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居住過的地方會散發一種氣味,民間把這種氣味做人氣。人氣越多的地方氣越旺盛,若是一個地方曾經有人活過,長時間再不居住,就會聚。這種地方會冷,雖然它和外界的溫度並冇有什麼變化,一些空置很久的宅子尤其會有這種覺。
這個夾裡就散發著氣,從何來?那就是曾經居住在這裡的主人死後魂還回來過,道士的覺比常人要靈敏,此曾經有人死過是毫無疑問的,查文斌基本可以判定這裡就是那死的生前居住地。
回頭一瞥,那一直跟著自己的發麻覺也不見了,倒是自己的四周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這種變化眼是察覺不到的,隻能靠覺。很多人都說自己親眼看到過不乾淨的東西,那多半是假的,或者是假象,鬼魂這種東西可以簡單理解為人死後生前的意念轉化了磁場一直存在。
磁場的強弱取決於生前意唸的強大,意念是不愉快的況產生的,這種鬼魂就會被稱為厲鬼,多數的遊魂是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的,也有越來越強的,這種就是所謂的“鬼”了。
見到“鬼”是罕見的,其實生活中遊魂無不在,每一個走過的街角,每一臺上升的電梯,每一棟醫院、寫字樓或是酒店裡都有遊魂在飄中。人的磁場一旦和鬼的磁場於同一頻率,纔會覺到不舒服的存在,這種不舒服最終會現到上,就是俗話說的“中邪”了。
道士們把這種磁場下降的現象稱為“火焰低”,簡單來說,人的磁場原本是屬,鬼屬,衰則盛。常人隻能在一些氣特彆重的地方到異樣:醫院的某些樓層會讓人覺得特彆冷,某些路段的背、安靜和偏僻的林子裡,還有就是空置多久的老房。
道士則不同,他們可以到的變化,可以掌控自己在和兩級磁場之間的切換。這種能力就是道士能夠和鬼魂通話,能夠看得見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能夠進司。查文斌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離著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有一團飄忽的存在,是個人的形狀,被包裹在一團水霧之中,說明這個人生前是溺水而亡。
看著那團水霧,查文斌向後退了一步,從懷裡掏出一長香來點了在巖石的隙之中,取出一張四方紅紙,用筆沾了點墨在紙上畫了個人形用火摺子點了往那夾裡頭一扔,當即一團明火燃起,舉起七星劍往隙那團水霧一指道:“一張紅紙四角方,上寫亡人在中央!”
取出紅白蠟燭各兩枚,左右都點了立在那夾之中,遠看去忽明忽暗得有兩盞火,一盞暗,一盞亮。七星劍上粘了黃紙一張,兩角分彆從兩支蠟燭上各點一次火,劍往夾小一一拉一個來回,口中念道:“亡人麵前兩盞燈,一盞昏來一盞明;一盞照開天堂路,一盞照破地獄門!”
劍端的黃紙在燒,查文斌右腳原地站立不,左腳以右腳為支點,原地用腳尖畫了一個圓,待那黃紙燒至七八分的時候,手臂輕輕一挑,帶著火的紙灰恰好落在腳下的圓中。
手腕向下一個翻轉,劍直地,右手再次翻出那枚茅山天師道寶大印往那寶劍邊一放,雙手了個三清指手決朝那夾一指道:“古天古地古乾坤,古年古月古時辰;天留風雨立萬,道留真經度亡魂!”
原本丟進去的那張紅紙一直是在燃燒著的,紙張隨著火焰溫度的升高燃燒會發生起卷的現象,而如今那張紅紙的卻被燒得完全站立了起來,蹊蹺的是他用墨畫的那個人形則還是完好無損的,其餘部分都已化作焦炭。查文斌鼓起腮幫子朝著那點燃的香猛吹了一口氣,一陣煙霧朝裡麵飄了進去,藉著這風,那個已經燒剩下的人形紅紙再次亮了起來,一陣明火把它包圍。不同的是,之前紙張燃燒的是黃的,而這次則是青綠,幽幽的有著明顯區彆。
待這陣明火燒完,那團水汽也開始散去,一個穿著卡其中山裝的清秀男子開始出現在了查文斌的視線裡。眼前的地麵也有了不同的變化,他用腳尖畫的那個圓中約有團黑氣在忽忽打轉,裡麵似有鑼鼓嗩吶的奏響聲,還有男老的呼喊聲,那聲音絕非在耳邊,卻又能直傳到人的心深。
這個,就是《如意冊》裡參悟出的,現在他已經能夠隨時打開通向司的大門,那些哭喊就是從地獄裡傳來的,那些嗩吶鑼鼓就是喪鐘的演奏曲。不需要定,查文斌便可以做到,《如意冊》真能穿梭於兩界,在眼前這炷香燒完之前,裡麵的這個鬼魂可以隨時隨地被他拖出來丟進這個圓裡,一旦丟進,鬼魂進了地府,要麼是迴轉世,要麼就永遠就停留在裡麵儘苦難折磨。
鬼語,一種道家口口相傳的語言,冇有文字,冇有標準的發音,它難懂的不像是這個星球上任何民族的語言。這種和經文詠唱一般的說辭據說可以讓人和神鬼進行通,如同道士畫的符被稱為“鬼畫符”一樣,它們就是專屬於這個職業的存在。
看上去他是閉著眼睛的,一張一合的念著那些詞語,一會兒又豎起耳朵傾聽。若是有人經過,肯定會認為這是個神經病,一個人對著石壁講話,其實他是在和那個鬼魂談,時而思考,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待那炷香燒完之際,查文斌拔出七星劍轉過去淩空向上畫了個圓,抓起一張符紙往上一丟。七星劍橫著一盞,恰好削斷了那亮一些的蠟燭,斬斷的那半截停留在劍之上往那夾裡一塞道:“三清殿中點紅燈,慈尊下界度亡魂;風吹浪任水晃,慈航普度上天堂!”
翻轉過來把那蠟燭倒著再轉一圈,蠟燭黏在劍上也不掉落,這一圈轉好,反過來在外麵原地右腳再以左腳為支點畫了一個圈。這圈中則約有金芒在閃耀,似有絃樂嬉笑之聲傳出,右手手腕再一抖,蠟燭落地,查文斌朝夾喝道:“青山綠水依然在,人死一去不回來。太上老急急如率令!去!”
地上的那枚蠟燭頭不知是已經燒完還是自行熄滅,一陣青煙生起後便再無靜,查文斌睜開眼再看,那的水霧之氣已經不知去向,八被他功送走。
也不知那鬼魂與他到底說了些什麼,查文斌收起傢夥事不僅不離開,反而點著蠟燭鑽進了那個夾裡。蠟燭找了塊大石頭一放,邊的東西也都卸了下來堆在一旁,雙手叉放在腦後當做枕頭,看他那架勢是準備在這裡鳩占鵲巢好好睡上一覺了。
他也不閉眼,仰麵朝上得躺著,兩枚眼球不停的掃來掃去,隻盯著頭頂那不到半米高的石頂看著。那眼球的移速度驚人,到後來就如同是鐘擺一半不停來回。盯著約莫有半個時辰之後,查文斌這才從懷裡翻出那枚玉環,接著蠟燭的,玉環北照的通。
查文斌的雙眼不停的切換著玉環和他的頭頂,當玉環之上的那些點和線的位置逐漸和頭頂那些點線能夠比對上的時候,他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那圓環的中心位置有一個小孔,被一紅繩從中穿過,在他頭頂那些用石頭刻畫的點點線線上同樣有一個非常不同的地方,那是一個手指頭按上去的紅點。這個紅點暗淡,看得出,是有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塗上去的。如此的方式做下這個標記,那隻能說明此是非常重要的,查文斌調轉去,開始用手不停比劃著那些點和線,走走停停,有時搖搖頭,有時在某個點又會停留很久。
終於,在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小點上,查文斌的手指停下了:“找到了,我就是從這兒進來的!”他興的翻起來,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一個不當心,腦袋撞到了頭頂,痛得他齜牙倒吸一口涼氣,使勁了不免還是起了一塊大包。縱使是如此,查文斌已經很興,他知道了,這塊玉環裡藏著一副地圖,而那個玉環的主人已經將地圖從玉環裡複製到了這兒,他想要找的應該就是玉環中心穿線的位置。
按照這幅草圖上所畫的點和線,查文斌用手指做了個丈量,應該就是那枚用點染的標記。
現在,他最想知道的莫過於自己所的位置,隻有這樣,他才能順著這幅極其複雜的圖繼續找下去。因為那些看似標記著是路的線上有很多已經被打上了“X”,不用說,這些路原來的這個人已經找過了,那些要麼是死路,要麼就是不能走或者走不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