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足夠的錢，回到帝都之後給幾位掌權的大員送足，比打下來涅槃城還要有作用，宰相一句言，頂的上殺敵上萬的功勞。

他覺得方解是上天送給他的禮，而現在，這個禮……沒價值了。

走出大營的時候，他還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到方解時候的形，那個髒兮兮的年郎，攔在自己的戰馬前面大言不慚的說：“大將軍，您想發財嗎？”

他記得當時讓他決定和這個年談一談的，不是那句您想發財嗎，而是前面的三個字讓他心裡很高興。

大將軍。

只有傻子，纔會稱呼他這個小小的從五品牙將爲大將軍。當然，這是一個讓人心裡很舒服的傻子。而後他才發現，方解不是傻子。

在樊固這三年，很彩。

這是李孝宗對自己在樊固這三年所下的定義。

他順著樊固城最寬的那條街，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走到一家已經關了門的店鋪門前。他手敲了敲門，說話的語氣很客氣。

“請問，今天還做買賣嗎？”

房門拉開，出現在李孝宗面前的是一個面貌材也很不錯的婦。穿一樸素的碎花藍棉服，腰間還繫著圍。的手上臉上都是麪，看來正在做飯。

“是李將軍，真對不起，當家的出了遠門，他回來之前不做生意了。”

“那能不能和你聊聊？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覺得你應該聽聽。”

李孝宗微笑著說道。

婦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讓開房門，卻沒有關門。李孝宗進門之後挨著火爐坐下，嗅了嗅忍不住讚道：“樊固城裡最香的酒，就在你家。我還記得名字也不俗……梨花釀？”

婦從櫃檯裡拿出一壺梨花釀，放在李孝宗前：“你來的巧，還有一壺，如果你再來晚些，今晚我自己就喝了。不過既然是最後一壺，我賣的會貴一些。”

李孝宗嗯了一聲，卻沒有喝酒：“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夫妻來自何，爲什麼而來，且我不願打擾你們，今日來是不得已。你們瞞得住樊固城裡的所有人，卻瞞不住我……不過，只要今夜你不胡出手，我坐坐就走，權當沒有來過。拜訪高人，卻這樣唐突，心中不免惶恐……”

“讓李將軍親自登門，倒是我們夫妻該惶恐纔對。”

婦笑了笑，自己拿起酒壺一口氣喝乾：“我們夫妻最不管閒事，而且當家的不在家，我一個子自然能避就避，更不會去招惹是非。如果不是因爲膽小怕事，你猜我們會不會跑到這個冷僻的地方做小買賣？”

“不管閒事，纔是境界。”

李孝宗笑了笑道，臉鬆了下來。

“只是……你要殺的人還欠著我點東西，你若是不介意，你替他還了我也行。不然人死了，我朝誰要去？”

“多？”

李孝宗想不到，居的高手竟然這麼市儈。

“一條”

婦回答。

“一條什麼？”

李孝宗不解。

“一條命”

婦把腰間的圍接下來，仔細認真的疊好放在桌子上：“老孃在他上浪費了半壺十年梨花釀，才換回來他一條賤命。你說要了去就要了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老孃這輩子什麼都能忍，就兩件事不能忍，第一，被蘇屠狗那個傢伙先綠了我這不能忍，第二是做生意賠了本錢不能忍！”