對我也不錯，最起碼有我妹妹一口飯，就有我一口吃的，他們供我上學，沒讓我肚子，還給我買新服穿。只不過我們倆犯了錯，我的責罵會多一些。”

說到這裡范雪臉還有不滿，“後來我爸爸出車禍死了，我才知道他們一人上了一份保險，益人寫的是我妹妹，就說他倆如果出事，在家裡我什麼都得不到，全是我妹的。”

范雪深吸一口氣，“兩年前，我和王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又見面了，沒想到我倆竟然在同一個城市，我們的聯繫漸漸多了起來。有一次我被我媽罵了，忍不住去找王訴苦，就跟說我媽死了就好了。沒想到，王突然變了臉，說這事如果好好策劃一下，可行。當時我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一時衝就答應了，回去之後我就後悔了。

然而，王一直在找我，再加上那段時間我跟我媽媽關係特別不好，我爸爸沒了，有了抑鬱癥，緒有時候會失控，對我妹妹還好些，對我就不是了，經常罵我，不好的緒都發洩在我上，我漸漸就堅定了這個想法，借了王的錢給我媽上了一份保險。”

警察問：“你媽這麼相信你，你讓簽字就簽了？”

“當時我媽神已經不太好，我沒有告訴這是一份千萬的保單，以為我是為了生病後有所依靠，看也沒看就簽了字。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王用的不是一個保險公司，這也是王的意思。”說到這裡，范雪突然哭出聲，“在這個計劃實施的時候，我心裡真的很糾結，但是有了這筆錢，我以後就不用再苦，不用再被我媽罵了。”

的緒越來越控制不住，邊說邊哭：“我故意跟我媽發脾氣，把騙到一個廢舊的鋼廠，王殺了我媽媽之後，我前幾天還有種如釋重負的覺，但是後來，沒有在家裡嘮叨，回家再也見不到這個人，我……我像個傻子一樣拿著這一千萬，也不敢花，我就非常後悔，非常非常後悔！”

警察冷臉問：“為什麼不來自首？”

范雪崩潰的道：“因為我想活著，我不想死啊！”

說到這裡，范雪的眼神突然變了，臉上著狠，“但是沒關係，我也殺了王爸，我開車撞死了他，我替我媽報仇了！王喜歡爸爸，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看出來，像我們這種同齡的孩，喜歡一個人從眼神就能看出來，比我還痛苦！”

“你媽死了不是你的錯嗎？殺爸爸給你媽報仇？你怎麼想的！如果你不聽王的鬼話你媽會死？什麼白眼兒狼！”警察沒好氣地站起想走，被氣的胃疼。

范雪激的道：“不！我媽的死不是我的錯！是王的錯！我已經替我媽報仇了！是王教我這麼幹的，是主犯，我只能算是從犯！”

“你願意自欺欺人，是你的自由。”警察拿著審訊記錄走到門口，回頭送一句：“你也就剩這點自由了。”

他拿著審問報告，去了王的審訊室，“穆隊，范雪都招了，一直就這個樣子？”

王從墓地里大喊大之後被帶回來，一直就木怔怔的，說什麼都沒有反應。

穆境菲看了看記錄，氣的臉白，“替你殺你爸爸，你替殺媽，你倆真夠絕的！”

聽到這句話，王眼神閃了閃。

穆境菲敏的捕捉到，繼續道：“說殺了你爸爸是為了讓你痛苦，給媽報仇，你喜歡你爸爸，他死了比殺了你還讓你難。你爸爸真慘，對你這麼好，卻不得好死。”

王聽到這裡，終於有了反應，蹭的一下子站起來，瘋了一樣抓自己的頭髮，用頭撞桌子，“我爸爸！我想讓我爸爸回來！讓他回來！！”

兩個警員趕摁住，讓坐下，穆境菲冷漠的道：“人死不能複生，不可能。”

王瘋了一樣掙扎，哭喊著：“那你們讓我去死吧！讓我去找我爸爸！他現在被那兩個大師救了吧，他已經可以出來了對不對？他為什麼不來見我，他是不是又去見那個姓駱的人，他不要我了！”

制止的警員沒好氣的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回來？你別發瘋！”

穆境菲站起，一隻腳踩著凳子，拿起桌上的本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一聲巨響，把王嚇了一跳，突然就冷靜下來。

穆境菲冷著臉，“再鬧了警服也要你！給我坐好！”

兩個男警察都跟著一哆嗦，直到穆境菲坐下，才悄悄鬆了口氣。

“說說吧，為什麼要殺你爸？殺人機。”

王自嘲的笑了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為什麼要殺他？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是喜歡我爸爸，我不想我爸爸被那個人搶走。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樣一個家，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能我，寵著我。那個人想把他搶走，呵呵，做夢！”

王眸冰冷，臉上狠的表破壞了秀氣的五，“其實一開始我想殺的人不是我爸爸，是那個人，可是殺了你們會很容易找到我，而且按照我爸的脾氣，死了他肯定養那個人的兒子！我不了！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我爸，就算死，他只能死在我邊！是我的！”

穆境菲沉聲問：“就為這個理由，你就把你爸殺了？”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我不殺他他就跟那個人走了！我不同意他倆結婚，他還生我的氣，他為了那個人吼我！”

穆境菲冷漠的告訴：“瘋狂的佔有讓你心理扭曲了，找後媽的多了，殺人的我還沒見過幾個。你對你爸爸不是，你只是自私的想佔有他對你的好。都是無私的，不管是什麼都逃不出這一點，你太自私了。”

王嗤之以鼻，“你又不是我，你本不懂我！你們所有人都不懂我！”

話不投機，穆境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繼續談，“可你為什麼要導范雪犯罪，媽媽是無辜的。”

“跟我有什麼關係？”王笑著攤手，無辜的道：“我又不認識媽！那個蠢人耳子，從小就聽我的話，說兩句就信了。現在好了，都招了，我死了也得陪葬。”

這時候有個人進來，小聲地道：“穆隊，兇已經找到了，我們在上面發現了王的指紋，可以結案了。”

王一臉淡然，已經抱著必死的心，傲然的看著警察，“我把推倒了，讓躺在尖銳的鋼柱子上，那個位置是我特意擺好了，怎麼樣？有種你們現在就槍斃了我。”

穆境菲深吸一口氣，“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拿到錢，你花著你爸爸的命換來的錢，心裡會舒坦？”

王高興的道： “我為什麼不舒坦？這是他用命給我換來的，他是著我的，我每花一分錢都會覺得很幸福，這是爸爸給的。”

穆境菲點了點頭，氣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拿著審訊記錄走出去，氣的口劇烈的起伏著。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在審訊室里大聲笑著，笑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也毫無所覺，紅著的眼眶，狀似瘋魔。

當晚，穆境菲安排把這對好友關押在一起，讓倆對著咬，一起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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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穆境菲告訴顧葉：“這案子結了，辛苦你了。”

顧葉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已經很多了。”

顧葉聽出穆境菲語氣不對，狐疑的問：“生氣了？”

“差點沒把我氣死！”

“姐，你要習慣啊，咱們幹這一行的不就是抓這些人渣嗎？”

“幹這行的……”穆境菲終於被逗笑了，“是同行，你是為鬼申冤，我是人鬼都申。”

顧葉笑瞇瞇的道：“有時候咱們殊途同歸，所以要互相幫助，不用跟我客氣。”

鬱擇洗漱完了，聽見顧葉說話，知道他醒了，見他還躺在床上，湊過去在顧葉臉上親了一口，眼神示意：起床嗎？

顧葉含笑的坐起來，指了指右邊臉，左右要對稱。

這時就聽電話裡的人問：“我聽說你們去找一個賣給王小木頭人的人，需要幫忙嗎？”

顧葉眨了眨眼睛，角一勾，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需要，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