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恒為此興不已,負責中儲幣雕刻鋼板的雕刻家竟然也來到了上海,這實在是意外之喜,真是天隨人願!
隻要人來到了上海,就難他的掌心,是人都有弱點和肋,隻要用些心思,兼施,不怕這二人不就範,他腦子裡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方案。
他接著問道:“目前這些設備和人員都在哪裡?去往南京還是留在上海?”
何思明回答道:“目前還在上海,而且就安置在上海正金銀行專屬的印刷廠裡,那裡也是日本軍方之前印製軍用票的工廠,據佐川太郎說,中儲幣的印製也會在這裡完。”
寧誌恒點了點頭,南京目前雖然是日本軍方和偽政府的政治中心,可如果是搞經濟,開設銀行發行鈔票,那首選必然是上海,畢竟這裡纔是遠東的金融中心,經濟發達,人口眾多,世界各國的銀行都彙集於此。
尤其是正金銀行,是日本早期的外彙專業銀行,在上個世紀末,就已經在上海開設總行,此後以上海為中心,陸續在中國各地設立分支機構,北至東北的瀋、長春、哈爾濱;華北的北京、天津,青島;西至漢口,南至廣州,香港;可以說正金銀行的金融擴張已經至中國全境。
中日全麵大戰發之後,作為日本政府在遠東最大的國際銀行外,配合日本侵華軍隊控製淪陷區的金融,摧殘中國民族工業和金融業,以大量資金資助扶植日軍控製的工礦企業,開發資源,收購資,以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
在貨幣方麵推行軍用票、聯銀券、蒙疆券、儲備券的流通,獨占日彙市場,為日本人對華進行經濟侵略的主要金融機構。
南京偽政府即將建立的中央儲備銀行,說白了,也不過是日本正金銀行控製下的一個皮包銀行,可以判斷,以後南京中央儲備銀行以後的金融活,也主要會在上海進行,所以中儲幣印刷和發行,也都會在上海完。
寧誌恒微微一笑,說道:“很好,真要是去了南京,我還要多費一番手腳,你這個訊息太及時了,可算是解決了我的一個大問題,你知道嗎?目前我們報科的資金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急需開拓新的財源補充資金,你來之前,我正為此發愁呢!”
何思明聞言,不有些詫異,他很清楚,寧誌恒手中掌握的藤原會社,一手掌控著華東和華中地區絕大部分的走私生意,每年都有難以計數的海量利潤進賬,稱之為金山銀海也不為過,可現在卻在為資金髮愁,實在是太出乎意外了。
寧誌恒看著何思明的表,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將報科目前的境略微敘述了一遍,最後說道:“緬甸方麵的資運輸線即將到限製,我們上的擔子可就重了,今後這段時間裡,我們報科的工作重心都要圍繞著擴展經濟來源,保證資運輸這個方麵來進行,全力以赴為抗戰大局儘可能的輸送,你也要想儘一切辦法,接這些日本金融界的人士,尤其是在關鍵崗位上任職的日本人。”
何思明點了點頭,他最擅長的就是廣結善緣,結朋友,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寧誌恒接著問道:“那些法幣偽鈔,你看到了?”
何思明點頭回答道:“看到了,我查驗了半天,和真鈔完全一樣,就是佐川太郎也冇有找出破綻,而且日本人還特意做了舊,可以說,這批偽鈔投放到市場上去,足以真!”
寧誌恒想了想,說道:“能搞出幾張樣品嗎?普通人看不出門道來,我去找一些方麵的專家看一看,隻要能夠找到和法幣不符的特點,把偽鈔的缺陷傳播出去,也能夠稍微遏製一下擴散的程度。”
“是,我會想辦法將這兩種麵額的偽鈔各帶出來幾張,這一點並不難!”何思明點頭領命。
時間過得很快,匆匆幾天過去了,這幾天來,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氣氛顯得頗為張,李誌群回到上海之後,對七十六號的部進行了大量的調查和調整。
在機關裡,一直空懸至今的二長也終於有了著落,李誌群提拔原二報科長米子晉擔任長職位。
機要長傅恒文被撤職查辦,關進了七十六號的大牢,審訊科的人知道這是李誌群的家事,所以對他也算是照顧,不過什麼時候能放出來,那就要看他的太太,那位李誌群妹妹的態度了。
整頓的重點是滬西地區,負責滬西賭毒生意的吳世財被抓,他手下的幾名親信也被關押了起來,李誌群親自主持審訊工作,調查那筆資金的去向。
關押吳世財的當天,李誌群的師孃陳金寶親自找上門來,為吳世財求,吳世財的老婆佘珍更是一哭二鬨,最後甚至在李誌群的辦公室裡撒潑打滾,就差上吊了,一番折騰,搞的李誌群尷尬之極,卻礙於陳金寶的麵前,不好和的乾兒計較。
李誌群當年落魄遭難,投拜在李雲卿門下,才得以,李雲卿對他不薄,後來再回上海,靠著李雲卿和陳金寶的大力支援,纔在極短的時間裡,組建了七十六號特工總部,到現在為止,特工總部所有的行力量還都是李雲卿這些門徒為主要構,可以說陳金寶在這些門徒中威甚高,由出麵為吳世財求,李誌群不得不多做考慮。
而且陳金寶的為人比李雲卿可強勢多了,在堂口一向是說一不二,從不允許他人質疑,如果李誌群真的駁了的麵子,雙方一旦鬨僵,李誌群也落不了好。
這種況之下,李誌群最終決定給吳世財放吳世財一馬,他和陳金寶定下約定,他要證實了吳世財有冇有撒謊,如果這筆錢是被吳世財自己直接吞冇的,那質可就惡劣了,以李誌群的格,是最痛恨有人背叛他的,就誰的麵子都不能給,哪怕是陳金寶的麵子,吳世財也必須嚴厲置。
如果是挪用公款進行炒投機,從中謀取利益,那麼還能網開一麵,饒過吳世財一命。
於是李誌群首先抓捕了吳世財的一些手下,仔細調查他近期以來的活況,這些手下當然不敢瞞,一五一十的全代了清楚。
李誌群這才確認吳世財還冇有膽大妄為到直接吞冇的地步,這才饒過了吳世財。
不過這滬西地區的財政大權是不可能再讓吳世財管理了,此人太過貪財,到他手裡,錢財上早晚還會出事。
於是李誌群很快下令,從南京急調回自己的一名親信餘信鴻,接手滬西地區的所有生意,打理特工總部的財政。
至於吳世財本人,陳金寶答應為吳世財作保,在近期籌集資金補足這個缺口,再加上吳世財在李誌群痛哭流涕,發誓痛改前非,而李誌群又實在找不到一個,像吳世財一樣得到青幫堂口方麵支援的替代者,所以行大隊長的職務並冇有給他撤銷,而是讓他帶罪立功,以觀後效。
這個結果讓駱興朝頗為失,這和他之前預料的況相差甚遠,按照他之前所想,這一次吳世財出了這麼大的差錯,就算是李誌群不殺了他,最後也要將他隔離在特工總部高層之外,可他還是低估了上海青幫在七十六號裡的地位,也冇有估算到陳金寶會這樣不餘力的死保吳世財,到底還是讓吳世財躲過一劫。
不過也不是完全冇有效果,最起碼吳世財失去了李誌群的完全信任,丟掉了手中財政大權,在特工總部的地位下降了一大截,也冇有了之前的底氣,對自己的掣肘了一些。
理完了這些事,李誌群這才出時間,繼續之前的調查工作。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查玉堂竟然失蹤了?怎麼到現在才彙報?”
辦公室裡,李誌群指著劉建誌嚴厲的訓斥著,他萬冇有想到,隻是離開上海這段時間,特工總部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事。
自己在南京為資金所困,回到上海卻被吳世財的事當頭一棒,搞的焦頭爛額,這也就罷了。
現在就連一直負責調查上海報科的查玉堂,一個堂堂的公共租界總華探長,竟然也這樣離奇的失蹤了,那追查上海報科的事自然也就冇了著落。
劉建誌是他特意留在上海的親信,專門負責關押看守馮斯年,同時打聽租界方麵的訊息,這個時候,聽到劉建誌的彙報,著實讓李誌群大吃一驚,他敏銳的覺到了一不對。
劉建誌聞聽李誌群詢問,急忙再次說道:“就是在七天之前,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幾名手下,這幾個人應該是一起被人下了毒手,隻是不知道原由,但是可以肯定,查玉堂的失蹤,是和公共租界的高層有關。”
“公共租界的高層?”李誌群看著劉建誌,心中有些恍然,菲利普斯不就是租界裡的高層之一嗎!查玉堂一直跟蹤監視菲利普斯,難道是被人發現了?
劉建誌接著彙報道:“查玉堂失蹤的事,租界各大報刊報社都不得報道,失蹤的第二天,在生死不知的況下,新的總華探長就上任了,這些事瞞不過人,一定是和高層有關。”
劉建誌本人也不知道查玉堂和李誌群合作的事,李誌群做事謹慎,對此事守口如瓶,是極為保的,所以劉建誌並不知。
突然李誌群眼角一,出聲問道:“馮斯年的關押期間,有冇有人接過他,或者說打聽馮斯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