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在繭子裡覺到了落在水裡,厚厚的一層白陀須可以氣而且防水,包裹在裡面既又溫暖,只是完全被束縛住了,手腳俱不能彈。大白繭在湍急的地下暗河中隨波逐流,一路衝將下去。
寒生迷迷糊糊的,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漂流了多久,有好幾次都睡了過去,後又被激流顛簸醒了。
突然,繭子中的寒生覺眼前一亮,忽悠一下彷彿飄浮在了空中,接著是巨大的下墜重力,心臟似乎猛地提了起來,數秒鐘之後,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一瞬間,寒生失去了知覺。
這是一瀑布,約十餘丈高,飛水如練,下面是一深潭,四周被翠綠的竹林所掩映,一座茅屋坐落於潭邊,升起裊裊炊煙。此時正值清晨,潭中霧氣靄靄,竹林亦是白茫茫的一片,幾隻黑的鷯哥在潭邊飲水,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大白繭子從瀑布上墜下,落在了深潭裡,濺起了巨大的水花,鷯哥們一鬨而散,遠遠的飛去了竹林深。
水花聲傳到了草屋裡,一個約有七八歲大,扎著兩小辮子的小姑娘跑出門來,發現了潭水中的大白繭,立刻高興的喊起來:“婆婆,快來看!水裡有一條大白魚。”
草屋門口出現了一位年長的老婆婆,慈眉善目,手持一串佛珠。
“這哪裡是大白魚?”婆婆凝視潭中,到奇怪。
老婆婆走到牆邊,取來一長竹竿,站在水潭邊的一塊青石上,慢慢的將大白繭撥了過來,然後用力的拖上了岸,小姑娘高興得直拍小手。
“婆婆,這真的不是魚,是什麼呢?”小姑娘問。
老婆婆手了,搖搖頭,說道:“好像是蠶一類的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砣砣?”
此刻,寒生已經醒了,耳朵裡聽到了繭子外面有說話聲,可是自己不了,虛弱得也說不出話來。
“嗚嗚”,笨笨這時嚨裡卻咕嚕起來,而且還扭起子。
“婆婆,這東西會說話,還會呢!”小姑娘興得漲紅了臉,拍著小手道。
老婆婆沉了片刻,說道:“我回屋拿剪刀來剪開它。”說罷返回草屋裡。
“你怎麼會會說話呢?”小姑娘小手拍打著大白繭自語道。
“嗚嗚。”大白繭裡發出聲音。
“你在跟我說話嗎?”小姑娘又拍拍大白繭。
“汪汪。”笨笨出了真面目。
小姑娘冷不丁給嚇了一跳,退後了兩步,莫名其妙的著大白繭不敢出聲了。
老婆婆取來了剪刀,說道:“萍兒,婆婆現在來剪開它好不好。”
萍兒點點頭,躲到婆婆的後,探出小腦袋看著。
老婆婆手持剪刀,從一頭小心的刺,然後“咔哧”一聲剪開,劃過整個大白繭的表面,出裡面笨笨灰白的皮。
“汪汪!”笨笨赤條條的在了婆婆和小姑娘萍兒的面前。
“牠是狗嗎?”萍兒膽怯的小聲問。
“看樣子是,可是怎麼沒有狗呢?”老婆婆詫異的著笨笨。
笨笨沒有理睬們,轉過頭來“嗚嗚”著用牙齒撕扯著裡面一層的白。
裡面還有東西?老婆婆尋思著,手持剪刀蹲下來開始剪裡面的一層。
白完全剪開了,出了躺在裡面的寒生……
老婆婆和萍兒都怔住了。
“多謝婆婆相救。”寒生慢慢的坐了起來。
半晌,老婆婆才緩過神來,道:“阿彌陀佛,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蠶裡面?”
寒生苦笑一下,說道:“我寒生,婺源南山村人,說來話長了。”
老婆婆上前扶起寒生,說道:“小夥子,先回屋裡再說吧。”攙扶著寒生朝草屋裡走去,笨笨跟在了後面。
小姑娘萍兒驚奇極了,這人怎麼能由那個大白蠶裡生出來呢?想了想,抱起蠶回屋,原來大白蠶很輕。
老婆婆沏上了熱茶,端給了寒生。
“我家住在南山村,老爹是村裡的赤腳醫生。我和笨笨在大鄣山的溶裡迷了路,被一個石頭蛋蛋裡面長出來的白給包住了,掉在了地下暗河裡,然後就被衝到了這裡。”寒生寥寥幾句話說了事的經過,有些奇遇說了們也不會明白的。
老婆婆告訴寒生,此地已是婺源的西北,快要到鄱湖了,自己姓王,同孫兩人在一起生活,看寒生虛弱,就在這兒住幾天吧。
寒生算了算,從大鄣山地下到此地,恐怕足有七八十里了,沒想到自己在暗河裡漂流了這麼遠。父親,還有蘭兒,自己一天一夜沒有音訊,他們在家裡一定是等急了。
“了吧,我去做點飯。”王婆婆去竈間忙活去了,屋裡還剩下了萍兒和笨笨。
“大哥哥,牠什麼?”萍兒小手輕輕的著笨笨的皮。
“牠笨笨。”寒生告訴這個天真的小孩。
“牠怎麼不長呢?”萍兒好奇的問道。
笨笨出熱乎乎的長舌頭,友好的著萍兒的小手。
“牠的都被蝙蝠拔了。”寒生告訴。
“蝙蝠?牠們爲什麼要拔笨笨的呢?”小姑娘越發驚奇了。
“吃飯啦。”王婆婆端進來稀飯和一碟醃辣子泡菜,還特意盛了半勺放到地上給笨笨吃。
“阿彌陀佛,這狗兒也是怪可憐的。”喃喃說道。
飯間,王婆婆說道:“你們遇上了紅眼蝠了麼?”
寒生放下碗筷,說道:“黑暗中看不見長得樣子,什麼是紅眼蝠?”
婆婆道:“這種蝠從來見不得的,眼睛是紅的,喜歡藏在中,壽命極長,很邪門的。”
“邪門?”寒生不解的問。
“牠們特別喜歡拔,我那老頭子活著的時候,有天晚上守陵時,就被一羣紅眼蝠把頭髮和鬍鬚全部拔去了,回到家時,我都認不出來了。”王婆婆一面回憶著,臉上出了笑容。
“守陵?婆婆,您丈夫是守的什麼陵呀?”寒生問道。
王婆婆到自己說走了,口中道聲“阿彌陀佛”,不肯再往下接著講下去了,反而問寒生道:“寒生,你說石頭蛋蛋裡會有蠶出來纏住你們,這種事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寒生說道:“是呀,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事兒,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當時我砸破了那個石蛋,裡面還未瞧得清楚,就被那些給纏起來了。”
“你看清了,那個確實是石蛋麼?”王婆婆疑的問道。
“是石頭的,還發著綠的熒呢。”寒生回憶道。
“綠熒?”婆婆思索著,隨後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天蠶’。”
“婆婆,您說的是‘天蠶’?”寒生聽罷心下暗自吃驚,要知道,《青囊經》中專門記載了‘天蠶’這一味藥,他一直認爲指的是,產自黑龍江寧安的高山湖畔柞木林中的天蠶蛾卵,是一種極罕見的翠綠野蠶。
父親曾經說過,此蠶所吐之爲天然翠綠,乃是無價之寶,稱爲綠寶石,當年關東軍爲日本昭和天皇尋天蠶,也只得到一兩三錢而已,儘管如此,日本皇室就已如獲至寶。
按照婆婆所說的意思,世上莫非還有一種天蠶?《青囊經》上所指的可能正是這另外一種天蠶,寒生頓時莫名的激起來了。
婆婆了寒生,緩緩說道:“孩子,你在石蛋的附近又沒有見到類似一樣的紅?”
“有啊,是從石頭裡滲出來的。”寒生回答道。
“那就對了,那石蛋蛋就是‘天蠶’,纏在你上的就是天蠶。”婆婆嚴肅的說道。
寒生聽罷驚訝不已,半晌未說話,後來輕輕的問王婆婆道:“婆婆,您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
婆婆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許久,眼角滲出一滴眼淚。
“阿彌陀佛,孩子,你即與天蠶相遇,必是有緣之人,我也就不再瞞你了。婆婆我是個守陵人。”王婆婆嘆道。
“守陵?”寒生疑道。
“孩子,你聽說過朱元璋嗎?”婆婆問道。
寒生點點頭。
婆婆接下去說道:“我給你說一段600年前的往事,朱元璋的父親朱五四,娶陳氏爲妻,生五男兩,最小的兒子朱重八,就是後來的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了,生於天曆元年九月十八。我的先祖婆婆,是朱元璋母親的丫環,負峨嵋派絕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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