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左面最邊上的木屋裡，忽然一聲淒厲之極的哀嚎聲傳了出來。這聲音太悽慘，似乎連天上厚重的烏雲都嚇了一跳。

“你李敢當？”

吳陪勝笑呵呵的看了李敢當一眼，然後指了指面前正在刑的人問道：“告訴咱家，這個傢伙什麼名字？”

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已經尿了子的李敢當連忙回答道：“回聖使，他邱小樹，甲字隊什長……”

吳陪勝嗯了一聲，走到邱小樹邊溫和的說道：“只要你在這份指證方解的供詞上畫押，咱家保證你不死，怎麼樣？”

邱小樹的子抖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畏懼。但是很快，這畏懼就消散無蹤：“覺曉是我兄弟……我不能誣陷兄弟……”

“好樣的！大隋邊軍都是漢，咱家心裡真替陛下高興。”

吳陪勝拍手笑了笑，然後冷聲吩咐道：“拔了他十個指甲，不點頭就拔了他十個腳趾甲，再不答應……就剜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耳朵鼻子，再不答應……那就割，一片一片的割。”

哀嚎聲再度響起，沒多久，邱小樹的手腳指甲都被拔掉。行刑的大理寺差已經做了這種事，看著淋淋的人竟是一點表都沒有。他拎著一柄短刀走到邱小樹前，比劃了一下回頭問道：“先剜左眼，還是右眼？”

吳陪勝嘆了口氣，走到邱小樹邊低聲勸道：“現在說，敷上藥手腳都能保住。你只需畫押就沒事，不畫押……眼睛就沒了，耳朵鼻子也沒了……最後咱家讓人在你上割三千六百刀，保證不割完最後一刀你都死不了。”

氣息微弱的邱小樹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吳陪勝沒聽清湊近了過去。

“我不是……膽小怕死的……人……方解是……兄弟，我……不出賣他……他可以，可以……把後背放心給我……”

“殺了！”

吳陪勝冷著臉吩咐了一聲，行刑的大理寺差隨即乾脆利落的用那短刀割斷了邱小樹的管，他手法純，沒傷著脈，所以噴出來的並不多。

“李敢當是吧？”

吳陪勝在李敢當邊蹲下來問道：“咱家問你，你招不招供？畫不畫押？”

“我招……我什麼都招！”

隊正李敢當拼了命的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變得模糊起來。吳陪勝站起來測測笑了笑，忽然啐了一口罵道：“賤！嚇都嚇慫了，你也配個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