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莫念的錯覺，在燭火裡緩緩一笑的瞬間，總能讓想到自己的母親。

　　“你不是很好奇，你父母欠我什麼，莫名東欠我什麼嗎？！”許佩文轉打開書櫃。

　　莫念看著拿開那些書本，然後從裡面拿出一份老舊的報紙遞給。

　　“看看吧。”

　　手接過，打開那份折疊的有些發黴的報紙。

　　年代久遠，字跡有些模糊不清，勉強尚可辨認出。

　　那是一起豪門八卦新聞，紀家？那是上個年代末一夜間消失在豪門圈的家族。

　　長大後，曾從家裡保姆耳朵裡聽過不紀家傳聞。

　　當初被傳的最多的版本，是因為紀家唯一的大爺死於車禍，紀家二老不堪打擊，所以才退商界。

　　紀範希？

　　沒錯，印象中的那個紀家大爺，就是這個名字。

　　但是紀範希與許佩文有什麼關系？

　　紀範希是因為應酬途中不幸遭遇車禍。所以才英年早逝？

　　“沒錯，他才是我的人。”許佩文迎著莫念的疑的目緩緩一笑，到了這時候，似乎再也不用避諱提起過往。

　　莫念問：“你懷疑他的死和莫家有關？這才是你嫁給莫名東的原因？你利用莫名東的，對莫家展開報複？！”

　　“不是。”許佩文冷笑一聲說：“你將這些事想的太簡單了，這麼多年你一直管我二嬸，難道沒有發現毫異常嗎？”

　　“莫名東對我哪有什麼，他對我只有利用。因為我長得……與你母親有幾分相似啊！”

　　莫念著報紙的手一，倉皇後退了一步，詫愕在眼底浮現。

　　許佩文喜歡看這幅樣子，驚慌失措，滿目錯愕。

　　“莫名東喜歡的是你母親，但你母親嫁給了莫名山。他哪裡是對我一見鐘，從相遇那天起我就被他當做了你母親的替！這些年，我一直被著為他所人的模樣。”

　　許佩文冷笑出聲：“我學的越來越像，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忘了我曾經是什麼模樣了。”

　　“他強迫我也就算了，可他為什麼要手段惡劣的算計範希？！”

　　莫念眉心微擰：“所以，你嫁給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報複？”

　　“是，我只想他死！”許佩文臉上一貫偽裝的溫和不再只剩狠：“他早就該死了！是他拆散了我和範希！”

　　莫念皺眉說：“可是這些與我父母，與我爺爺又有什麼關系？如你所說莫名東才是那個兇手，你與他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你應該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你為什麼要等到最近？！”

　　“因為小靜！”許佩文冷笑道：“我雖不他，但小靜卻是他的兒。一開始我是沒有機會，等我有機會的時候你越發得老爺子歡喜，我和莫名東同歸於盡，吃虧的只能是小靜！”

　　“所以，你籌劃多年，用一場車禍奪走了我父母命，也是在為莫小靜鋪路？！”

　　“不，不！你說的不全對。”許佩文冷聲道：“再說你父母，並非全然無辜啊！”

　　“當年範希死後，我曾要求警去追查這些事。那些指向莫名東的證據，都是被你父親所毀！你父親從來都知道，莫名東對你母親的心思，他毀了那些證據全了莫名東促使我了一個替！再說你母親，算什麼東西，要讓我變的模樣？！我都是因為，才會變莫名東的囚鳥，我恨！”

　　莫念震驚，垂在側的手狠狠握著。

　　“對我來說，你父母和莫名東這個兇手又有什麼區別？他們都該死，他們都不該活著！”

　　許佩文是被莫念到無路可走了，如果不是無路可走，怎麼願意將藏在心中這麼多年的抖出來？！

　　莫念沉默片刻鎮定搖頭道：“不可能，這些都只是你的揣測而已，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許佩文何須等到今天才對莫家一步步徐徐圖之？

　　“有些時候，很多事並不是都能找到證據的。如果我不對你說這些事，你能保證你會知道嗎？你父親並非如你所想的那般，那麼高尚！紀範希的車禍，如果莫名東是主謀的話，莫名山就是間接全莫名東的兇手！”

　　莫念凝眉堅定的語氣說：“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我相信我父親，他不可能做出你所說的事。”

　　“有什麼不可能，莫名東畢竟是他弟弟，他維護弟弟有什麼不可能？”

　　莫念蹙眉問：“那爺爺呢？你對下手的原因是什麼？！”

　　許佩文語氣輕飄：“我看過他的產授權書，後來……他似乎漸漸對我起疑了。我不能讓他發現我的目的，若讓他發現我的目的，小靜就真的會為他的棄子！”

　　莫念垂在側的手狠狠的握著，有時候越安靜的人越可怕，許佩文就是這種人！

　　誰能想到為了一個紀範希，如此步步為營？！

　　有些荒謬，也有些可笑！

　　莫念心頭被一團火堵著，心口被那團火燙的很疼。

　　一個人壞到了極致，便是真的無所畏懼了吧！

　　但莫念要知道的還不止如此，凝眉試探開口：“所以，你利用夏侯延協助你，促了那些一樁樁禍事？所有的事都是你的主意對吧？！”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可以將你聽到的告訴警察。你可以為你父親辯護，我當然也可以為我自己辯護。他們是都該死，也都死了，可是兇手真的不是我。”

　　許佩文是篤定，夏侯延不可能將牽扯出來。

　　這麼多年，一直覺得那個男人太傻，事實上他也的確很傻，一個傻到可以替一力承擔所有罪過的男人。

　　本來可以不必說的這麼清楚，可是如果不說的這麼清楚保不住莫念真的會用今晚這些話起訴？

　　可是現在說出來就不一定了，依照莫念的子，會查清楚事來龍去脈！

　　是那麼在乎父親，一定不忍心將今晚的這些話公布於眾，讓死了幾年的父親重新承那些輿論風波。

　　許佩文喜歡看一個人，明明憤怒到極致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就像莫念現在這樣。

　　深呼吸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該放小靜出來了吧？這些事與有什麼關系，你們要如此利用？莫念，你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以前不會這樣。”

　　莫念冷笑道：“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許佩文太有心機了，今晚只說了從前，並未說起和夏侯延聯手的過程。

　　說的沒錯，沒有行兇過程，誰也不能將怎麼樣！許佩文太清楚夏侯延對的了，所以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將自己從這些事件中安全的過程！

　　兇手就在眼前，但不能手，若今晚在這棟別墅手只會授人以柄。不僅不能手，還要很冷靜。

　　抑住心頭起伏的緒，莫念轉平靜、鎮定的往外走。

　　但的是抖的，整個都是抖的。要放過一個近在咫尺的兇手，實在太需要勇氣了。

　　從許佩文住出來不久，莫念接到慕寧電話：“夏侯延自殺了。”

　　若是在見許佩文之前聽見這消息，莫念或許會驚訝，但在見過這一面之後，莫念不驚訝了。

　　猜許佩文的下一步就是針對慕寧。

　　莫念握著電話吩咐：“將莫小靜放了吧。”

　　“不行。”慕寧輕咳了幾聲說：“你無需擔心夏侯延的死會影響到我，我不會有事，莫小靜現在還不能放。”

　　慕寧知道，莫念是擔心許佩文會利用夏侯延的死對付他。

　　事實上在他給莫念打這通電話的時候，許佩文已經這麼做了。

　　這段時間他並未從夏侯延裡挖出什麼實質的證據，如今那人一死，許佩文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許佩文約見莫念，看似走投無路的妥協，可也是絕地反擊。

　　若莫念利用今晚談話對付，可能正中下懷。屆時，說不定會利用輿論反莫念。

　　若莫念不對付，就給了絕對的機會和時間。

　　許佩文選擇在這個時候和莫念攤牌，甚至很有可能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步，妥協坦白，或許只是的拖延戰！

　　知道這個兇手，早已為莫念的眼中釘，或許正在等著將莫念變第二個‘兇手’！

　　這個人的心思豈是一般深沉？

　　想到許佩文，慕遠就會想到枉死的慕寧！那麼多人都死了，這個罪孽深重的人卻還活的好好的，真可笑！

　　慕寧對說：“一旦我放出莫小靜，我們就再也沒什麼能制止的。夏侯延已經死了，我那麼嚴刑供他都沒有提及許佩文分毫，許佩文今晚敢對你說那些，就是料定你不敢怎麼樣。”

　　“莫念，你真的不恨嗎？假的兇手都死了，真的兇手卻還活的好好的，你不難過嗎？！”許佩文也好，莫小靜也罷，在他眼中都是罪大惡極的人！

　　莫念和許佩文的談話容，慕寧全程不知不落的聽過。莫念在見許佩文之前應他要求，在上裝了監聽，他也是形參與人之一。

　　慕寧不能忍自己被莫小靜算計，就更加不能忍讓許佩文那個兇手平平靜靜的活下去！

　　更不能忍許佩文這樣的人，為莫念未來長路上的絆腳石。

　　莫念不能為那個兇手，他也不允許為那個兇手。

　　晚上十點，路燈璀璨。

　　莫念握著手機，偏頭看向窗外昏黃路燈：“會有那一天的。”

　　慕寧長歎一聲說：“可我沒時間等了。”

　　這話讓莫念心頭一沉，凝眉問：“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說。”

　　“很晚了，明日見。”慕寧平靜的說完掛了電話。

　　他的語氣真的很平靜，莫念以為這次通話就和以為一樣，他說明天，就真的會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