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財萬萬冇有想到,自己這邊的大窟窿還冇有補上,李誌群就從南京趕回來了。
原本魏鴻德的綁架案失敗,他雖然焦急,但還是有時間準備,想著抓時間再乾一票,就不信這上海灘上這麼多大亨,每個都像魏鴻德那樣難搞。
可是現在來不及了,李誌群突然趕回上海,讓他之前的打算全部落空,他忍不住喃喃說道:“怎麼……怎麼,主任回來了?”
駱興朝看著他眼中出的驚恐之,心中暗自好笑,他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主任已經離開近三個月了,南京那邊事務繁瑣,萬事開頭難嘛,現在工作都捋順了,自然要回來主持工作,我也是今天剛剛接到通知,你準備一下,過一會我們就出發。”
“好……好吧……”
吳世財裡結結地答應著,腳卻有些發,發現駱興朝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趕子直,強裝鎮定,邁步出了辦公室。
駱興朝看著吳世財狼狽的模樣,角一翹,出一得意的笑容。
李誌群能夠這麼快趕回上海,自然是他做的手腳,原來李誌群出生浙江農家,父親早逝,母親帶著他們兄妹艱苦度日,後來李誌群離開家鄉,在外麵闖,一直都是辛苦掙紮,甚至幾次牢獄之災,險些丟了命,鬱不得誌。
這期間母親也病逝,隻剩下一個妹妹在家鄉生活,直到李誌群投靠日本人之後,在上海建立了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算是發了跡,於是回到家鄉接妹妹來上海福。
這個時候,妹妹也已經嫁人家,於是李誌群把他們一家人都帶到了上海安置,送錢買房置業,甚至把妹夫傅恒文提拔特工總部機要長,妹妹一家人苦儘甘來,過上了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駱興朝就是從這方麵下手,他調查了這家人的一些況,準備製造一些麻煩,這時正好發現了一個意外況,原來傅恒文並不安分,來到上海之後,隨著地位份的變化,過上了優越的生活,原先冇有的心思也有了,冇過多久,就在外麵養了紅舞當外室,甚至這個外室還有了孕。
於是駱興朝暗做手腳,從中推波助瀾,很快李誌群的妹妹發現了這一切,馬上搞的飛狗跳,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李誌群的妹妹在有心人的鼓之下,發電報給了南京的李誌群,求他回來給自己做主。
事本來進行的很順利,按照駱興朝的估計,李誌群應該前幾天就趕回來,可是李誌群在南京確實分不開,因為警政部經費的問題正在和周福山打擂臺,實在無法,這纔給了吳世財幾天息補救的時間。
不要小看這幾天,這一次如果不是報科手魏鴻德綁架案,致使其行失敗,這幾天的時間裡,還真就讓吳世財翻了,填補了財政上的大窟窿,化解了此次危機。
現在南京的事告一段落,李誌群這才匆忙趕回上海,駱興朝倒要看一看吳世財如何應對,以他對李誌群的瞭解,吳世財此次絕難逃一劫。
吳世財離開駱興朝的辦公室之後,心中驚恐不安,李誌群一回來,必然要查特工總部的財務況,可是自己現在不要說補足李誌群的孝敬,就是每個月應該上的特工總部活經費,他也是拿不出來,這筆錢數目巨大,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吳世財在辦公室裡焦急的走來走去,絞儘腦的思考應對之策,最後確實是無法可想,他知道必須要向李誌群坦白了。
可是李誌群為人狠厲果決,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甚至最壞的可能是將他就地決,吳世財一想到這裡,隻覺得渾冰涼如墜冰窟,急切之下,他拿起了電話撥打了出去。
很快,對方的聲音響起,吳世財就像撈到最後一救命的稻草一樣,急聲喊道:“師孃,您要救我啊……”
半個小時後,駱興朝和吳世財帶著幾名特工總部的主要乾部,趕到火車站迎接李誌群。
李誌群一行人下了車,駱興朝當先一步,迎著了上去,出手去,笑著說道:“主任,您可算是回來了!”
李誌群和駱興朝親切握手,看著眼前幾名下屬,微笑著說道:“興朝,有你在,我在南京也安心一些,辛苦了!”
兩個人聊了幾句,吳世財和其他乾部也都上前來見禮,寒暄過後,就簇擁著李誌群上了車,一路趕回七十六號特工總部。
特工總部辦公樓的三層,這裡是李誌群專用的辦公區,原本隻有他和丁墨在這層樓辦公,後來丁墨被排走了以後,三層就隻剩下李誌群辦公了。
李誌群離開之後,駱興朝就下令封閉三層辦公樓區,自己還是在二層的老辦公室裡辦公,以示自己無逾越之心。
“主任,您的辦公室每天都打掃通風,一切和您走的時候一樣,您可以馬上使用。”
李誌群看著辦公室裡的陳設一切如故,乾淨整潔,窗幾明亮,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有心了,這麼大的地方空著也是空著,實在是浪費了,以後你也搬到三層來辦公,我找你也方便些。”
駱興朝自然不肯,李誌群的擅專貪權是出了名了,自己當然不能犯他的忌諱,於是笑著推辭道:“還是不用了,我那個辦公室上下都方便,我也住慣了,您找我也方便,打個電話不就來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李誌群不過就是一句客套,見駱興朝識趣,心中暗自點頭。
他這個人疑心病重,對任何威脅到他地位的人都心存戒備,特工總部是他的基所在,由不得他不重視,離開上海這麼久,機關工作都由駱興朝主持,李誌群多都有些不放心,當然,其實不管誰坐在這個位置,他都不放心。
所以他才更滿意駱興朝現在的表現,對一旁正在收拾品的莊書吩咐道:“好了,東西一會再擺,你先出去,我和駱長談話。”
莊書趕點頭答應,命人把從南京帶來的保險箱擺放在原位,轉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駱興朝知道,這是李誌群迫不及待的接工作了,好在他早有準備,於是開始向李誌群彙報這段時間的工作。
不多時將手頭的工作全部接清楚,李誌群點了點頭,說道:“做的不錯,這個家給你來管是對人了。”
說到這裡,他不歎了一口氣:“興朝,其實我這一次回來是另有原因,除了有一些私事需要理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我在南京警政部的工作遇到了很大困難,周福山因為我拒絕了他的弟楊樹容擔任警政部次長的要求,竟然公報私仇,截留了警政部的工作經費,我找了王先生,可是周福山百般藉口,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冇有辦法,我隻能回來想辦法了。”
駱興朝一聽,頓時是明白了過來,李誌群在南京被人排挫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此時不疑地問道:“主任,可以請影佐將軍出麵,向政府施加力,這件事並不難解決。”
李誌群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當然找過影佐將軍,可是他對政府的政務已經手過多,如果再對財政方麵直接手,就怕王先生過於敏,總之不好開口,最後通過軍方給了一部分資金支援,可是相差太多了,現在連招收培訓警員的資金都湊不齊,警政部的工作無法展開,隻能拆東牆補西牆,還是從上海這裡想想辦法。”
駱興朝心中一喜,真是天隨人願,李誌群現在也缺錢,打算取上海方麵的資金補,那吳世財這一次,更難逃過一劫了。
想到這裡,他笑著說道:“是啊,總部這邊的日子還過得去,咬咬牙還是能夠解決問題的,不過……”
“怎麼?”李誌群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駱興朝輕咳了一聲,臉上出為難的表,低聲解釋道:“現在都是月底了,總務的向學名之前向我彙報,說是這個月的經費到現在都冇有到位,乾部們的辛苦費也冇有派發……”
話還冇有說完,李誌群的眼睛一瞇,臉也變得嚴肅起來,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吳世財冇有向總務賬?連你們的辛苦費也冇有派發?”
駱興朝點了點頭,低聲解釋道:“確實如此,您知道,財務這邊一直都是吳隊長負責的,我也不好多問,我這裡倒冇什麼,隻是其他乾部有些怨言。”
李誌群臉越發的難看,馬上說道:“你不好開口,那就我來,去把吳世財進來彙報工作,我問一問是怎麼回事?”
駱興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趕點頭答應,起退出了辦公室,這個時候,幾名高層乾部都在外麵等著向李誌群彙報工作,看到駱興朝出來,吳世財了額頭上的汗水,正要說話,駱興朝搶先說道:“世財兄,該你彙報工作了,主任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