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喜房再次恢復寧靜,紅燭也快燒到了盡頭。
陸晚丞躺在床上沉默不語,眉頭時皺時松,仿佛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林清羽懶得理他,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陌生的明月,上像披上了一層月。
不知多了多久,陸晚丞長舒了一口氣,道︰“哥們……哦,不對——人,你過來。”
林清羽涼涼道︰“你在誰?”
陸晚丞笑道︰“這裡還有別人嗎?”
林清羽回過。搖曳的燭在他臉頰染上了一緋『』的紅暈,眼角的淚痣如牡丹般明艷人。
人是的,但似乎脾氣不太好。
陸晚丞咳了兩聲,頷首示意林清羽坐。林清羽只在床邊站著,和陸晚丞保持著一條手臂的距離。
“我剛才是在梳理頭緒。”陸晚丞語氣從容,毫沒有剛醒來時的匆促。
林清羽淡道︰“你在想什麼與我何乾。”
“有點關系。因為我想的,是關於你的頭緒。”陸晚丞才說了這幾句話,已有些力不支,面『』蒼白,“若我早幾日來,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讓你嫁給我守完活寡守死寡。”
林清羽神『』麻木︰“你現在說這些有何用。”
“確實。如今我們婚也結了,堂也拜了,全京城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林清羽一聲冷笑︰“沒有。”
“嗯?”
林清羽嘲諷道︰“我們沒有拜堂。你一直昏睡著,我是和一隻大公拜的堂。”
陸晚丞輕嗤︰“這都行。罷了,不拜也好,你不必把這場婚事當真。我總歸活不過半年,你就先委屈半年。等我死了,你再帶著我的產回林府逍遙快活,也不算太虧。”
林清羽一怔,狐疑道︰“還有這等好事?”
“有啊。不過能帶多產回家得看你自己的本事。”陸晚丞背靠枕,語氣懶散,“我這破,就不去玩宅鬥了。南安侯府水太深,我把握不住,隻想混吃等死,當一條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