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自己看到了那份離婚協議書，然後對說了那樣的話……可是那不正是心中所想嗎？

　　“你不是，縱使你再了解，也不能保證你所想的就一定是所想。”莫念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道：“潘先生，我記得我先前早已對你說過，很固執你要早做心裡準備。”

　　“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想要退出了是嗎？”

　　潘時楞了下隨即搖頭：“我當然不想退出，我只是，只是不想……”

　　他不說了，好像莫念說的不無道理，他主和宋媛提分開的事，在別人眼裡看來這和退出有什麼區別。

　　但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不想退出，我若真想退出，就不會約陸太太見面了。但我也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活的更高興更幸福，所以……”

　　“你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的事，來問我的話我更加不會知道。”莫念停頓片刻，語氣冷漠：”潘先生你要想明白，有些事開始的或許容易，結尾的也容易。但許多機會只有一次，沒有更多。”

　　“陸太太……”

　　莫念抬眸看向他，清淡的目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想清楚吧，這婚一旦離了就是離了。宋媛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沒心沒肺，傷了的人，沒那麼容易放下。”

　　“你……到底什麼意思？”潘時是真的有點不懂莫念的意思，宋媛對他本就沒有心思，何談傷害呢？

　　但這只是他以為，莫念卻並不這麼想。

　　深呼吸，說：“在給你發那份邀請函的時候，我曾給宋媛發過，也曾和通話。……”

　　故意停頓，潘時卻忍不住追問：“說了什麼？！”

　　莫念抬眸看了他一眼，才繼續道：“沒有和我這些事，但我覺得緒不好。我印象中，鮮因為別的事影響緒。況且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離婚對是解，就更不該緒不好了。潘先生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有時候莫念覺得，宋媛和是有些相像的。

　　但某些時候，宋媛顯得要更倔強些，撞了南牆也未必知道回頭，就像有些人明知要錯過也不肯開口挽留。

　　莫念的話顯然讓潘時有些詫異，宋媛會因為要離婚影響緒？

　　他不信，不，確切的說是他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心中清楚，若他執意和你離婚，你找我也沒用。”莫念笑道：“但若這不是所想，挽救就會變得有意義。你和約定這半年之期，不就是想要借著這時間改變的想法？可如今你連的想法都不知道，甚至連問都沒問過，你怎麼知道這半年對你沒有改觀？對這場婚姻，沒有過期待？”

　　人總這樣，越是在意的人或者事，越容易患得患失。

　　潘時現在就是這種狀態，聽完莫念這番話之後，他好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但說出的話覆水難收，又是那麼說一不二的人……

　　莫念笑說：“不能反悔，但你可以。”

　　潘時一愣，隨即悵然而笑：“對，我可以！”

　　和老婆比起來，面子這種小事顯得無足輕重。

　　——

　　宋媛今日又晚歸了，因為在下半時接到了賀秀芝的電話，說是有新的想法和通。

　　見面半個小時，賀秀芝說起兒子的年：“他爸爸還好的時候，他和別的孩子一樣快樂，但是這快樂沒能持續多久。”

　　宋媛楞了下問：“請問您前夫是怎麼了嗎？”

　　賀秀芝楞了下說：“病了，後來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宋媛注意到盡量將這話說的很輕飄，但眼底深流出的悲傷卻是欺騙不了任何的。

　　宋媛說：“您和您前夫，想必很好。”

　　賀秀芝哼笑搖頭：“不好，我不是個好妻子。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和他提出離婚，拋棄他們父子的，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恨上我的。”

　　宋媛：“……”不知該怎麼接話。

　　賀秀芝拿過放在一旁的玩遞給宋媛：“這是我給他買的玩，小時候他很想要，但我和爸爸一直沒錢買。等我有錢買的時候，他卻不想要了。”

　　宋媛看著袋子裡的那輛有些簡便的小汽車，忍不住皺眉：“您是想讓我，幫您把這個玩送給您兒子嗎？”

　　賀秀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不是，只是希這個東西能給你一下靈吧，你要不帶回去吧？”

　　“可是……”宋媛不覺得這東西能帶給靈。

　　“帶回去吧，隨便你是扔了還是送人。而我，只會當做我已經滿足了他的願。”賀秀芝說完起道：“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我先回去。”

　　宋媛起拎起那只玩送：“慢走。”

　　賀秀芝這人給的覺很奇怪，宋媛覺得，這人每次看的目也很奇怪，好像總是在過看別人。

　　那個人到底誰？

　　宋媛不得而知，現在也猜不到。

　　看了看手上的玩忍不住皺了眉，好好一件東西扔掉也很可惜，算了，家裡不還有兩個男人嗎？

　　宋媛到家的時候，廚房正忙得熱火朝天。晚餐還未好，立棋和潘時還未吃飯。

　　換了鞋放下東西的時候，立棋端著炒好的青菜出來。

　　一眼看見放在一旁的玩袋子，不由好奇的瞪大眼睛。

　　他對玩沒什麼特別大的興趣，但偶然看見高興是難免的。

　　“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宋媛將那只玩汽車遞給他。

　　廚房出來的潘時見臉上笑容明顯，不由說了句：“這是獎勵？今天是什麼日子？”

　　“一個客戶送的。”宋媛解釋了句起去了廚房。

　　潘時看了看那只玩，然後忍不住皺眉。

　　那是一個式樣破老舊的玩汽車，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會覺得有些悉…

　　這波悉來的莫名，讓他心頭湧起一不適。

　　宋媛洗了手出來說：“今天怎麼這麼盛，你確定我們吃的完？”

　　“吃不完也沒關系，潘叔叔說，今天是要慶祝你們結婚半年！”立棋沒心沒肺的說。

　　但宋媛聽著卻忍不住皺了眉，什麼慶祝結婚半年，他是要慶祝即將恢複單吧？

　　再看那滿桌子的菜，的食仿佛也到了影響。

　　氣氛有細微轉變，孩子是不可能發現這轉變的，但潘時不傻。

　　他手了那小子說：“吃你的飯！”

　　立棋笑笑低頭專心吃飯。

　　潘時小心翼翼的將目投向對面的人，不期然的和宋媛的撞在一起，他有些心虛不敢多看。

　　立棋很快吃完離開了餐桌，他是覺得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潘叔叔應該要和宋阿姨浪漫一把吧？他在多會有些不方便。

　　不過他走了沒一會兒宋媛也吃完了，手拿過立棋的空碗轉要往廚房去。

　　“宋媛。”潘時終於忍不住住了：“我……”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了一句：“我還沒吃完呢！”

　　說完，他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宋媛楞了下點頭說：“不急，你慢慢吃啊。”

　　“不是！”潘時放下筷子焦急解釋：“我是想說，我……睨這兩天下班怎麼這麼晚，是不是客戶很難纏？”

　　他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了，他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宋媛想了下說：“不能說難纏吧，只能說是要求有些高。”

　　“怎麼高？”潘時現在就是沒話找話，反正和說話，總比不搭理他強。

　　宋媛放下手裡的空碗坐下道：“這個客戶有些奇怪，和兒子應該是分開很多年了，母子間有隔閡。但想要通過一個蛋糕獲得兒子的原諒，這蛋糕呢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想法，所以我有些犯難，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潘時蹙眉問：“為什麼想要獲得原諒？既然知道自己錯了，為何不任由錯誤繼續下去？獲得原諒又能如何？”

　　“或許是於心不安，或許是放不下那段親吧。”宋媛沒聽出他話裡的激進，只是說：“想要得到原諒不奇怪，畢竟是母子。”

　　“因為是母子，所以兒子就必須原諒犯下的錯？！”潘時緒顯然有些失控了。

　　宋媛這回是真的察覺這人的不對勁了：“你怎麼了？作為一個母親想要獲得兒子的原諒，這不是很正常嗎？至於兒子會不會原諒，不是我心的範圍，你也心不著吧？”

　　“是，我心不著。”潘時笑了笑說：“是我語氣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笑容似乎依舊，看著一團和氣。

　　但宋媛卻忍不住皺了眉：“潘時，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潘時楞了下笑說：“就算有那也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不說都沒關系。”

　　他起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不等宋媛開口便快步去了廚房！

　　潘時哪裡會想到，賀秀芝那樣的人竟然也會越幾座城來到臨海，只為知道……他到底過的好不好。

　　他更不會猜到，來到臨海第一個找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宋媛。

　　潘時都猜不到的事，宋媛一時就更不會猜到了。

　　臨睡前，去立棋的房間看了一眼那孩子。

　　他剛剛翻看完一本書，正打算睡覺。

　　宋媛想了想坐在他床邊問：“我們可以聊會兒天嗎？”

　　“可以啊!”立棋坐在床頭，看著笑說：“宋阿姨想和我聊什麼？”

　　宋媛想了想潘時最近的反常，忍不住問：“最近你潘叔叔，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很奇怪的話？”

　　立棋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很嚴肅的語氣說：“你也覺得他不對勁了是不是，我也覺得。我總覺得，他最近常常強歡笑。”

　　孩子雖小，但大人的緒他都懂得的。

　　宋媛心下一沉問：“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沒有……”立棋想了想搖頭：“他什麼都沒說過。”

　　宋媛更擔心了：“今天也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嗎？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可能過不久……我們會有很長時間看不見他？”

　　離婚的事宋媛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說，盡量說的委婉。

　　可立棋卻不解的皺眉：“他沒有跟我說這個，他為什麼要離開啊？他說，要永遠陪在你和我邊的。”

　　“哦。”宋媛應了聲心想，也許只是那人還沒來得及說罷。

　　想了想說：“立棋，沒人能陪我們一輩子。潘叔叔以後會有他自己要做的事，你要學著習慣。”

　　“為什麼？”分別對於立棋來說，不是太好的記憶。

　　孩子漆黑的瞳孔看向宋媛說：“你們不是夫妻嗎？夫妻不都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宋媛沒法回答。

　　決定不答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先睡吧。”

　　宋媛從潘時房間出來，轉看了看潘時的房間，房門關著有燈從裡面出來。

　　那只玩小汽車，安靜的躺在茶幾上。

　　走過去將那東西拿起擺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後轉回了臥室。

　　從3月5日到3月7日這天，那只汽車再也不曾被人過。

　　日子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3月8日宋媛在上了半天班之後，被告知放假。

　　在回去途中，接到了賀秀芝的電話。

　　同是這天下午，潘時在忙完了今日的工作之後，開始打掃房間。

　　不經意倒了前兩日宋媛放在架子上的東西，‘哐啷’一聲，那架玩汽車掉在地板上，瞬間七零八落。

　　潘時彎腰撿起來，看著一一拼裝好，拼道車門的時候他忍不住皺眉，兩扇車門的並不一樣。

　　一紅一藍。

　　拿著小汽車的手一頓，他眉心控制不住的皺起。

　　腦海裡閃過一過對話：“媽，為什麼這只汽車的車門不一樣？”

　　“那可能是因為它想讓人們，更好的記住它吧。”

　　潘時皺眉，他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巧合。

　　再看車上門上的字母，p&h…

　　竟也和他記憶中的那輛玩車，巧合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