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認識的,承項,白寧,蜂,雀青,全是陛下欽點的。”
除了承項以外居然全是第四親衛隊的,而且這些人好像也無需試煉,俞悠有理由懷疑這是烏未央藉著試煉的名義派人保護。
要不是先前商定了只能讓小輩去試煉,俞悠甚至懷疑名單上會有烏未央或者獅子匆。
果不其然,當俞悠問起這幾個人準備去東境哪個宗門時,烏未央面無表答:“自然是丹鼎宗。”
俞悠:“……白寧和承項也就算了,爲什麼他們三個也要來丹鼎宗?”
更好的選擇難道不是天盾門或者雲華劍派嗎?
紅瑯倒是很認真地給予答案:“我自然要在大人邊保護。”
蜂則笑瞇瞇道:“因爲我想學煉丹。”
俞悠同地看了蜂一眼:“你知道除了數天才外,大部分丹鼎宗弟子的修行步驟是什麼嗎?”
蜂還真不知道,於是虛心請教:“是何?”
俞悠:“種田三年,採藥三年,曬藥三年,背藥材大全和丹方十多年,然後才能開始煉丹。若不出意外,你在丹鼎宗種三年地就可以回妖都了。”
蜂的笑容逐漸僵。
俞悠遊到邊上拉芥子囊,掏出一把藥鋤放到蜂手邊,“這藥鋤就送給你了,祝你種田愉快。”
蜂:“……”
*
泡完溫泉出來後,衆修心滿意足,照例逛去了飯堂吃喝。
奔向最的烤兔之前,踏雪特意找上俞悠,擡著自己重新變得雪白的爪子給瞧。
俞悠胡地誇了大黑虎兩句,而後便同啓南風和蘇意致一起去覓食。
不過沒想到的是,啓南風和蘇意致卻無心乾飯,而是滋滋地拖著往石室跑。
俞悠還沒反應過來,兩件修的子便被他倆擺出來了,一條藍一條紅,僅依靠上面的高級防靈陣就知曉不是凡。
蘇意致一臉嫌棄地瞅著俞悠的襬:“你未免也太寒酸了,居然就穿著破的子到跑,喏,我倆剛找白寧打聽了一下,拿靈丹給你換了兩條新子回來。”
“老二說得對,等回了四境我還能親自給你做一,我當年沒幫著我娘在店裡製壽!”
俞悠:“……這就算了。”
小心地把這兩新子收好,而後淡定地把自己能把尾藏好的事兒告訴了啓南風和蘇意致。
“不是,尾還能回去的嗎?”
“所以你現在再也不用擔心腰上被捂出痱子了?”
兩個丹修這輩子過的震驚都沒這兩個月加起來的多。
俞悠淡定道:“倒也不是,現在我依然掌握得不太練,我等會兒就要回雲中山脈練習了。”
頓了頓,纔想起先前離開雲中山脈前妖皇代的事:“對了,大狼讓我把你倆也帶去雲中山脈。”
啓南風和蘇意致幾乎同時坐在了地上,一人開始打理藥材一人開始瘋狂翻丹書:“替我向你親戚賠不是,我倆最近在苦練煉丹技巧,沒空去了。”
“……”
俞悠慢吞吞地補充一句:“他說要安排一場家宴,讓我把朋友帶上,我原本想帶你們,唉,看樣子只能帶白寧去蹭一頓了。”
地上的兩人又飛快躥起了。
啓南風把丹書一丟:“我突然有空了。”
蘇意致咬牙切齒:“原來白寧說的是真的,你果然想孤立我倆了!”
俞悠只覺離譜:“……我一個人孤立你倆?”
雖然上說得不不願,但是這次三人組奔向雲中山脈的腳步比往常都要歡快。
眼下的雲中山脈完全了妖皇的療養地,也無人打擾,清幽似一世外仙山。
尚未抵達瀑布之下,三人組就瞥見水邊嫋嫋升起白煙,夾雜著一烤的香氣。
待走近後,俞悠就看到自家外公已化回人形,瀟灑地坐在砂石地上烤著一隻全羊,時不時還往上面撒點辣椒孜然,作瞧起來無比練。
烏未央則在邊上拿著傳訊符一臉嚴肅地訓斥著誰,時不時幫著妖皇扇兩下火。
只有百里空山還保持著白狼模樣,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那隻全羊看。
啓南風和蘇意致很張,他們悄悄地扯了扯俞悠的袖子:“這是大狼……不是,這是你外公嗎?”
俞悠尚未答話,對面的俊中年男人已經擡頭看過來,朗聲答:“沒錯!”
兩個丹修連忙站直問候:“見過大……大爺。”
俞悠:“……”你們還不如繼續大狼呢。
蘇意致依然張,他看著扇火的烏未央:“不是家宴嗎?怎麼烏前輩也在?”
鳥跟狼也能親戚嗎?
俞悠輕聲解釋:“烏前輩是我外公的弟子。”
啓南風低聲音繼續問:“那白狼兄弟呢?是你兄長嗎?”
被提及的白狼突然擡起頭,抖了抖耳朵,視線從烤全羊移到了俞悠的臉上。
俞悠被看得一愣,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眼睛:“他是我外公的義子。”
啓南風和蘇意致大驚:“那不就是咱舅舅了嗎!”
這還怎麼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直到被妖皇招呼著坐在石頭上開始朝烤全羊手時,那兩個丹修都有點神不守舍。
妖皇看起來心極佳,利落地把一整隻羊割下遞到俞悠手中,看到俞悠埋頭啃得極香時,才放心地收手。
還好先前聽了白狼崽子的勸,沒拿生羊招待俞悠。
白狼頭也不擡,拿靈力縱著一大塊羊排懸在眼前,沉默而迅速地啃乾淨,而後又牽引來一塊羊排繼續。
兩個丹修起初還有些拘謹,但是發現幾隻妖都在迅速進食後,原本還想裝斯文的他們也默默地加快了吃速度。
就在這時,妖皇突然看向他們,沉聲道:“啓小子,蘇小子,你二人對小魚多有照拂,我亦曾虧欠你二人人,今日請你二人來便是想問問,你們可有什麼想要的?”
妖皇目灼灼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族年,經過那兩月的相,他對這兩個看似孱弱實則意志堅韌的丹修很有好。
這兩年敢不懼生死拋卻見救他,風骨極佳,等會兒大概要婉拒謝禮,他得好好想辦法勸他們接……
然而那兩個年對一眼,然後竟然真的一本正經地跟俞悠商量起來了——
啓南風思考:“我們還缺什麼藥材嗎?”
蘇意致計算得很明:“不缺了,前兩天在寶庫的時候把用得上的靈藥全塞小魚的芥子囊了,丹爐也不缺,好歹是珍寶閣的品呢,再不還能拿的僞仙丹爐用。”
那兩個丹修看樣子很憾:“多謝陛下,但是我們暫時沒什麼想要的,下次若是有想要的藥材還能來找您嗎?”
妖皇:“……”
他剛剛那些在腦中暗自醞釀的勸詞全都用不上了。
蘇意致甚至還沒忍住,習慣地又口嗨:“當然,陛下若是能讓我倆頓悟,突破到金丹期,那就再謝不過了。”
本來事到此爲止,豈料妖皇在聽到這句話後反而略帶深意地注視著他們。
“你二人真想要頓悟?”
蘇意致笑嘻嘻:“那當然了,您的府靈力驚人,我倆修爲早就到築基巔峰境,就差頓悟了。”
妖皇頷首,淡然道:“你們二人既出於大宗,想來應該也知曉在何種況下最容易頓悟罷?”
啓南風琢磨片刻,想起趙霽和周卓山好像都是在淬劍捶盾時頓悟的,於是點頭:“嗯,我們知道!”
一定是在淬鍊法寶時最容易頓悟了!
妖皇聞言,眼底閃過一欣賞:“竟如此不懼生死,不愧是小魚的摯友,好,我便賜你們這場機緣!”
啓南風和蘇意致面面相覷:“好像哪裡不對?”
然而已經遲了,妖皇拂手一揮,可怕的修爲化作兩殺意猛地朝著啓南風和蘇意致過去!
世家大派的弟子皆知曉,在生死邊緣最能頓悟,但那瀕死的恐懼即便是修士都不願面對,更別說多次驗了,這也是妖皇爲何會如此欣賞二人。
然而……啓南風跟蘇意致就不是正常的世家大派弟子,他倆門前一個是賣棺材的,另一個是種藥材的。
丹鼎宗的長老們素來都是溫和煉丹派,爲同門師長也著實讓弟子沒法產生瀕死的恐懼,而且他們就沒想到他們來妖族兩年就突破到金丹期!
妖皇拿得很準,讓殺意不斷朝著兩人去,卻又不會讓他們真的死掉。
啓南風和蘇意致皆是閉雙目渾僵,額上背上全是汗水,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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