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黎憋著一臉壞笑,故意不看遊方,神氣活現的眺遠口中自言自語道:“小遊子呀,你可真是名副其實,比這大明湖裡的魚還溜,我老人家一個不溜神,你就溜到濟南來了。”
遊方如果是神通廣大的孫猴子,那麼今天就是遇到劉黎這尊如來佛了,他像一隻鬥敗了的小公,扶著欄桿有氣無力道:“老前輩,我徹徹底底認栽了,您是怎麼找到我的?”
劉黎一咧:“我不是找到你,而是就在這裡等你來。”見遊方一臉不敢置信的表,他又笑著解釋道:“你懂風水,能在我地師劉黎的口中得到一個‘懂’字的評價,已經相當不簡單。你這種人既然來到了濟南,元神又了傷,我在小滄浪亭等著就可以了,只要天氣好,你一定會來。……呵呵呵,今天天氣真不錯,是不是?”
遊方站直了,不解的問道:“您老怎麼料定我一定會到這裡來?”
劉黎一指周圍反問道:“你看看此是何地?濟南號稱泉城,這衆泉眼匯流的大明湖就是濟南城的‘地眼’所在,而你我立足的小滄浪亭,就是此地眼的靈樞匯聚之,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遊方環顧四周,不得不承認老頭說的是實話,只得答道:“我來的匆忙,並未觀濟南全貌,但就此地所見,按風水的講究,大明湖確實是靈氣匯聚之地,而這個小滄浪亭,是這個風水局的中樞位置。……但我還是不明白,我今天只是隨便走來的,出門時本沒看風水。”
劉黎卻岔開了話題,莫名的又問道:“小遊子,你認識信教的出家人嗎?”
遊方有點詫異,想了想答道:“我有個長輩在道觀裡當住持,但我從來不認爲他是個真正的出家人,只是忽悠遊客的香燭燈油錢而已。”
劉黎:“你認識的人還多!這世間有些人信教十分虔誠,但本沒有真正的見知,不過是一種暫時沉迷的心理籍而已,他所信的東西對他沒有用,解決不了實際的問題。還有一種人口口聲聲說不信也不敢信,卻很懂門道,無時無刻不在利用這一套,自以爲得意,卻不知這也是見識之障。”
遊方:“前輩是在說我嗎?我就是後一種人?但我今天並不是看風水而來,也沒自以爲得意。再說了,信風水和信教是兩回事吧?我只是懂一些風水,明白其某些方面有道理所在,並不一味迷信而已。”
劉黎點點頭:“所以你並不在這兩種人之中,而是在兩者之間。你懂它的門道,又懷疑它的謬說,已接到一些真玄妙卻還在懵懂之間,不足之恰恰是沒有建立真正的見知。”難得見他如此莊重平和的說話,此刻看上去也是宇雍容很有高人風範。
遊方卻更加疑,搖頭道:“前輩的話與此時此地有關係嗎?”
劉黎:“大有關係,你既然是個行,濟南元神又了傷,按風水地氣之說,待在什麼地方最合適,還用我教你嗎?”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遊方也反應過來了。按風水的講究,水能聚,尤其是湖泊池塘一類靜水蓄積之。但是在大白天,下的湖邊,水面聚而返,是最能調和生機溫養形神之。大明湖是濟南城的地眼,小滄浪亭又是此地風水局中樞所在。
淩水靠山荷葉環繞,面對平湖開舒盪漾,下生氣調和。遊方元神傷,若按風水之說,在地氣最能滋養形神之覺也最爲舒適。或者是無意中元神的指引,或者僅僅是一種巧合,遊方在濟南城中找到了最適合自己停留的位置。
他就像一條在水中漫無目的的游魚,而劉黎清楚他這條魚待在哪裡覺最自在,於是就在小滄浪亭等著。想到這裡遊方不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在有意無意之間。風水本就包含環境學的原理,並不是很難解釋。”
劉黎鼻孔中哼了一聲:“你對風水地氣尚未有真見識,非要用另一番道理去解釋這番道理,才覺得心安理得、有了真知真見嗎?……說實話,假如你到了濟南卻不知來到此,我還懶得再見你!”
遊方突然一拍腦門:“不對呀,假如前輩知道我來了濟南,在這裡等著也能說得過去,但你怎麼敢肯定我一定會來濟南?我已經從河北跑到山東了,您是用什麼手段察覺到我的行蹤?”
老頭的眼神似在嘲笑:“這就會者不難,不明白的人想一輩子也不會明白。知道此時此地你在我眼中像什麼嗎?”
遊方低頭看了看自己:“像什麼?”
劉黎:“就像一條扔進油鍋裡的魚,折騰出好大的靜!這裡是地氣靈樞所在,又是水邊和之氣所聚,你上那把劍帶著那麼重的氣和煞氣,一路攪的地氣翻騰,我想不發現都難!……我能覺到你上的那把劍所在,只要沒有離我的神識之外,離老遠就可以追蹤你的行跡,當然知道你來了濟南。”
原來如此,遊方心中一驚,他從昨天開始就聽見那把古劍從匣中發出奇異的嗚咽聲,晚上還做了個恐怖的怪夢,一直以爲自己元神傷纔會有這種錯覺。難道劉黎也聽見了這劍上發出的嗚咽,一路聽著聲音追來?他趕上前一步問道:“前輩,我的揹包裡確實有一把古劍,你也聽見了它發出的怪聲?”
劉黎有些詫異,旋即又幸災樂禍的笑道:“聲音?沒聽見!我又不摟著它睡覺,看來你的麻煩還不。那是個好東西,如果能重新開見天日,掛在書房裡可以鎮宅辟邪。但放在臥室裡,時間久了一般人都不了,何況你這種已有靈覺的人,不出病纔怪呢!……至於我嘛,你揹著煞氣那麼重的東西,還有一盒子宅土滿地跑,我的神識怎會應不到?……咦,你也不是外行,爲什麼不知這些講究?”
遊方哪裡是不知道,而是本沒注意。他當然聽說過這一類的是不能在宅中隨便安置的,否則會有意想不到的禍患云云。他只是不太在意,再加上這兩天也沒法將劍放在別的地方,只能隨帶著,晚上睡覺也將揹包扔在牀邊。
本來也沒什麼事,結果在滄州鐵獅子前不小心被威之氣侵元神,結果出病了!他以請教的語氣道:“我確實聽說過這些講究,但以前不怎麼注意,好像也沒什麼大事,爲什麼今天會遇到這麼多麻煩?”
劉黎擡起一隻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往外:“第一,因爲這把劍不簡單,不僅僅是氣與煞氣重。第二,因爲你的元神了傷,易外緣所擾見魔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小子到門口了。”
遊方一皺眉:“門口,誰家門口?您老說話太通俗了,專業一點沒關係,我能聽懂。”
劉黎:“可能是因爲修煉武道有,也可能是學習風水有悟,或者是最近的經歷對你有,總之你的知境界有所進,已經有了自發的靈覺。一般人沒你這個能耐,自然也不會有這種麻煩,就算出了病也找不到原因所在。而你嘛,恰好傷了元神,更容易出病。”
“神識?靈覺?您老能不能解釋一下?”遊方請教道。
劉黎晃著腦袋答道:“所謂靈覺,人人皆有靈一現之時,察平常所不能察。待到靈覺自發開啓隨時有,卻不知其所以然,人常其困擾不堪,易染外客風邪,或神魂不能自主以致禍祟。我教你的‘小雷音咒’,便是修心祛魔障法門。再待到修行有,元神出現外清明,便可運用自如知其所以,彼時可稱神識。”
遊方點頭道:“原來前輩教我的誦經做小雷音咒,聽您這麼一解釋,我差不多明白了靈覺是怎麼回事,至於神識,您的話我倒是聽懂了,但是……”
劉黎打斷道:“空談再多也無真見知,功夫到了自有會,也只能去自己會。……咦,你這是在向我老人家請教嗎?”
遊方:“當然了,就是請前輩指教!”
劉黎橫眉一瞪眼:“小遊子,你應該懂些江湖規矩吧,想空袖求緣嗎?昨天臨走前不是說好的,今天另找個好地方,邊吃邊喝接著談,難道是在這公園裡喝西北風嗎?”
這老頭,遊方躲著他的時候,幾百裡追到眼前也不嫌煩人,等遊方恭恭敬敬向他請教時,立刻架子一端比誰都拽,得好吃好喝伺候著。
在江湖人眼裡,這一手做“要丁把擡門檻”。盯住“空子”,使出種種手段對方擡高自己的份,管吃喝用度只是第一步而已,“擡門檻”之後還有“上天梯”之說,越捧越高份就下不來了,始終得恭恭敬敬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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