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恒從雍的口中也聽出了一些端倪,並不是冇有能力直接盜取圖紙,而是顧忌英國報部門的追究。
如果所料不差,雍手下的鼴鼠一定可以接到英國人的高階機,需要保護這個鼴鼠的安全,維護這條極為珍貴的報渠道,所以寧可放棄了一半的利潤,采用了更的作,拷貝了圖紙膠捲。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寧誌恒接著試探著問道:“雍小姐,我可以再出十五萬元,收購英國人手裡的原版膠捲,記住,是原版,我想要獨家資源,怎麼樣,有興趣嗎?”
果然如寧誌恒所料,雍乾脆地拒絕了他的提議,回答道:“很抱歉,林先生,我做不到,我無法承這樣的後果。”
這隻鼴鼠的份特殊,是手中最有價值的鼴鼠,為了發展此人,雍投極大,而且二者的關係是合作,無法製約此人,所以斷然拒絕了這位林先生的提議。
這讓寧誌恒頗為失,他考慮的更多,雍既然有渠道搞到航空魚雷的圖紙,那麼就有能力搞到G型發機的圖紙。
可是看雍的態度,隻怕自己就算是買到發機圖紙膠捲,那也隻是一份複製品,而他是絕不想讓英國人得到這份圖紙的,否則手裡就冇有了和英國人談判的籌碼,其價值意義就減去了一大半。
但是他不能再多說,便點頭說道:“好,我理解雍小姐的苦衷,那麼現在就可以!”
雍轉頭示意,助手聶信從一旁取出一個檔案袋,遞到雍手裡。
雍接過來,直接推到寧誌恒的麵前:“林先生,您看一下。”
寧誌恒將檔案袋打開,裡麵是一盤膠捲,他取在手裡仔細檢視起來,微膠片有兩種,一種是平片式,一種卷片式,手中的這一份是卷片式,整齊的盤在一個黑軸盤上。
他輕輕地展開膠捲,這個時候,聶信從一旁遞過來一個放大鏡,寧誌恒接在手裡,對應著膠片,仔細地檢視起來。
一般來說,微膠片的閱讀是需要特定的閱讀設備,還有專用的投影設備和螢幕,但是如果隻是用來查驗真假的話,還可以用高倍放大鏡來檢視,當然,也隻能是進行簡單的察看,如果閱讀那可就太費工夫了。
慢慢的調整距離,微膠片上的字跡逐漸的顯現出來,都是用德文書寫,還有圖紙的映像。
寧誌恒對於日文和英文都是冇有問題的,可是對於德文就差的多了。
在本世紀三十年代初,國民政府和德國政府簽署有軍事顧問協議,德國開始幫助中國政府訓練新式陸軍,國黨軍隊中也開始出現頭帶德製鋼盔、著德式軍服、使用德式軍械的部隊,這些銳部隊在抗戰中多次參加重大戰役,對國黨軍隊影響甚深。
這種合作也隨之延到了黃埔軍校,寧誌恒在校學習期間,就有不德國教,很多教材裡也有德文,寧誌恒多接了一些,當然,隻能夠做一些簡單的閱讀,隻看了片刻,他就知道這份微膠捲冇有問題。
“很好!”寧誌恒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將膠捲盤好,然後從懷裡取出皮夾,出兩張銀行本票,遞給了雍。
“這是香港彙銀行的本票,十五萬元,一次付清,兩不相欠!”
“林先生有心了!”雍臉上頓時出欣喜之,手接過這兩張本票,心中興不已,這可是從事報買賣以來,做的最大一筆易。
而且一般報易,都是先付一半的款項,之後驗證完報的真假,再付另一半的款項,可是這一次對方卻是痛痛快快的一次付清,可以說是誠意滿滿了。
寧誌恒這麼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航空魚雷的圖紙隻不過是一個附屬品,他的真正目標是G型發機的圖紙,為了表示誠意,他乾脆提前付清了尾款,這時候,他接著問道:“那麼,雍小姐,這一次的易就算是結束了,我想問一問,對於G型發機的圖紙,你又有多大的把握?”
此時收穫這麼大一筆鉅款,雍的神自然振不已,當即回答道:“林先生,我一定儘力而為,照我看希很大,我保證,一旦得手,我會第一時間聯絡你們,貴方有優先購買權。”
說到這裡,又臉一正,說道:“不過,您也知道,發機圖紙的和魚雷圖紙相比,價值可就相差甚遠,我的報價是五十萬元,您覺得呢?”
“當然冇有問題,我說過,絕不還價!”寧誌恒微微一笑,氣定神閒地說道。
他對發機的圖紙是誌在必得,其中牽扯的利益甚大,就是雍要價一百萬,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不過,他還是試圖說服雍,於是鄭重說道:“雍小姐,我還是希能夠獨資源,價格再翻一翻,你能否再考慮一下。”
雍聞言不心神一恍,這位林先生好大的手筆,一次拿出一百萬元,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不過,對方的背景是重慶政府,有如此的底氣也能夠理解。
老實說,這一次圖紙的報易是從未有過的好機會,如果真的易功,足以抵得上多年的收穫,沉了好半天,有些疑地問道:“林先生,其實你冇有必要花這筆錢,如果說德國人和日本人是為了保,不願意彆人得到這項技,可是貴方何必如此刻意,你們隻需要得到技就可以了。”
寧誌恒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雍小姐,你認為我們就是得到技,以我們的技能力又有什麼用?真能造出飛機戰艦?實話實說,無非也是用來和英各國易而已,所以保證圖紙不落他人之手,才能夠最大程度的保障我們的利益,你最好能夠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雍小姐,機會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雍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思慮了好半天,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這讓寧誌恒非常的失,他能看的出來,雍是有心答應他的,可是確實承擔不了嚴重的後果,最終選擇了放棄。
寧誌恒暗自焦急,可是香港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地盤,他冇有足夠的力量來製約雍,而且現在還是要靠這個人來達目的,尋找圖紙,不然隻靠自己的力量,最後功的可能非常小。
他隻好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我也不強人所難,那我們就按照約定,雍小姐,我等你的好訊息。”
“一定,一定!多謝林先生諒!”
雙方的談話到此結束,寧誌恒便不再逗留,起告辭離去。
等寧誌恒和季宏義離開,一旁的聶信忍不住對雍說道:“小姐,你怎麼就不多考慮考慮,這麼快就拒絕了,足足相差一倍的價格,一百萬元啊!嘖嘖!”
雍瞪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道:“有錢掙冇命花,又有什麼用?我們本做不到,難道還敢騙他們?你看那位林先生,隻看那雙眼睛,就知道是個什麼角了!再說他們背後是重慶政府,我們惹不起,也躲不起,眼睛裡不能隻盯著錢,否則早晚會出事!”
說到最後,雍的語氣已經是很嚴厲了,聶信是的助手,有些事要細說利害,不能走錯半步。
而且這一次的見麵,讓雍對那位神的林先生印象猶深,看得出來,此人的氣度如淵,舉止從容,在重慶政府也絕對是久居上位的大人,自己得罪不起,還是不要再生枝節,安全為上。
寧誌恒和季宏義出了布希賓館,很快守衛隊員們迎了上來,來到車門口,寧誌恒低聲吩咐道:“盯住雍,我要知道的行蹤。”
季宏義點頭說道:“您放心,我在周圍佈置了眼線。”
一行人上了轎車,快速離去,寧誌恒坐在後座上,從公文袋裡取出圖紙膠捲仔細的檢視,好半天才放回了檔案袋裡,低聲問道:“宏義,你和雍打道的時間長,你說,一個唯利是圖的報販子,幾十萬元都不能其心誌,一再拒絕我的提議,難道真的不喜歡錢?到底是什麼讓這麼堅決呢?”
季宏義想了想,回答道:“確實有些反常,不過怕得罪英國報部門的追究,也是說的通的。”
“笑話,一個報販子還怕這些?”寧誌恒不屑一顧,他思索了片刻,“我看未必是心誌堅定,很有可能,無法讓他的鼴鼠做到這一點,我估計這個鼴鼠在英國人那邊有著很高的地位,一旦危及他的安全,雍也怕危及自,所以怎麼也不敢冒險。”
寧誌恒的心思縝之極,從雍的話語和細微的表裡,很快找到了疑點,他再次說道:“看來我們也不能全指這個人,靠人不如靠己,要順藤瓜,找到這隻鼴鼠,實在不行,我們就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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