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按了按門鈴,發現居然是壞的。
秦抑……就住在這麼個地方?
小說裡的描述是“別墅豪華而又破敗,像是鬼宅”,當時他沒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現在親眼所見,才發現居然很是寫實。
“那個,小爺,我只能送您到這兒了,”司機一刻也不想多待,急於離開這個鬼地方,“您多保重。”
沈辭沒理會跑路的司機,他拉著行李箱站在門口,心說門鈴不響,他要怎麼告訴裡面的人他來了,直接喊嗎?
正在他猶豫時,門鈴上方布滿灰塵的顯示屏突然亮起,接著大門自打開,從裡面迎出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衝沈辭行了一禮:“您好,請問是沈辭爺嗎?”
“是我。”
“我是這裡的管家,是秦讓我來接您的——請您隨我來。”
聽到“秦”二字,沈辭攥著行李箱拉桿的手了一,管家禮貌地替他接過行李:“我來幫您拿吧。”
他跟著管家進到別墅部,發現裡面倒是沒有外面的破敗,就是正常的住所。
他不松口氣,剛想繼續觀察一下,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怒斥:“說了不準我的東西,要我重複多遍!滾!”
這突如其來的呵斥聲打破了室的安靜,沈辭尋著聲音來源抬頭,視線忽掃到有什麼東西正朝著自己這邊飛來,本能地往旁邊一躲,懷裡抱著的文件夾卻被到了邊,衝擊之下他手一松,琴譜瞬間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那個險些傷到他的玻璃杯打中了他後的牆,“啪”一聲摔得碎。
沈辭渾一抖。
玻璃摔碎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格外刺耳,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就見前面停著一輛椅,椅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眉頭鎖,表極為不悅,而他旁邊站著個唯唯諾諾的年輕男子,應該就是他呵斥的對象。
沈辭的視線落在那個坐椅的男人上。
秦抑。
原著裡最大的反派,將主角折磨至死的瘋子。
此刻就在他面前。
那人生著一副令人過目難忘的俊面容,卻蒼白瘦削,鬱又病態。
像是接收到他的目,對方也抬起眼,和他對上了視線。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像是一頭久囚籠中的困,已經奄奄一息,依然要用磨斷的利齒、崩裂的爪子撕碎一切企圖靠近的敵人。
沈辭和他對視了幾秒,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人家看很不禮貌,他慌忙收回視線,蹲去撿散落在地上的琴譜:“抱歉!”
琴譜掉的滿地都是,其中一張甚至飄到了秦抑腳下,沈辭心說糟了,他本來想給對方留個好印象,沒想到一見面就搞得這麼狼狽。
他手忙腳『』地把離自己近的琴譜都撿了起來,只剩下秦抑腳邊的那一張,他咬咬牙,長了胳膊去夠,卻不想對方竟然彎下腰,出蒼白瘦削的手指,按住了它。
兩人的指尖同時停留在那頁琴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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