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們一邊飛快在林間穿梭著躲避異狼的攻擊,一邊反用劍氣反擊,但是金丹期的異力量和速度太過可怕,時不時就見到劍修和盾修被拍落在地。
俞悠也不敢放鬆,飛快上前接住負傷的盾修,喂傷藥和包紮傷口一氣呵。
“我骨好像斷……”
還不等那個盾修說完,俞悠已經飛快地將他的喀嚓一擰,把骨頭接回去了。
“……”
這個盾修總覺得這個手法眼得可怕,讓他約想起了某個人。
“俞師妹,你們丹鼎宗也會教這麼野的手法嗎?”
俞悠沒空理會他。
此刻跟啓南風和蘇意致不斷地奔走在戰場的邊緣,即便如此,卻也來不及救援那些被異盯上的劍修。
不行,必須讓盾修吸引住異的火力,不然劍修疲於奔命,無法專心攻擊。
大聲提醒:“狂浪生,拉住異的仇恨!”
戰鬥時的狂浪生明顯比平時聰明,他幾乎瞬間領悟過來這句話的含義。
要知道平時盾修們的戰鬥中也有著“拉仇恨”和“嘲諷”這一戰的,雖然現在對手是異不是人,但是想來也是同樣的流程。
只見狂浪生右手持巨盾往前衝鋒,左手則高高舉起——
萬衆矚目之下,他對著異豎起了中指!
整片林都回著狂浪生雷霆叱吒般的怒罵——
“鱉孫狼崽子來殺你狂爺爺啊!你今天必定趴在老子腳下當狗!”
陣陣不堪耳的髒話連篇飆出,那頭異狼的八輩祖宗都被問候了個遍,然而異狼心毫無波,連看都沒多看狂浪生一眼。
一直以爲盾修有吸引仇恨的某種功法的俞悠:“……”
要是對手換人類,這招好像的確最管用了。
可惜對手是異。
此刻,只能替狂浪生慶幸投影石不能錄下聲音,不然後者今天必定要靠罵街技名揚修真界。
俞悠一邊學狂浪生的罵人技巧,一邊大聲喊:“把異拿出來!”
異們幾乎只憑著本能行事,對它們來說,最吸引力的不是活生生的修士,而是腥味最爲濃郁的其他異的,而且越是腐敗,它們越是喜歡。
果不其然,待狂浪生從芥子囊中拿出一塊腐後,原本還在追著姜淵撕咬的異狼瞬間轉向,以更迅猛的速度奔向狂浪生。
這下狂浪生也捨不得心疼自己的巨盾了,囫圇地拿腐在盾上狠兩下,待那腥臭味留在盾上後,立馬將腐拋給下一個盾修。
在那片瀰漫著腥臭味的巨盾包圍中,異狼的攻勢總算從劍修上移開了。
這場戰鬥的畫面太過刺激,不同於北境把異毒倒了慢慢殺,這是真正的正面廝殺。
場外所有人都不敢眨眼,屏息死死地盯著東境的畫面。
“你家的小子看著憨,但是煉煉得倒是很不錯,剛剛那一下若不是他拿盾扛下來,恐怕陣型就了。”馬長老難得誇了句。
狂長老聽後面得,但是很快就愁眉不展。
“方纔是那小子拿靈力護了才無事,但是若他們劍修再不把狼殺死,我天盾門弟子靈力枯竭了就沒法再扛了。”
徐長老也很無奈,替自家弟子辯駁道:“此狼渾皮堅韌無比,唯有劍氣能傷,但是他們的靈力並不能支撐他們一直施放劍氣啊!”
北境長老優哉遊哉地坐到了躺椅上,笑呵呵地注視著畫面,冷嘲道:“別等啦,就說你們那個姜淵吧,他怕是馬上就靈力枯竭要異的食了,再不拿出傳送符就……喲,聰明,這不就拿出來了嗎?”
畫面中的姜淵拿劍支撐著劇烈地著氣,方纔那數道全力揮出的劍氣儼然讓他耗盡了靈力。
他的手拍向了芥子囊,從中出了一。
然而並不是衆人預想中的傳送符,而是那個悉的白小瓷瓶!
他仰頭喝下靈藥,下一刻仿若新生,又提起劍飛而起,照著異狼的腦袋又是一道劍氣斬出。
與姜淵相似的畫面的整個戰場中時不時上演。
前一刻還半死不活靈力枯竭的修士,拿出小白瓶一喝,下一刻就跟詐似的突然飛躥起來,生龍活虎地開始繼續打了!
北境長老:“……”
任誰都看得出他們喝的不是普通溪水了,而且就效果看來……
怎麼看都像是吃了虛靈丹。
四境的醫修長老們面面相覷,就連丹鼎宗那兩個都不例外。
“難道那坨……咳,那顆藥,真是品虛靈丹?”回春門長老試探著問了一句。
也不敢打包票的馬長老只能高深莫測:“你猜。”
靈藥谷的長老呼吸有點急促,他磕磕地問:“難道你們丹鼎宗有某種法?還是說……這種匪夷所思的形狀的丹藥要比圓形的來得好?”
馬長老帶著神的笑容微頷首。
所以一坨丹藥真的比一粒要好?
其他三境的藥修陷了沉思。
天頂上的蘇真人跟顧真人也陷了沉默。
只是他們關注的並非虛靈丹,而是三人齊煉丹功這件事。
“一個築基期,兩個煉氣期便可煉出四品靈丹嗎?”蘇真人低聲喃喃,眼中似乎浮出了些許:“若這樣來看,多人協力豈不是有煉出傳說中的七品破壁丹,讓吾等多一層晉升渡劫境的把握?”
化神期以上便是渡劫境。
渡劫渡劫,顧名思義渡的是飛昇劫,渡劫功便可飛昇仙,失敗則灰飛煙滅。
然而整個四境大陸已有千年不曾有人飛昇了,數百年前倒有一位渡劫前輩在壽元將近時想要最後一搏,但是在引來飛昇劫後死在了天雷之下,連骨灰都沒剩一抔。
再到現在,就連渡劫境的前輩也僅剩西境的渡遠大師,北境的蘇家老祖和東境的掌劍真人了,三位皆閉了死關,多年未有音訊了。
顧真人嗤笑一聲:“七品破壁丹?且不說七品靈藥難尋,就說這靈力牽連之……你們懸壺派全是親族兄弟,你敢同那三個小孩一樣,毫無防備地同自家兄弟靈力牽連嗎?”
蘇真人面沉,被中了痛。
他的確不敢,即便是同胞兄弟,說不定也暗中在咒他死,想要執掌懸壺派的大權。
聽了許久的無塵佛子悲憫地垂眸,半是贊半是嘆:“年心無暇,至真至純,大善。”
*
東境衆修配合得越發默契。
盾修頂在最前面將異困住,劍修們則在異周遊走著不斷髮起攻擊。
然而整整四個時辰過去,劍修們將虛靈丹都喝了大半,那頭異雖然氣息變得逐漸虛弱,卻依然都沒有要倒下的意思。
兩方似乎在比拼耐力,就看誰先倒下了。
俞悠此刻正在戰圈外圍,死盯著異,連眼睛都不敢眨。
“它是一株巨型藥材,要找它的最薄弱煉化……”
俞悠喃喃地提醒著自己,縱著自己的靈力分化作萬千條細線,不斷地擴大範圍,最後將整頭異覆蓋其中!
的靈力太過弱小,跟劍修們的劍氣比起來甚至只能傷到異的幾,更不要提將它煉化灰了。
不過的目的也不在於此。
俞悠閉上眼,著每一靈力的反饋,無數道訊息瞬間涌的腦海。
片刻後,猛地睜眼,高聲喊:“腹下三寸!異的最薄弱!”
是的,要做的只是像那次馬長老摧毀浮空山時那樣,先找出這頭異的弱點!
姜淵不加猶豫便聽從俞悠的指點轉向,然而他的劍卻一頓。
那頭異狼四爪著地,將腹部保護得極好,腹下三寸的位置本攻擊不到!
它與尋常異不同,似乎頗爲狡猾,任憑劍修和盾修如何引,都不肯出弱點。
“只能殺了。”姜淵咬牙,放棄了攻擊腹下的想法,繼續朝著異狼的後頸施放劍氣。
這無疑是個漫長的過程。
期間有修士被異狼撓傷和咬傷,當場臉上黑氣縈繞,昏厥過去。
俞悠本想讓劍修幫著收集異狼的用來解毒,然而人減後力倍增,此刻劍修們也不過勉強牽制著異狼,無暇顧及這邊了。
“等著,我去。”
蘇意致踮腳了一眼,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下一刻便似風一般飛掠出去。
他將所有的靈力都灌注在腳下,似一個小螞蟻般靈巧地奔走在盾修後。
在異狼巨大的前爪拍下來的瞬間,蘇意致靈活地就地一滾,雙手則狠狠地抱住爪上那片快掉了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