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纏在一起,這時比的就是筋骨勁力,俗話說拳怕壯,老頭功夫雖高,遊方卻不相信他這麼大年紀能和自己拼子骨。絞蟒勁發出拆解上有三個變招,一是運崩勁一絞,如果對方筋骨不夠強,這條胳膊會攪斷幾節。二是握住上臂運纏勁往下一抹,能把從肩到腕的關節都給卸了。
這就是武俠小說中常說的“分筋錯骨手”,只是沒傳說的那麼誇張而已。這樣卸掉的關節可不是一般的臼,伴隨著韌帶的撕傷,就算能接好也說不定會留下殘疾。對這個素不相識、不明來歷的小老頭,遊方不想莫明其妙的傷人,使的是第三個變招,就是常規的反關節擒拿技法。
說起來囉嗦真手就是一閃念,胳膊一絞住,遊方覺老頭的手臂似乎很“粘”,像泥鰍一樣就要往外。他順勢就反扣對方的肩頭,同時左手去抓對方的肘部,這一下如果扣實抓住了,再往後一拉往下一,老頭半邊子都得趴下,當然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就在這一瞬間遊方突然打了個激靈,如果他的手臂是一條蟒蛇,那麼老頭的手臂突然間就似一燒的通紅的鐵,由變繃直,用的也是拳法中的崩勁。隔著服都有一種錯覺,彷彿老頭手臂上所有的汗都炸了起來如針刺一般。
遊方半邊子都震麻了,手臂一旋即卸開,連退了兩步才站穩。不僅右臂麻木,連右都鑽心的痛。昨天夜裡踹狂狐的那一腳,由於張發力過猛,當時這條了點損傷,一般況下不覺異常,此刻老頭髮出的勁沿著手臂切,遊方也有些不了。
這一刻遊方已然明白,自己本不是這老頭的對手,這一搭手輸的是心服口服,站定之後了口氣道:“老前輩好功夫,我甘拜下風,您不用再試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老頭並沒有乘勝追擊,站在原地著手臂,神有些意外的說道:“小夥子,我看你剛纔出招,並不像心地狠毒、窮兇極惡之人,還留餘地不想廢了我這條老胳膊。”
遊方哭笑不得:“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我爲何要廢了你?”
老頭眨了眨眼睛,似是提醒道:“殺人滅口啊,你乾的好事我全看見了。”
遊方實在搞不懂這老頭在琢磨什麼,發現了自己殺人放火,既不躲開又不報警,反而一路追來現,並提醒他不要忘了滅口,真是怪哉!他無可奈何道:“我不願爲滅口而殺人,如果那麼做,與被我殺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既然擔心我會殺人滅口,那麼就此別過,你我依然素不相識。”
老頭一晃腦袋:“你就不怕我走了之後會報警嗎?”
遊方笑了笑:“警察不清楚我是誰,連名字都查不到。”
老頭抿點了點頭:“嗯,有道理,你的手腳很乾淨!假如我現在就把你抓住,然後送給警察怎麼樣?”
遊方還在笑:“論功夫也許我不如你,但自古拳怕壯,我拼了命未必不能把你擊退。”
他在猜測老頭的來意,一般做案走了風被外人查覺,對方不報警反而找上門來,十有八九是爲了敲詐,此刻最大的可能就是老頭要脅迫他做什麼事。心中沒底苦思對策的時候,遊方儘量讓自己出笑容顯的很輕鬆、很有自信。
老頭的話還是那是糾纏不清:“我的意思只是假如——假如我把你抓住了送給警察,你會怎麼想?”
遊方不笑了,一本正經的答道:“自古江湖人的規矩,能做能當,自己做的事,就應該承一切可能的後果。我不想被警察抓住,但真的被抓住了,也是因爲自己做過的事,沒什麼好說。”
老頭的表似乎很滿意,手捋著下笑瞇瞇的說道:“很好、很好,你以江湖人自居。剛纔說無冤無仇不願殺我滅口,那麼你和李秋平那夥人一定有仇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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