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究竟是哪一位在指揮?可願出來談談?放心,我們南境絕對不會做襲這種事。”
風吹過,沒有人站出來,雅逸一眼去還是隻有那面盾牆。
他不由皺眉,心生不快道:“莫非東境的道友竟這般膽小如鼠嗎?”
俞悠:“……不,我已經站起來了。”
只是你們盾修的盾也太大了吧!爲什麼都悄悄踮起腳尖了,還是沒有這些盾高啊!
東境這邊沒有人站出來,現場的氣氛有點冷凝。
雅逸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他看向那邊巨盾組的矮牆,笑容略有輕蔑:“原來傳說中最傲骨,敢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劍修,竟也是膽小若鼠之輩嗎?”
聽到這句悉的中二臺詞,俞悠就想起先前馬長老的評價,不由得替劍修們雙腳摳地到尷尬。
然而劍修們卻好似被激起了什麼緒,一個個都變得呼吸急促雙目微紅,眼看就要拔劍飛出去了。
尤其以被師父帶得腦子不清醒的姜淵最甚。
俞悠踹了他一腳:“急什麼呢?我去!”
然而站起來沒盾高。
最後只能被迫大大方方地走出盾牆。
說是大方,其實後方的劍修們早已醞釀好了劍氣預備爲護,真正的丹修從不玩命。
雅逸看到草叢攢了一下,卻沒瞧見人,正覺得不耐煩的時候,卻看到有個腦袋了出來。
是的,先前爲了匿形,所以他們特意選擇了草叢最最高的這片區域。
直接導致現在就只能出一個腦袋,脖子及以下全部都被草擋住了。
俞悠生無可地擡高聲音:“出來了,不知道友想怎麼談?”
雅逸皺眉看著荒草叢上那張小臉蛋,弱得像朵小白花似的,眼神無辜且怯生生的,看著年紀極小。
東境這羣人未免太不像話了,竟然膽慫如廝,推了這樣一個煉氣期的小孩出來談判!
不過回春門修士們指間的銀針卻沒有收回去,在四境大會中只有對手,容不得半點心。
只要對方出丁點破綻,這些銀針就會飛向這個小姑娘的面門!
*
不止是南境修士們沒想到,場外更是一片譁然。
這番對決的反轉未免太快了,剛剛他們看到東境使出刺球攻擊的時候就直呼好傢伙,現場一片震撼。
大部分人都不知曉刺球是什麼,還是牛長老出面解釋,衆修才明白過來。
講解員們語速飛快地把這個新戰傳出去,併爲其命名爲“東境刺球戰”。
“原以爲東境會被碾,沒想到他們能想出這種殺招,兩邊竟然僵持下來了。”
“不過二者之間的防法寶差距太大,而且劍修們一旦飛出去主出擊,便會被回春門的針雨覆蓋,所以他們最好就是在盾修的掩護下慢慢撤退。”
另一棵樹上的講解員不認同:“但是東境也有可能選擇乘勝追擊,畢竟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來頭一次主伏擊,說不定會趁著那些靈傷爭取利益最大化。”
在萬衆矚目之下,東境和南境相互僵持住了。
南境雅逸出來談判在衆人的預想之中,不過東境最後站出來的人居然是一個完全無害的小姑娘
“東境怎麼回事?讓個煉氣期的小孩出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計嗎?”
“也可能是準備投降,派出個無威脅的人以示誠意。”
……
剛損失了一名長老的北境的直接就開始嘲諷上了:“你們雲華劍派就這點本事,遇到危險就讓個手無縛之力的丹修去?”
徐長老:“……”他也不知道姜淵那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就覺得今年的劍修好像不像以往那麼矚目了,戲份都被丹鼎宗那三個人搶走了。
馬長老倒是飛快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個小丫頭是我們丹鼎宗門裡修爲最低腦子最單純好騙的,比強的我們宗門裡起碼還有好幾百個,就是過來湊數的。”
這句話可太悉了!
徐長老瞬間回想起上次三大宗門試煉後的慘痛經歷,不知道爲什麼,馬長老這話一出,他方纔躁不安的心瞬間得到了安,甚至生出了一種迷之自信。
於是他也跟著點頭:“是啊,那個丫頭是我們東境有史以來最弱的四境大會選手,後面那二十三個人人都比強千百倍,所以才讓出來談判。”
馬長老神莫測地看了徐長老一眼,他只想勸這位道友,不會裝話就不要學。
看看其他宗門看你的鄙視眼神,儼然已經覺得你們雲華劍派的劍修在欺負弱小無助的丹修了!
看看那可憐的小姑娘啊,弱卻勇敢,竟然冒著生命危險站到了最前面!
合歡宗的梅長老眼中閃過:“心這麼堅毅的小姑娘,生得又如此讓人憐,沒來我合歡宗真是可惜了。”
就連天頂上的無塵佛子也念了句佛偈,欣賞地讚許道:“此乃大無畏之純善者。”
萬古之森的俞悠不知道自己被無數道疼憐惜的目盯上了。
還在努力地同荒草做鬥爭。
雅逸收斂了緒,拱了拱手:“敢問道友是?”
俞悠踮著腳回答:“丹鼎宗,俞悠。”
“原來是丹鼎宗的俞師妹……”
雅逸一邊客氣地說著,一邊拿手在黑虎的脖子邊上拍了拍。
座下黑虎極靈,低低地從鼻腔中噴出熱氣,前微驅,後半的軀幹和尾都約地搖晃起來。
這是類捕獵前的作,俞悠一眼便識別出來。
“道友,恕我奉勸一句,不要企圖讓你的黑虎衝過來抓我做人質了。”俞悠那張方纔看著還讓人沒有防備的小臉上出真誠之意:“否則,傷了黑虎我們都心疼。”
悄悄地往後面做擡手的作。
做了半天,最後還是隻有姜淵看懂了,冷著臉縱著靈劍把託舉起來。
終於,俞悠站起來了!
在南境修士的眼中,俞悠緩緩升起,直至出上半才停住。
面上帶著得的微笑,然而手中卻以靈力託舉著一堆刺球。
俞悠的視線悄然落到了雅逸後的五個醫修臉上:“想來諸位回春門的道友已經認出了此。”
回春門衆人:“……”
對不起,他們還真就不認識。
萬古之森實在是太大了,每次被隨機傳送到的地方都不同,裡面那些特殊的靈作更是多如繁星。
爲醫修的回春門修士們,自然只記住了林中有用的藥材,而刺球這種毫無藥用的靈植,並不在他們的必背容。
並不是所有宗門都跟丹鼎宗那般,世代便有收集遇見的所有靈植信息的習慣。
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俞悠和啓南風一樣,沉迷於那些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的“無用草木”,將它們全部覽盡。
俞悠一看他們臉上一閃而過的僵就瞬間明白過來。
不懂啊?那就更好辦了。
決定給這羣南境修士們洗腦一下。
“此名爲雷刺球,其利刺堅無比,能輕易穿靈和人的皮,寄生在之中。”說到這裡,俞悠看向臉極糟糕的南境衆人,微微一笑:“想來這一點大家都已經深有會了。”
當然有了,他們現在很多人頭上都還扎著刺呢。
俞悠繼續忽悠:“但是它最厲害的確不是這點,雷刺球,顧名思義……它厲害的是雷。”
南境衆人已經皺著眉頭,然而任憑他們怎麼看,地上這些刺球除了過於扎人外,別無異常。
雅逸擡手,準備用靈力去草裡拾取一個刺球拿起來查看。
“住手!不要用靈力!”
俞悠抿著脣,的神變得謹慎起來,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明顯有著深深的忌憚:“此尋常無事,但是一旦用靈力催化,便會產生威勢極猛的雷!”
雅逸的手果然頓住,不過很明顯,他臉上仍有疑慮。
爲什麼這麼厲害的靈植他從來都沒聽過?
“不信是嗎?”俞悠嘆口氣,從芥子囊中出一個刺球,手上靈力開始涌:“道友,還請你看清楚了!”
那團火系靈力的煉化之下,刺球的尖刺開始逐漸變,約快要有潰散之。
而後俞悠將這刺球用力朝著無人的草叢裡遠遠一拋!
同時一聲高呼:“.炸就是藝!”
“轟!”
那一片草叢火花和電帶閃,生生地被轟焦黑!
躲在那片區域的俞長安按著劍,輕輕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