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氏和三甲不同，這幾年是發展不好，但早年在臨海聲譽頗大，如今人人都知新上任，為了公司日後發展，有時還是需要增加曝度的。

　　莫念翻看了一番，來書確認銀行到賬信息。

　　按照莫振海囑所寫，老人家名下不產，除去莫家老宅留給莫念，其餘將近二十房產全都給莫名東父，包括他投資的多項項目收益，也一並給了莫名東父。

　　賬戶上的流資金全都劃分莫念賬下，而那筆錢莫念打算用來償還江耀雲借給莫氏的欠款，連本帶息263億。

　　莫念原是打算隔幾日再與江家聯系的，沒想到江耀雲速度快，下午兩點半就給打來了電話，詢問見面事宜。

　　他在電話裡沒有說起借款，用詞很是客氣，乍然一聽和從前對慈祥態度一般無二。

　　但莫念知道，這只是江耀雲的客套罷了。

　　江耀雲在電話裡說：“念丫頭啊，今天有空嗎？出來陪你江爺爺喝杯茶吧，我們也該好好敘敘舊了。”

　　想必是今早在會議室的容，已有人給他，找許久是假。

　　除了因為借款事宜，恐也要試探口風。

　　這約莫念應下了，時間當天下午四點。

　　地點是江家私人產業，在水一方。

　　莫念和張謙趕到現場的時間約是三點五十，從這裡下來遠遠看見了江家專用車道上聽著的，真是江耀雲的座駕。

　　不多時已有服務生快步走開，禮貌說道：“莫總，江老先生已等候多時了。”

　　莫念跟著人走進去，還是江耀雲習慣宴客的包間。

　　推門進去時，房間霧氣縈繞，茶香撲面而來。

　　“你來了。”江耀雲偏頭看了一眼，端起茶壺給自己也給莫念倒了一杯茶。

　　莫念起步走過去，有些歉意道：“久等了，江爺爺。”

　　江耀雲抬眸看了一眼，似是有些驚訝的稱呼。

　　“難得，還能聽你我爺爺。”他這話聽著頗慨。

　　莫念笑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並不如想象中那般清幽，味道有些苦。

　　但也還不至於讓皺眉。

　　咽下那口茶，莫念笑道：“任時如何變遷，您一直是我江爺爺。”

　　對江耀雲是有意見，就如同那人對一般。

　　但大家都是年人，誰能保證一句違心話也不說？

　　那不是人，是聖人。

　　莫念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支票，推去江耀雲面前：“這是爺爺生前想要還您的，謝這些年您對莫氏的給予的幫助。但有一天，我也能有機會回報您？”

　　江耀雲臉有一剎那的難堪，回報？

　　怕是想要報複他更多。

　　他是真沒看出來，為了順利走莫名東，坐上那個位置竟然做了那麼多準備？

　　只怕這些年，他在莫念那些事也瞞不住了。

　　那張支票江耀雲收下了，他銳利的目看著莫念笑道：“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爺爺調教人的手段，和他選人的眼。你江爺爺這輩子最憾的是，便是沒有教出一個你這樣的孫來。你還了這筆錢，也算是我們江、莫兩家徹底兩清了。”

　　“江爺爺客氣，江爺也不差。”莫念笑道：“日後說不定江、莫兩家還是要合作的，說兩清有些早。江爺爺是前輩，說不定我日後還需向您請教。”

　　莫念說這話時態度十分謙卑，但江耀雲看不到的謙卑，更多是警告。

　　是的，就是警告！

　　他眼底的笑容漸漸凝固，屋子裡氣氛很微妙。

　　莫念在茶霧中緩緩一笑，起微微欠道：“江爺爺實在抱歉，我還有事不得不先走一步。”

　　“不送了。”江耀雲坐在位置上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那扇門關上後冷聲道：“人走了，出來吧！”

　　側室那扇門打開，江城從裡面走了出來。

　　江搖頭抬眸看了他一眼，真恨不得將那杯茶潑在他臉上：“瞧瞧你這樣子，失魂落魄給誰看？！”

　　莫念都嫁給陸景蕭幾個月了，他竟還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怎麼都不明白，他們江家幾代人，怎麼就出了他這樣子的！

　　“哐”——

　　他將手裡茶盞狠狠擲在桌上，怒道：“剛剛的話都聽見了吧！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我死的晚一些，否則……”

　　否則依他這幅樣子，只怕難以是莫念的對手！

　　江城蹙眉蔫蔫說了句：“您胡說什麼呢，您自是會長命百歲。”

　　“行了！”江耀雲現在聽他說這些話哄他就頭疼。

　　也怪他從前對他要求太不嚴格，造他這幅不上不下的樣子。

　　他從位置上起來，拄著拐杖往外走：“你最好聰明些，若日後沒有我的話，盡量不要和莫念集。”

　　“好。”江城聽話的應了聲。

　　但他心裡想的卻是，他爺爺將莫念想的太壞了，不是那樣的人。

　　或許是他對莫念的左右了他的判斷，但無論如何江城無法將莫念那般清冷出塵的子個壞這個詞掛鉤。

　　莫念從在水一方出來之後，張謙在車上匯報接下來的行程。

　　下午他將請帖擱置在桌上之後，只是隨手一翻，哪裡想到今晚就有宴？

　　那宴是與莫氏來往頗為切的，合作夥伴的兒生日宴。莫念不能不去，若人家第一次邀約便冷漠之，難免會讓對方胡思想。

　　不僅要去，還得準備生日禮。

　　付安載著去商場挑選禮服的時候，莫念忘記了昨晚和那個男人的約定。

　　是在選定禮服的時候，接到那人電話的，接到電話莫念才想起2月14日這日子。

　　“晚上我要赴宴。”

　　那頭沉默片刻問：“幾時回來？”

　　“不確定，你若困的話先睡。”赴宴哪有個準數。

　　男人似是歎息了一聲說：“你酒量不好，別喝酒，若是喝多了及時出來。”

　　“嗯。”

　　那人又想了想說：“晚上風大，外套要帶著。”

　　“好。”

　　“宴會人多眼雜，注意安全。”

　　莫念輕笑出聲，只是去赴宴，又不是出差，他有必要這麼細無巨細嗎？

　　耳邊傳來男人輕歎：“還笑，人節讓我孤家寡人，太太就沒有毫愧疚之意？”

　　這話聽著是有怨氣的，但更多是無奈，誰他太太忙呢？

　　莫念笑說：“下次，我補給你。”

　　那人又囑咐了幾句，這才不放心的掛了電話。

　　莫念沒時間耽擱了，要盡快趕赴宴會現場。今天從著裝到妝容都是低調的，不過奈何近日風頭太盛，注定是低調不了的。

　　和主家打了招呼遞上禮之後，莫念邊前來寒暄的人便沒斷過。

　　期間雖有張謙擋酒，但不得還是要飲兩三杯的。

　　張謙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對說：“您去躲一躲。”

　　莫念確實有些微醺，這會兒也的確想要避一下。

　　前腳剛去了盥洗室，後腳便有人跟了過來。

　　抬眸朦朧的視線過鏡子看過去，裡出現了一張久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