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幟禮了一把冷汗。
他和季旭正因為向這個事兒拉鋸戰呢,可不能出差錯。
【陳幟禮:兄弟,真的謝謝你了。】
【玉:我也不想威脅你,特意跟了他好多天,直到看到他想擾你才跟上手的,所以我現在希你能幫我個忙。】
【陳幟禮:大家都是兄弟。】
【玉:今天晚上幫我把傅瀚海約出來,我把地址發你。】
【陳幟禮:沒問題,可是我用什麼理由喊他出來呢?】
【陳幟禮:我和傅先生私下可是從沒聯繫過的。】
【玉:我要是想的出來,早就把人約出來了。】
【陳幟禮:好的,包在我上。】
陳幟禮看了看季旭辦公室的門,握了拳頭,心道對不住了季總,我借用一下你的份。
陳幟禮以季旭書的份聯繫傅瀚海,說季總想請客吃飯,約傅先生出門聊天。
傅瀚海高興的當即就把視頻給陳幟禮彈了過來。
連忙拒絕。
【陳幟禮:季總這會兒正在開會沒法聯繫你,傅先生我們晚上見。】
【傅瀚海:你來嗎?】
【傅瀚海:我和季旭有什麼好聊的,死直男,不解風。】
【傅瀚海:你來嗎?】
【陳幟禮:來。】
求玉別看到聊天記錄。
【傅瀚海:,那我去瑤再取一瓶酒,你傅哥早就和你說了,這些酒就是為你買的,只和你喝,想找你出來,季旭那個工作狂也不放人,這下好了,我們晚上見。】
【陳幟禮:好的。】
陳幟禮又說了房間位置。
豪瞄了陳幟禮一眼,「你怎麼回事?發燒了?腦門流好多汗?」
「沒事兒。」陳幟禮一把汗。
要不然說自己演技不好呢。
就這一點兒小謊,陳幟禮心都快跳出來了。
晚上七點,大部分人都在加班。
旭日的加班費都是公開公正的,加班費是其他公司的好幾倍,季旭人摳門但對員工從來不摳。
加班也全都是自願,在規定時間完工作就好。
但是福利好,大家寧願在辦公室裡多吃會泡麵,也要再熬一個小時。
外面天已經黑了,如果是以前,陳幟禮現在已經得到季旭的特赦出門坐公了。
今天是怎麼了?
辦公室們的閉著,落地窗外樓下的車燈相輝映,堵車堵一條熱鬧的花燈街。
難道季旭已經睡著了?
陳幟禮正在思考的時候對面的門突然打開。
連忙趴下假裝正在工作。
餘看到季旭的珵瓦亮的皮鞋出現的自己的視野裡,站定。
「和我出去一趟。」
陳幟禮連忙站起來,「好。」
豪連頭都沒敢抬。
兩個人坐電梯下樓,季旭去開車。
陳幟禮手機震幾下。
【傅瀚海:兄弟對不住了,我突然有點急事,咱改天聯繫。】
【傅瀚海:出門忘了看黃曆,上一王八羔子,把我那瓶最貴的酒給造了。】
【傅瀚海:作孽啊。】
陳幟禮想,傅瀚海這是被引蛇出,讓玉守株待兔了。
可憐的傅大恩人,大概是這輩子不能做好事,他救濟玉去玩樂隊,結果被玉惦記上了。
救濟自己,買酒找工作,又被自己坑了。
【陳幟禮:哥,辛苦了,那咱改天再約,我給季總說一下就好了。】
【傅瀚海:好勒,你傅哥現在就最疼你了。】
陳幟禮沒再回覆。
一坐上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季旭說,「聯繫傅瀚海。」
「啊?」陳幟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聯繫傅瀚海,我找他有事。」之所以帶著陳幟禮是因為……因為什麼?季旭也不知道。
陳幟禮又不會開車,但陳幟禮會喝酒。
季旭想從傅瀚海那裡打聽點兒事,不了被灌酒,就想著讓陳幟禮頂一下。
陳幟禮拿出手機假意聯繫一通,為難道,「傅先生說他沒空。」
季旭皺眉,「他怎麼可能沒空。」
「……」再閒的人也不可能說你一約人家就一定有空啊。
陳幟禮堅定道,「嗯,傅先生說有點兒事被纏住了,不開。」
沒想到季旭直接給傅瀚海打電話。
那邊秒接。
陳幟禮:「……」
「為什麼不出來?」
傅瀚海嘆氣,「我他媽也想啊,兄弟你什麼主約過我,我現在這不是走不開。」
「撒謊。」
「你別總覺得我就整天沒事,我今天是真去不了。」
傅瀚海現在被玉反鎖在衛生間,這裡面只有一個小窗戶,外面還帶了防盜窗的,跳不出去。
被昔日小人鎖衛生間這事兒太丟人,他也不打算說。
季旭嘆氣。
他想問問傅瀚海當初是怎麼一腳踏同深淵的。
什麼是同?
有什麼徵兆嗎?
有什麼假表現嗎?
從多大才發現的?
會有不想結婚的想法嗎?
當年到底怎麼和家裡出櫃的?
看到男人就會有覺嗎?
季旭的問題太多了。
他不相信網上千篇一律的說辭,他向來喜歡看到結果,舉出實例,生活中唯一能問的,也就傅瀚海了。
季旭嘆氣,「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有空。」
「一定得是特別重要的事兒吧?我聽著你怎麼想現在就見到我,但哥們兒也是無能為力,下個週吧,下個週我找你去。」
「行。」
心理諮詢師季雙滿,他有男朋友,所以季雙滿是個gay。
季旭完全可以等到三號去問那個人。
但季旭自覺昨天晚上打擾了別人的好事,決定先把季雙滿放一放。
陳幟禮手心都攥出汗來了,季旭這是有什麼急事啊非得找傅瀚海。
季旭本來想開車去找傅瀚海,這會兒帶著陳幟禮都上車了又沒地方去,便問陳幟禮,「要吃飯嗎?」
「啊?」陳幟禮搖頭,「不、不用了,晚上吃撐了。」
兩個人都吃過了,季旭腦子短路了嗎。
季旭只是想緩和關係。
他因為讓陳幟禮從辦公室挪出去而倍焦灼。
季旭以為自己已經把陳幟禮晾著了。
沒想到實際上是怕陳幟禮不理自己,反而比以前把人黏的更了。
「那我送你回家吧。」季旭突然道。
陳幟禮:「!」
特麼的,你真的是直男嗎?
你的道歉都是認真的嗎?
你趕我出辦公室是認真的嗎?
季總你蓋彌彰那麼多,最後又要送我回家,你功虧一簣了有沒有?
陳幟禮只能尷尬道,「那多不好意思,我家遠的季總,你把我放在前面公車站臺那兒就行。」
「不用,送你回去吧,我瞧著你整天遲到早退,看看你住的地方到底有多遠。」
陳幟禮:「……」
是摳門而又悉的味道,是季旭的作風。
陳幟禮放心了。
他果然不是因為關心自己才要送人的。
陳幟禮報出地址,心安理得的在副駕駛睡著了。
睡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等季旭推了一把自己的時候陳幟禮口水,「啊?到了?這麼快。」
季旭著一張臉,「我開了兩個小時。」
「哦哦,我就說我家遠……主要是路上堵車,您辛苦了。」
「你每天回到家都這麼晚?」季旭問。
陳幟禮打著哈欠點頭,「沒啊,今天比我以前回來的都早呢,您車技真好。」
人沒清醒也不妨礙他機能主做出拍彩虹屁的行為。
季旭真沒想到陳幟禮住的是真的這麼遠。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陳幟禮剛要下車,結果季旭出手冷臉道,「拿著這個。」
「嗯?」陳幟禮還沒睡醒,下意識的接了過來,「什麼啊?什麼時候買的?」
「你睡著的時候,沒喊醒你。」
看起來像吃的,陳幟禮高興道,「季總,謝了,我一定馬上學會開車,報答您的恩!」
「不急,把車門關上。」
「好勒。」陳幟禮提著東西回到家。
打開小盒子一看,是一塊鑲嵌了新鮮草莓的慕斯蛋糕。
陳幟禮:「……」
季總這個矛盾的男人,是如何做到如此言行不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