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承這才反應過來,“你想的太周到了。”
顧葉扭頭安小姑娘,“他們最近應該不會再欺負你了,別怕。”
小姑娘背著書包,看到這裡,才激的道:“謝謝你們。”
顧葉蹲下,含笑的給孩子拍了拍上的土,“他們都胡說八道的,你不是野種,你就是你爸爸的孩子,而且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你很堅強。”
小孩楞楞的看著顧葉,突然紅了眼眶,被一群熊孩子欺負都沒有哭,顧葉簡單的兩句安,卻讓忍不住流下眼淚,小聲的道:“我媽沒有人。”
顧葉點頭,“是的,能不能告訴哥哥,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小姑娘搖頭,抿著不說。
顧葉眸一沉,這孩子知道媽是怎麼死的,他細細的看了看這孩子的面相,同的道:“那好吧,”顧葉不再問孩子媽媽的事,“我們送你回家?”
顧葉已經看出,這孩子媽媽死得不正常,且冤魂沒走,他想去家裡看看,可惜,小孩還是搖頭,“不行,爸爸和爺爺會生氣的。”
顧葉也不為難孩子,溫的道:“那你媽媽埋在哪裡了?能告訴我嗎?”
小姑娘指了指村東,“就那個土包,有花圈的那個。”
顧葉知道,有的地方習俗就是人死後會把別人送的花圈都在墳墓上,既然花圈還在,就說明這孩子的媽媽死的時間還不長。顧葉不再問孩子家裡的事,掏出手機,給看那個人的照片,“你認識這個人嗎?我們是來找的,是不是你村里的?”
孩兒一愣,“這是……這是我姑姑。”
顧葉和解承都意外,這也太巧了吧,“是你親姑姑嗎?”
小姑娘點頭,“是的。”
顧葉又問:“那在你們村?”
小姑娘搖了搖頭,指著隔壁村,“不是的,姑姑早就嫁人了,在那個村子,和我們村挨著,走著去就十分鐘。”
顧葉和解承都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麼媽媽死了,姑姑發出那樣絕的聲音?這兩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孩子也不願意多說,“哥哥,我要回家了,回去晚了會被罵。”
顧葉趕道:“去吧,再見。”
“哥哥再見。”小姑娘揮了揮手,一溜小跑往家跑,顧葉重新上了車,“那個村子應該就是小吳村。”
上車走了沒多遠,就到了小姑娘指的那個村子,看到村頭上站著一個老太太,顧葉就問:“,這裡是小吳村嗎?”
老太太看他長得白白淨淨的,說話也客氣,就告訴他:“是小吳村,你們找誰呀?”
顧葉給看照片,“知道這個人的家在哪兒嗎?”
老太太警惕的看了看著他們,“你們找做什麼?”
看樣子是知道的,顧葉和解承下了車,“我們是警察,聽說常年被家暴,我們來看看。”
老太太一聽他們是警察,扭頭就想走,顧葉和解承趕追上去,顧葉一手給老人塞了兩百塊錢,“,這是獎勵給提供線索的人,咱們的說,我不會告訴別人是您說的。”
看到手裡的錢,老太太笑了,“這怎麼好意思?”
顧葉笑瞇瞇的道:“應該的,我就想知道,這家裡是什麼況。”
看在錢的份上,老太太就說了,“這簡直是作孽啊,這個的房梅,是隔壁的嫁過來的,從小學習就不錯,還上過高中。就是命不好,有個哥哥,不好,是個瘸子,一直找不到媳婦兒。我們村呢,也有一個殘廢,手不好,一直也沒媳婦兒。這不知道哪個缺德的給兩家牽了關係,讓這兩家換了親,這家的妹妹嫁到那個村,這的就嫁到了我們村,快十年了。”
解承問:“丈夫是不是對不好,總打?”
“唉,太可憐了,”老太太同的道:“這的一直沒孩子,也不是說沒有懷過,聽說以前有過,就是男的打,給打掉了兩次,以後就不好懷了。這一家子都對不好,老讓幹活,賺錢養家。男人手不好,也賺不了幾個錢,生活力全在這的上。然而前陣子,小姑子,也就是嫁給哥哥的人,也算是嫂子吧,死了,這的就被回來,一直在家裡也沒出去,最近經常聽見那男的打。”
換親這種事,不是沒聽過,過的好的太了,解承同的問:“那男的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唄,有點殘疾,總覺得別人看不起他,平時看見人也不說話,也不怎麼出門。年輕的時候他爸媽養他,現在爸媽年紀大了,就靠媳婦養唄,地裡的農活都是這的一個人做。”
顧葉蹙眉,“都這樣了,都不離婚的嗎?”
“怎麼離?”老太太一副你們小年輕沒見識的樣子,“小伙子,你們想,即使離婚了,回去了,他爸媽那邊怎麼辦?不得把人家這邊的閨送回來嗎?這倆的命都差不多,都是出了名的命苦,在這邊挨打了,那邊哥哥聽說妹妹被打了,誰知道是為了自己面子上過不去,還是真的心疼妹妹,也把媳婦兒打一頓。這邊聽說了,再打回去,不管怎麼著,都不好過。”
解承都沒聽過這樣的,氣憤的道:“都互相對彼此的妹妹好一點不就行了?”
“誰知道呢,”老太太嘆了口氣,“都跟心裡有病一樣,出門沒本事,回家就打媳婦兒,知道離不了才敢這麼打唄。我聽說,這姑娘年輕的時候跑回去好幾次,當天就被爹媽和哥哥送回來了。嫁到那邊那的,我看著長大的,好一閨,那孩子也被打的跑回來過,被這邊爹媽給送回去了,這都不是新鮮事了。”
顧葉冷著臉,還算鎮定,解承子直,已經聽不下去了,“艸了,我這一肚子火,這什麼爹媽?是親的嗎?”
顧葉又給老太太塞了一百塊錢,“謝謝,我們走了。”
老太太給指了指另外一條街上,小聲的道:“那家,第三個門,朝東的大門就是。”
此時的房梅家中,全家都是哭喪臉,坐在一起吃飯,都跟有仇一樣,沒有一個高興的。
吳立吃了口菜,嫌棄的道:“這炒的是什麼玩意兒,連飯都不會做了嗎?”
老太太嚐了一口,冷著臉把筷子放下,“太淡了,沒味道,我吃不了。”
房梅一臉冷漠,“高,吃鹹了不好。”
“誰高啊?”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老太太直接就翻臉了,拍了桌子,“誰高?你咒我死呢是不是?啊?我早就不高了!連點兒鹽都捨不得放,怎麼娶了你這麼個賠錢的東西!?”
房梅深吸一口氣,忍著昨晚被打的疼痛,把盤子端起來,“那我再去加點鹽。”
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太太看著就心煩,“還裝呢!連個蛋都下不來的賠錢貨!”
老頭子著煙,嘆了口氣,“行了,說兩句吧。”
“我做的過分嗎?我閨在家命都沒了,做的不好我還不能說兩句?”一提到自己的閨,老太太就拍著自己的大哭了起來,“我那可憐的閨喲!”
聽到這邊的哭鬧聲,房梅眼裡滿是譏諷,加了一勺鹽之後,把菜熱了熱,又端回桌上,老太太這才不哭了,嚐了一口之後又把筷子撂下了,“太鹹了!你想齁死我嗎?!”罵完之後,老太太又拍著大哭了起來,“我閨做什麼都行,怎麼換你這麼個廢回來!要是不換親,我閨現在活的還好好的。”
房梅終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不是你們換的嗎?死了怪誰?”
房梅這話一落,老太太頓時惱了,站起來,衝著房梅的臉上就是一個耳,“你這個毒婦,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們一家人都是殺人犯!”
房梅冷冷的看著他們,“難道你們家不是嗎?我死了,你們也是殺人犯。”
當婆婆的囂張慣了,看到兒媳婦突然這樣冰冷的眼神,頓時被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眼神?”
吳立看到他媽又哭又鬧的,媳婦兒也不聽話,生氣的道:“別吵了,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你趕給我媽道歉,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房梅冷笑著端起盤子,往旁邊一扔,啪的一聲,盤子碎了一地,“吃不吃。”
“你!”吳立被掃了面子,恨恨的站起來,一腳踹在房梅肚子上,把踹在地上,“你個賤人!你是瘋了!你瘋了吧!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房梅臉慘白,一手摀著肚子,疼的不上氣來,接著對面又是一腳,這一腳踢在的肋骨上,本來昨晚被打的就有傷,這一腳更是雪上加霜,房梅已經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活下去,全上下,沒有一是不疼的。特別是小肚子,擰著疼,一熱流流到上,意識到是什麼之後,房梅笑了一下,咬牙切齒的道:“活該,你們家,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