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長老楊嘆了口氣，說道：“六級文明這個話題太複雜了，不適合現在的我們討論。換一個話題吧，如果讓你們瞭解宇宙終極問題以及它的答案，但知道了之後瞬間死掉，你願意嗎？”

張遠沒怎麼猶豫地說道：“也會有一部分人願意吧，比例可能不……反正我肯定願意！”

“我也願意。”

“願意！”

衆人紛紛給出了自己的檔案。

李振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道：“終極問題啊……肯定是願意的。”

聚會中的老朋友們居然給出了一個相同的答案，老楊一時半會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沒想到這羣人的想法這麼一致，而且都對著他出了奇怪的笑容。

過了幾秒鐘，看到老楊有點不敢置信的樣子，張遠解釋道：“老楊啊，宇宙終極問題的太大了，它囊括了生存的意義，囊括了一切。如果知道了它的答案，就什麼都知道了，連你什麼時候死亡都知道了。”

“這樣一想，死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我本人肯定是願意的。”

“宇宙的終極問題價值太高，在我看來遠遠高於個人生命的代價，你應該將範圍小一點，譬如說黑箱問題的解決方式，量子意識的真正奧，預測數學的突破口，面對這些稍微小一點的問題，如果我知道答案後瞬間死掉，這種代價……我可能會猶豫一段時間吧。”

在座的許多科學家都點了點頭，認同張遠的觀點。

在獲取更多的知識與個人生命面前，有一把天平。

人生命價值是有限的，足夠的知識，的確能夠撬生命。這是在座各位科學家的普遍想法。

“這應該是價值觀層面的不同吧，對於某一些文明而言，足夠的金錢就能夠撬生命；但對我們來說，足夠的知識能夠撬生命。”

“如果對比優越以及好壞的話，我覺得後者可能更好一些，因爲崇尚知識能夠推文明的進步。”

就連李振東這種平時油腔調的傢伙，也嚴肅的思考著這個問題：自己的生命到底值多？

現實生活中，所謂的道，宇宙的終極真理究竟存在不存在呢？

沒有人知道。

張遠嘆了一口氣道：“人生幸福與理想之間，該如何選擇？魚與熊掌，孰輕孰重？這個問題，恐怕永遠也不會有真正的答案，答案可能因人而異，我們所期待的是，任何人，做出任何選擇，都能獲得他人的尊重與理解。”

“人生最大的功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活過自己的一生。現在這些萊尼諾人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因爲各種原因沒有加聯盟，那麼尊重他們的選擇也就得了。沉淪者文明的選擇，我們也沒興趣去幹涉。”

老楊攤了攤手：“好吧好吧，你們功把我給說服了。我終於知道沉淪者文明與我們之間的差別了。這種差距是歷史帶來的，難以彌補的變化，雖然不是一種真正的質變，但也已經是很大很大的變化了……”

“看來，我們已經在這條道路上，前進了很久很久。”

他喝了一口咖啡，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一件相當有趣的事得告訴你們。我們的科考隊在紅堪星，也就是萊尼諾星的伴星上，發現了幾個疑似的智慧種……甚至有可能是蜂巢智慧種！”

“哦？！”

張遠頓時神一，來了點興致，“有智慧的蟲子？”

紅堪星的昆蟲種類實在是太多太多，保守估計也有一億個種類，即便萊尼諾人將自己收集到的生標本，提供給了人類一些，可也僅僅只是九牛一的程度。

還有著大量的種，藏在森林，土壤中，等待著人們的發現。

新人類的偵查能力自然不是萊尼諾文明可以比擬的，在各種偵查機人的大力排查下，還真的發現了一些非常奇怪的，疑似智慧生命的種。

“嘿嘿，就知道你們很興趣。這是剛剛發送過來的第一手資料，反正也不是什麼保的東西。”

老楊從自己的個人終端中調出了幾張照片，展示給大家。

“第一個種，暫且稱作是外星蜂吧，它們生存在森林當中，擁有翅膀，會飛行，個的平均質量在一千克左右，比拳頭稍微大一點！”

“它們的生存模式有點兒類似於地球上的蜂，吸食植的，會將一些食加工保質期比較長的蟲膠，擁有一定的社會分工模式。”

機人尋找到了一個個蟲巢，裡邊的蟲膠對於萊尼諾人來說，是非常奢侈的保健品，據說能夠增長壽命。這種類似於蜂的種，躲在森林深，並不容易尋找，蟲膠的產量也很低。

“真的能夠增長壽命？”

“當然是假的……所謂蟲膠，就是一些碳水化合，以及一些蛋白質。”

“第二個種，暫且稱作外星螞蟻，它們生存在土壤中，會挖，個的平均質量爲2.2千克，算得上是比較大個的昆蟲了……整個巢有點兒像地球上螞蟻的分工模式，有一些個能夠攝取土壤中的腐質，然後加工出營養膏一類的質，供給整個種羣。”

張遠盯著照片看了半天，這些猙獰的昆蟲，模樣自然是不怎麼可的，他怎麼都看不出，這些傢伙擁有智慧。

他抱著懷疑的語氣問道：“這種螞蟻、蜂類型的蜂巢類羣生多了去了，幾乎每個生命星球都能夠找到。你們怎麼認爲，它們擁有一定程度的智慧？”

老楊笑著說道：“你先聽我說，那些類似於蜂的羣，攻擊非常強。你們知道的，萊尼諾文明的貴族子弟爲了追求刺激，經常跑到這顆星球上打蟲子，還有一些節目組也會舉辦打蟲子的遊戲……雙方的仇恨可能已經持續了幾千年，甚至幾萬年。”

張遠點了點頭。

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這個蜂種，到萊尼諾人的攻擊後，報復心非常強，立刻就會展開報復。它們擁有非常堅，帶著毒的尾針，被蟄到一下非死即傷。”

“但在鋼鐵以及子彈面前，蟲子的攻擊總歸是無能爲力的，所以，這個種曾經是與萊尼諾人的主要打擊對象。”

“慘遭屠殺後，這個外星蜂神地躲了起來……也不能說是消失，而是特意避開了萊尼諾人的追捕，它們看到萊尼諾人就逃跑，很奇怪吧？通常而言，天敵概念的形，是需要漫長的培養的，但這個外星蜂卻轉變的很快，顯得它們很聰明……”

“它們甚至還是煽森林蟲發生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