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保姆說秦抑起得晚,現在應該還在睡,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沈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想起昨天管家說他可以在別墅裡隨轉轉,便腳步一轉,往其他的房間走去。
在秦抑的臥室隔壁,就是琴房。
這棟別墅的琴房不止一間,但離秦抑最近的這間無疑是他最常用的,也是最大的。
沈辭往裡面探頭,一眼就看到了房間裡的鋼琴。
這間琴房裡共有兩架鋼琴,蓋板都合著,上面罩著防塵布,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人使用過了。
秦抑很久沒來彈琴了。
沈辭垂下眼,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鋼琴,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曾經求之不得的東西,現在就這樣真真切切地擺在他面前,可他忽然覺得自己對這東西的也沒那麼強烈,比起“擁有鋼琴”,他更希的或許是秦抑能重新回來彈奏鋼琴。
無人演奏的鋼琴,也不過是一件沒有靈魂的品。
沈辭出手,想『』『』那架“秦抑彈過的鋼琴”,可就在指尖即將到時,他作一頓,又飛快地收了回來。
沒有得到秦抑的允許,他還是不要『』了。
就在這時,後突然傳來說話聲:“你在幹什麼?”
沈辭回過頭,就見一個有點眼的年輕男子正站在門口,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誰準你秦的鋼琴了?”男人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他剛剛想去『』鋼琴的手,“誰準你到琴房來?”
“……我沒,”沈辭手腕被他攥得有點疼,本能想要掙,“你放開!”
男人用力將他推開,怒斥道:“壞了你賠得起嗎!”
沈辭被他推得踉蹌兩步,勉強站穩,不皺起兩道秀氣的眉——這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一上來就汙蔑他了秦抑的鋼琴,還推他罵他,對他有這麼大敵意?
看打扮不像家裡的傭人,卻也不像管事的。
等等。
他好像想起來了……這是昨天那個被秦抑訓斥的人?
“秦不喜歡別人他的東西,”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算你是他的未婚夫,也要遵守秦家的規矩。”
沈辭莫名其妙,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但他初來秦家,還不想跟家裡的任何人產生爭執,盡可能平靜地解釋說:“你可能誤會了,我確實沒鋼琴,是管家跟我說可以在家裡隨便轉轉,我才過來的。”
他語氣已經非常禮貌了,誰料那男人竟不領,相當不耐煩地皺起眉:“你是不是聽不懂……”
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視線定格在他後,臉上的傲慢瞬間轉為驚恐,近乎慌『』地睜大眼:“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